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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对,是小便!(1)

迟淼送走塔塔,慢慢回到办公室,一个人静静的发呆,在昏暗的屋子里她那双眼眸像个闪亮亮的星星。

窗外明晃晃的路灯阔绰的将一些光亮洒进屋子。这些霓虹的光将屋子里的一切打磨朦胧。

身着白大褂的迟淼躺在沙发上,在这朦胧中很像一条长长的人鱼。

她将自己蜷缩起来,因为个子很高,腿太长,沙发的长度显然要比她短一截,所以小腿几乎都悬在半空。

她觉得有些腿麻,又使劲往面缩了缩。

迟淼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地面。

她回忆着自己和塔塔的成长过程,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因为过的太辛苦,才觉得那段日子好难熬。

俩个孤儿要面对生与死的问题。这不是小题大做,那时自己与塔塔都只是十几岁的孩子,便没有了任何亲人。刚刚开始的时候,每天她们都在饿肚子,每天她们都要去翻那些富人撇出来的垃圾,能找吃剩的食物,穿剩下的衣服。晚上的时候,她们要去报摊偷一些报纸,当做垫子睡在地下通道里。

没有塔塔,迟淼肯定已经死在街上了,因为她没有塔塔那么坚强。

面对那是的一切,塔塔从不哭,从不埋怨,她像个多啦A梦一样,会变出一个馒头,两个馒头,一只扒鸡,这些是她偷来。

又一次,塔塔刚把小手伸到包笼里就被人发现了。老板用油腻腻的手把塔塔拎了起来,狠狠甩在了地上,迟淼跑过去打那个男人的手,可是包子店老板的力气好大,一把将迟淼踹到了地上。

那个老板不停的用脚跺着迟淼的脑袋,塔塔一下子扑到了迟淼身上。那个男人不停的殴打着塔塔,塔塔憋着气,就是不喊疼。

迟淼在塔塔下面大声哭泣,她总是这样软弱无能,她总是埋怨自己的懦弱。塔塔知道迟淼在害怕,她断断续续的说:“淼淼,不怕...有..我..呢!不...怕!”

塔塔的倔强是寂寞的,女人可以用柔弱将钢化为绕指柔,可是她从不从不!用自己削瘦的肩膀托起迟淼和她的将来。

包子店的老板终于打到了自己的手累了,他使出最后的力气,揪起塔塔的头发,冲着她喊:“赔!赔!赔!”

塔塔用力跺了包子店老板一脚,只见包子店老板松开揪着塔塔头发的手,赶忙捂住自己的脚,疼的他冒出一头的汗。

塔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伸手拿过一个啤酒瓶,毫不犹豫的,哐!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鲜血顿时涌出,一股股顺着她美丽的脸蛋不停地向下流。

迟淼抱着塔塔,长着大嘴,她不知道塔塔这么干的理由。

围观的人都惊呆了,谁能想到这个瘦小的女孩身体里隐藏着这么大的爆发力。

包子店老板也吓得目瞪口呆,长着大嘴,惊恐的望着塔塔。

塔塔笑起来,张开血盆小口,冷冷的说:“该赔的我哦都赔了!剩下的是你欠我的!!”

她走到冒着热气的蒸笼那儿,用满是血手拿起塑料袋子,轻轻捻开,非常平静的将包子一个一个放进袋子,好像她的头没有破,没有流血,不会疼一样。她慢条斯理里装了十袋子的包子。

塔塔牵起迟淼的手,狡黠的笑了。这一笑像一把刀子,干拉拉的划过她们的青春岁月。迟淼就这么跟着满身鲜血的孩子塔塔走向远方....

迟淼泪流满面,吃掉那些沾上鲜血的包子,她没得挑剔。因为对她们而言饥饿真的太可怕了。

塔塔边吃边说:“自己是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点伤连个屁都不算。”

她还说:“我要做多啦A梦,变出我们的美丽生活,还要活得非常充裕,然后送你读博士,出过学习....

