“他如此费尽周折又是想向我表达什么?”
“嘎吱——嘎吱——”
刘天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突然他灵光一闪,又想起了之前的一件事。记得之前那个老女人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但是没猜错的话,那个尖叫怪物就是那个老女人,无论是声音,还是从门外开锁都可以证明,那其他的怪物也就可能是其他村民。
她想在夜晚杀害刘天,却在之前说出无论如何不要离开,又将门反锁,难道想瓮中捉鳖?如此大费周折,明明一开始全村的人就可以轻易将他拿下。而且她肯定知道自己暂时是出不去了,想什么时候下手都是可以的,难道是因为觉得晚上变成怪物好下手么?
老女人口中的邪灵,半夜变成怪物,还有楼下半人半鬼的邻居害怕的东西,夜中最开始痛苦的**声。那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变成怪物后的村民都是无意识的,而楼下的那个邻居,就是还没完全变成怪物,还残存了一缕意识,那他所要表达的事情,应该就是那个老女人之前说过的话。
“无论如何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虽说想了很多,但是在大脑急速运转的情况下,也只是在弹指之间。
听声音怪物们也已经走到了门口,但是刘天不敢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这一句话之上,他走到床前,一手抱住莎莎,一手拿着剑,如果发生意外,他就打算直接冲出去。
“嘭,嘭,嘭。”
“你闭上眼。”刘天轻轻地对莎莎说道,身子的每块肌肉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面前的门早已腐败不堪,但却就是在如此强大的冲击力下,就是没有被打开。
刘天感觉有一点匪夷所思,仿佛这个门完全不符合逻辑了。但它就是没有倒下,甚至连一个破烂的口子都没有。
而且在时间的推移之下,这些声音逐渐减弱,一切又回归平静。
“好了,没事了。”刘天松了口气,抱着莎莎的手也松了下来。
一种全身的无力感瞬间席卷了全身,刘天瘫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剑,慢慢的放松了戒备,他只感觉眼皮很沉,只好缓缓地合了下来。
之后的时间里,所有的事情都很安静的进行着。四周冰冷的空气渐渐开始变得暖和起来,阳光也不知道从何处渗透进来,将整个屋子照亮。
苍白细长的手指逐渐变成干枯的人手指的样子,流出的血液也不再是纯黑色,颜色渐渐地退去,变成结痂的深红色。
好像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刘天也渐渐地醒了过来。他缓缓地睁开眼睛,耳边响着轻柔的呼吸声,他转头看了看缩在自己肩膀熟睡的莎莎,尖尖的耳朵,微微向下拉拢,嘴巴和眼睛都微微闭着,很是安静,刘天的嘴角不由得洋溢出一丝笑容。
昨晚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在盯着门口的手指和血液时,一切的一切不禁又浮现在刘天的眼前。
“如果没猜错的话,外面的那个老女人,应该是少了一根手指吧。”
刘天抬头看着天花板,心中暗暗冷笑,这个老女人口中的邪灵,怕就是他们自己吧,虽然察觉到了,却又不敢承认罢了。不过这个门为什么就是没被打破呢?还有这些木头做的墙壁,刘天之前很多次都能感觉到,这个墙壁要被打破了,但就是没破。
很奇怪,这个房间,难道有什么魔力?或者什么奇怪的东西加持?不过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又怎么会被这手指的血液腐蚀呢,而且这个手指的存在,分明可以证明,外面的怪物有很多种方法来打开这扇门,却偏偏只用砸敲撞,这种最原始的方法。
总之是安全的度过了那艰难的一晚了,刘天松了一口气。
眼睛看着门口处被破坏出的大洞,当时也正是他趴在这个大洞旁边,看到了楼下的哥们,也多亏是楼下的哥们提醒了自己,才度过了这一劫。想到这里,刘天不禁轻轻一笑,不过,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又僵硬了。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东西,但是这一切还需要被证实。
“嗯……”旁边发出轻轻地声音,好像是莎莎要醒来了。
但就在这时刘天注意到了什么,慌忙说道:
“醒了的话,就别先睁开眼睛。”
“好。”莎莎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刘天赶紧起身,捡起地板上的血手指塞到自己的口袋里。脚下摩擦着这些已经结痂的血液,但是好像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只好拿起剑来摩擦地板上的血渍。
“好了没有?”莎莎轻轻地问道,嘟着嘴巴,好像已经想要睁开眼睛了。尖尖的耳朵竖了起来,完全能够捕捉到刘天用剑摩擦地板的声音。
“再等一下。”
好不容易将地上的血擦得乱七八糟的了,刘天又发现,原来墙上还有,顿时感觉浑身无力,失去了力量。
“如果是清理血渍的话,就不用了,我已经见过很多了。”
刘天吸了一口凉气,缓缓说道:“那好吧,你可以睁开眼了。”
睁开眼后的莎莎看到刘天衣衫不整,还有些狼狈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
“好了,别笑了,快起来,今天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看到莎莎竟然笑话自己,刘天的语气好像有一丝生气。
“哦~”莎莎拖着长音悠悠的答应着,她站起身来,宽大的法袍又将她全身盖了起来。
刘天拿下挡着的门板,推开眼前的门,是一个温和的白天,心中不由得赞美太阳和自由。
门口的走廊之上,依旧蹲着一个个全身披着黑袍的村民,看见刘天走了出来也只是微微一瞥,然后就又低下了头。
还有很多人和老女人一起,围蹲在大厅之中,做着和第一次见面一样的姿态。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昨晚那些这些村民分明想要置刘天于死地,而此刻见到刘天也只是淡淡的一撇,仿佛只有刘天经历过,如同梦境一般。
刘天站在高处,盯了半天也无法确认那个老女人的手是不是断了一根,她全身覆盖在黑袍下,也不做任何的移动和动作,只是低着头。
“不知道这群人整天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刘天不禁暗暗想道,“惩罚自己么?”
即使是知道这些人现在暂时不可能攻击自己,但刘天在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到他们会突然掀开黑袍扑向自己。
刘天下了楼,站在自己楼下的邻居门前,是有些话要问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