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翔陌生的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帝王,这个人口口声声说最爱他的母后,最疼他们兄弟俩,可是他今天却因为后宫的一个妃子而罚了他母后最疼爱的儿子。
他皇兄受伤是因为他仁慈,在混乱中,他要去救一个小孩,而忽视了身后的危险,那一支箭本来是对着他心**来的,却被他皇兄挡下了。
以他皇兄的伸手要拦下那一支箭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他皇兄却突然内力尽失,千钧一发间,皇兄来不及拦下,只好用他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下那一箭。
明明进宫前,他皇兄还是好好的,可是在皇兄受刑后就内力尽失了,接着出宫,刺客一批又一批的出现,这分明就是有预谋的刺杀。
同是一起进宫,他的内力还在,皇兄的却尽失,今天除了他和夜炫他们对皇兄近身过,就只有父皇和怜妃了,他知道此事虽然不可能是他父皇做的,但是也绝对跟他父皇脱不了关系,因为跟他宠爱的怜妃脱不了关系。
徐公公看道萧逸翔愤怒冷漠的样子,手心出了一层汗,他真的担心皇上会一怒之下让人惩罚六皇子,就像今天对待三皇子一样对待六皇子。
萧逸翔就这样冷冷的,陌生的看着萧韦璿,最后他心中的怒意渐渐下降,取之而代的冷心,良久他的眼神变得陌生的不能再陌生,声音淡的不能再淡却又带着几分恨意道:“如果皇兄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怜妃为他陪葬,我也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不会。”他也不会原谅他自己。
萧韦璿原本因为萧逸翔的态度,心中变得暴躁得很的,在听到萧逸翔这么一句话后,他一怔,心中“咯噔”一跳,才发现事情非常的不对劲,不明所以下意识的问:“你皇兄怎么了?”他只是罚了宸儿三十鞭子,并不伤他性命。
萧逸翔冷冷的扫了一眼他不说话,抬步就走出御书房。
萧韦璿看着他从没有过的坚定挺直且带着冷漠无比的背影,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直到萧逸翔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反应过来,当下站起来,急声道:“徐公公,快拦下他。”
一定是宸儿出了什么事了,否则翔儿不会这样子,萧韦璿心下有些焦急。
徐公公闻言,忙追出去,可是当他出到御书房门口唤了一声:“六皇子”后,萧逸翔连点反应都不给他,头也不回的离去,徐公公无奈只好拦下将要尾随萧逸翔离去的夜炫,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夜炫在来到皇宫后,萧逸翔就已经闯进了御书房,他只好在外面等候着,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萧逸翔出来了,他却被徐公公拦住了,徐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大公公,他不能置之不理,心下再怎么担忧萧逸翔的安全,也只能先停下来,还好宫门外还有暗卫在,不然他还真的会把徐公公当场推开。
夜炫因为担心萧逸翔,简单的跟徐公公说了几句话后,甩袖追上去。
徐公公望着甩袖离去的夜炫,大惊失色的往御书房里跑进去。
萧韦璿看到徐公公大惊失色的跑回来,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徐公公失色道:“皇上不好了,三皇子受刑后内力尽失,和六皇子出宫时遇刺,如今生命垂危。”
“什么,你说什么?”萧韦璿磳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因为动作太大,书案前的奏折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
“三皇子受刑后内力尽失,和六皇子出宫时遇刺,如今生命垂危。”徐公公又重复了一次。
萧韦璿只觉得头脑一紧,心中一乱,失了分寸道:“来人,摆驾三皇子府。”
“不,不可,皇上万万不可。”徐公公失色,忙上前拦住,三皇子和六皇子才遇刺,皇上就要出宫,谁知道这是不是冲着皇上来的,借对三皇子他们下手,然后引皇上出宫,若是皇上有个万一,他十个脑袋都不够掉啊。
“快点,快点摆驾。”萧韦璿关心则乱,当下失了分寸,抬步就往御书房外走去,害怕去晚一步,他就会看不到他最疼爱的儿子。
徐公公见状心中急极了,忙上前急声道:“皇上,皇上不可,若是那些刺客故意对三皇子他们下手,引皇上出宫,再对皇上下手,岂不是如了他们的意,皇上若是冒然出宫出了什么事,别人会怎么说三皇子?如今太子未立,三皇子又生命垂危,皇上若是再出什么事,朝中必定大乱,六皇子还年少,到时候六皇子怎么办?谁又来为三皇子讨回公道?”