迟淼将包子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

塔塔带着迟淼这懦弱的孩子一点点的向前爬

塔塔变出一个所留所,一顿像样的午餐,一张“中考复读“证,一个米奇书包,一笔博士生的学费......

现在她又为迟淼变出一套70㎡的房子,从此迟淼有了个小窝。塔塔说:“迟淼长大了,不能依赖着我,迟淼去恋爱、去享受生活。“

今天塔塔又为迟淼变成一辆27万的别克。

迟淼承认自己是个幸运的孩子,上帝总是偏向着她,何时这个天平向塔塔那边倾斜一点呢?塔塔的满身沙尘都是为了保护迟淼,塔塔站到风口浪尖处,即使遍体鳞伤塔塔也不会喊疼。

迟淼总是想为塔塔做些什么,可是到现在她似乎什么也没为塔塔做过。

独有的寂寞的倔强在塔塔的身体慢慢熬酿成一种气质,所以塔塔是那么的美,美得与众不同。

迟淼想:上帝还是公平,给了自己那么的优待,总要关闭一扇窗子。这扇窗子便是容貌,自己的长相就是看了一眼扭身就能忘的大众相貌。

介于丑与美的中间状态,这种人最悲哀,总是被人忽略掉。自己唯一骄傲的就是皮肤白,白的没有血色,白到在冬天站在雪地里只能看见衣服,看不到衣服里的人。

塔塔是天生的美人,连女人都忍不住要爱她。正因塔塔的美丽,上帝将好多的窗子都关了上。塔塔….

时间用小小的匕首怎样划过塔塔的皮肤,只有塔塔自己最清楚那撕撕裂裂的痛苦。

厉威能终结塔塔的苦难吗?希望厉威能是厉塔的幸福的终点。

那么龙岩会是自己的什么人?是啊,自己喜欢上的人是遥不可及的。他比自己小,他阳光帅气,一定有很多女孩爱他、追求他......

迟淼猛的坐起身,她想起龙岩临走前好像在自己的日志本里写了什么。

她赶忙跑到办公桌前,翻出主任日志本,向后翻了几页就看到了小学生般歪歪扭扭的字体:瘦猴主任,这么叫你不许生气啊,看来我真的要听下回分解了,我号码:151*****51,我的QQ号:1007****32,嘿嘿...

这段可爱的话,让迟淼破涕而笑。

龙岩真的好可爱,迟淼真的好喜欢,但是迟淼明白:也许龙岩真的不可能属于自己,也许他俩真的没有以后....

迟淼又留下了泪水,她恨自己为何只会哭泣,总是怯懦的面对生活面对爱情。

眼泪滴到了她的手背,这泪滴中有对塔塔深深的感激,感谢命运给了她这个孤儿一个坚强的“小妈妈”。这泪滴中也有对爱情的无奈,无奈着这个将于自己挥之交臂的男孩.....

画面切换到另一幕 厉威在塔塔的车后一直追逐,龙岩和陈小沫站在保时捷前面探讨着爱与不爱的问题。

塔塔车里在流泪,对着对着倒车镜里的厉威,泪流满面的说着:“厉威,我爱你!所以我放了你!我不能把你围在我的城墙中,我亲手拆了我们的围城,让你自由的流浪,在流浪中你会邂逅美丽的幸福,我在尔虞我诈的生活里看你幸福到老,这样足以.....”

在倒车镜里,塔塔看到厉威狂奔着,厉威越来越小……

塔塔听见厉威再喊:“我就他妈爱你!”

路上的行人也听得见,

只是没有人听见,塔塔在密封的车中大声的哭诉。

塔塔坚强到无法坦荡荡的面对爱情,坚强到舍不得让爱人陪自己经历苦难......

她知道自己想法的并非正确的,不都说夫妻要共患难的嘛,可是谁忍心让心爱人为自己遍体鳞伤?!那样还不如狠狠将心爱的人推开,给他一份海阔天空的幸福.....

哭吧,某个时刻某个女人的眼泪是很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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