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微微亮时,所有人都已经醒来,这里的天空亮得比外围更晚了,这里的天空也更阴沉了。
出发前学姐依旧是什么话都没说,给我们定了一个点,让我们晚上在那里集合,之后又是一个人独自离去了。
有不少人在议论纷纷,三天了,作为领队的学姐,每天只是给我们定一个点,然后自己离去,等到夜幕降临才与我们会合,每天都是如此的不负责任。
但他们抱怨归抱怨,议论归议论,没有任何人敢于向学姐说出来,一阵议论纷纷后,又无可奈何的上路。
而那些原本就打算自己去寻找机缘的人,并不愿意学姐一路跟着我们前行,说句不公道的话,在真有什么机缘的时候,谁又愿意被学姐看着呢,搞不好到头来自己辛辛苦苦拼尽全力,最后好处大多都落在学姐头上,学姐看不上的东西还好,要真是学姐看上了,谁又能争得过呢,谁又敢争呢。
众人各自心怀鬼胎的便骂骂咧咧的上路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是诠释得淋漓尽致。
但我发现了今天的点却和昨天预计的有些许偏差,今天不再是直直插入黄色区域,而是斜着向着灵院的方向而去,虽然点位已经在黄色区域,但仅仅是黄色区域外围,而且整个路线上,仅有寥寥几个黄色小点,而且距离有些过于遥远了,去了那边便铁定不能晚上到达指定地点了。
今天学姐给我们避开了大多数的机缘点位,杜绝了某些人离队的想法,今天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可能只是纯粹的赶路了。
经过昨天的教训,几乎所有人从出发开始便一路狂奔,生怕天黑之前不能到达学姐标识的点位,虽说这些人刚刚还在背后对学姐的做法骂骂咧咧的,但没有一个人真的会去违背学姐的命令,不论是因为信任也好,惧怕也罢,或是尊重也行。
不知不觉中,所有人都已经跑到了我们前面,我、灵儿和玉海倒是成了最后一批。
我将意念从竹简中收回,抬头看了看狂奔而去的队伍,环顾四周仰望昏暗的天空,今天的路程绝不简单,或许今天不会那么游刃有余了。
“这个学姐很有意思”,我微微叹了口气,招呼上灵儿和玉海追着队伍而去。
临近正午时,我们终于到达了黄色区域边缘,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又是一轮纷纷议论,同时也是稍作休整。
虽然一上午的路程相对而言无比的顺利,除了寒风更猛烈了些也没有发生其他的什么事,但那竹简上的颜色却还是让某些人退却了,也让大多数人彷徨了,但依旧有那么少数人越发的跃跃欲试,甚至我能明显感觉到他们对学姐的态度的变化。
一个敢让这么多人进入黄色区域的人,即便有点不负责任也足够让人敬佩了,毕竟他们的任务就是带着我们到达灵院,若是一群人都缺胳膊少腿的到达灵院,即便一人都不死,其惩罚可能也会比死了好几个人更严厉。
在一阵激烈的讨论之后,即便有那么几个人不是太愿意,所有人还是都硬着头皮都进入了黄色区域。
当然,这些区域的划分并没有那么的严格,两个区域并不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状况,在标识我们位置的小点已经进入了黄色区域时,所有人并没有任何的突然的不适应的感觉。
这片广袤的远古战场本就是一片广袤的平原,也正因为是平原才更方便那般数量的人员战斗,即便是有些许的不平坦,那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山包,如此广袤的平原想要区分出什么明显的界限也完全不可能。
虽然正午时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了,出发时又是一个庞大的整体队伍,但黄色区域被划分为黄色区域真的不是没道理的,这里面的风早已不再是阵阵凉意的阴风了,风更加猛烈了,也更寒冷刺骨了,仅仅三个小时,队伍又成了长长的一串,而且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更加遥远了,即便是在队伍中间都已经看不到队伍的末尾了,那十几人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内,成了远远的几乎无法分辨是静是动的小点。
领头在最前面的也不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破袍人,而是换成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女,和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两个人身高相差无几,体型也是极其相近,眉清目秀的,就是过于瘦弱了些,少女也是一副发育不完全的样子,那种风大一点都能吹倒的体型现在却跑在最前面。
按照现在的脚程和现在增加的强度,即便是最后一名也能够在天黑之前到达目的地,这一切似乎过于简单了,一时竟想不明白学姐这是在做什么打算。
又行进了一个小时,冰冷的飓风竟然开始变弱了,心里却莫名其妙生出一种恐惧的感觉,这里的温度更低了,寒风不再刺骨,却开始影响灵力的运转,而前面不远便是今天的目的地了。
一切如此顺利,却又如此诡异,跑在前面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放慢了速度,开始警惕起来。
又半小时过去,我们跑在最前面的九人汇聚在一起,越过前面那不大的山包便是目的地了,但此时地面却传来阵阵震动,山包后隐隐有刀光闪亮,偶尔还能听到一声娇喝,那个陌生的声音里我们却听出了些许熟悉的音调。
我们简短的交换了下眼神,并没有任何的交流,却极度默契的向山包跑去。
我们越是接近山包,灵力运转越是受阻,心里的慌乱和恐惧也是越发的明显,我们不知道山的那边是什么样的,但我们都知道那是学姐在和英灵战斗,那让人心慌和恐惧的感觉应该就是来自那位英灵,我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一路来都如此顺利了。
学姐还真是胆大,竟然用标位白点将黄点隐藏了起来,让我们冲着危险就来了,而她居然也自己一个人先来和英灵斗了起来,只是不知道学姐已经斗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