萧韦璿闻言身体一颤,止住了脚步,对,徐公公说得对,他不能乱,他不能这么冒然出宫,他要平静下来找出凶手为宸儿报仇。
徐公公见萧韦璿听进去了,忙上前扶萧韦璿到御案前坐下。
萧韦璿的心平息了些许,颤抖道:“徐公公即刻带上御医去三皇子府,务必要御医保住宸儿。”
此刻的萧韦璿没有半点皇上的龙威,此刻的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担心儿子生命安危的父亲。
在徐公公出去后,萧韦璿的目光一凛,唤来了皇家暗卫之首,随后颁布了一道关于京兆府治理京中秩序不严,以致三皇子遭遇刺客而生命垂危,革职查办的圣旨。
经此一举,萧逸宸遇刺重伤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当中有人喜有人忧。
出了皇宫的萧逸翔回到三皇子府萧逸宸的苑子中,刚好看到程雨兮她们推门而出。
“轻舞姐姐,我皇兄怎么样了?”萧逸翔急声问。
程雨兮低声道:“他的伤很重,我怕他到夜里会感染风热,今晚我就不回将军府了,稍后你派人到将军府说一声。”
“是我不好!都是我害的。”萧逸翔自责道。
程雨兮一直忙着给萧逸宸医治,到目前为止她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问:“到底怎么一回事?他的背后怎么会有鞭伤?”明明昨天他还是好好的,今天却落得一身伤,还差点连性命都不保。
萧逸翔低眸带着几分愤怒道:“皇兄背后的伤是父皇命人打的。”
“皇上?怎么会?皇上伯父为什么会这么做?”程雨兮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眸,皇上不是罪疼爱萧逸宸吗?怎么会命人对他下手。
萧逸翔嘴边微抿,欲言又止,不知是说还是不说好。
“逸翔,为什么?”程雨兮看到萧逸翔欲言又止的样子,眼中升起了一抹深意。
萧逸翔见程雨兮盯着他看,低声道:“轻舞姐姐你先答应我,我说了以后你不要生皇兄的气,我再说。”
闻言,程雨兮眼中的深意更深了,她没有答应萧逸翔,清浅道:“逸翔,就算你不说,我若想知道,有的是办法。”
萧逸翔一噎,是啊,轻舞姐姐想知道,总会有办法的,更何况这事只怕早就传遍皇宫了吧,如其等着别人传进轻舞姐姐的耳里,还不如他来告诉她。
萧逸翔坦白道:“京兆府的公子是怜妃的幼弟,早前看上了南宫小姐,前两天他让怜妃父皇为他和南宫小姐赐婚,父皇答应了.......”
“等等。”程雨兮打断了他:“怜妃是谁?还有南宫小姐是南宫凝?”
她来京都也大半年了,可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怜妃这个人,还有南宫凝,难道昨天萧逸宸与南宫凝见面是与这件事有关。
“怜妃原本只是一个商贾之女,一年前父皇出宫碰到了她,就把她带回了宫中,封了妃,从此宠冠六宫,她的家人也因此水涨船高,这一年来她的父亲因为她慢慢的爬上了京兆府的位置,但是这个怜妃向来深居简出,各种宫宴都很少露面,前两天怜妃被查出有了一个月身孕,父皇大喜,问怜妃要什么赏赐,怜妃当即向父皇请求给她的幼弟和南宫小姐赐婚一事,当时父皇知道怜妃的幼弟对南宫小姐一见钟情去后,当下就答应了。”
程雨兮眼皮一挑,没有说话,一个商贾之女能被皇上看中,而且宠冠六宫,这只没那么简单。
萧逸翔知道程雨兮所想,嘲讽一笑:“怜妃她长得跟我母后十分的像,就连穿着喜好都像。”
可笑他父皇竟然为了一个长得很像他母后的女人,命人对他母后最疼爱的儿子下手,真讽刺。
萧逸翔讽刺一笑后继续道:“早朝后,我和皇兄去到御书房,不久后怜妃也来了,皇兄请父皇不要把南宫小姐赐给怜妃的幼弟,可是怜妃哪里会愿意,说了没几句就和皇兄起了冲突,皇兄的性子在外人面前向来冷漠疏离,不屑于与人相争,从头到尾皇兄都不怎么搭理怜妃,这让父皇有些不满。怜妃见皇兄不怎么搭理她,她突然捧起一盘她为父皇所做的糕点走到皇兄的面前,说了一些请皇兄成全她的幼弟和南宫小姐之类的话,可是不知怎么回事,皇兄突然对怜妃发作,甩开了怜妃手中的糕点,怜妃不知怎么就站不稳摔倒了在地上,当场见了红,父皇一怒之下当即命人打了皇兄三十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