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后,程雨兮带着风景翰和楚陌回到了逍遥王府,从皇宫出来以后,程雨兮自始至终都没跟楚陌说过一句话,安安静静的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楚陌自知理亏也因此郁闷无比,默默的跟在程雨兮的身边。
“姐姐。”跟了一会,楚陌受不了程雨兮的安静,上前拦住了程雨兮,无奈的叫了声。
程雨兮‘嗯’了一声,淡淡的看了一眼楚陌不言,走到一边安静的坐下。
“姐姐,你说句话好不好?”分离几个月后再见面,他姐姐难道不应该是感到惊喜的吗?怎么就如此平静,连点波涛都没有?要不要那么若无其事,好歹也给个表情啊,他就不相信,这么久不见,他姐姐就没有想他。
“你想要我说什么?”程雨兮清浅的看着楚陌,她没生气就好了,还想要她说什么,说想他了?之前再怎么想,现在也化成了泡影。
“小妹,我和陌弟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回京之事的。”风景翰见楚陌苦恼无比,自然知道程雨兮不理会楚陌的原因。
程雨兮恬静的视线落到风景翰的身上,看着风景翰那张酷似逍遥王的脸孔,程雨兮觉得用清风晓月来形容他再好不过。
虽然程雨兮是第一次见到风景翰这个哥哥,但显然是不买他的账。
“难道你们突然回到逍遥王府,就不是惊喜了吗?”
这算是哪门子的惊喜,程雨兮恬静的脸上多了几分灵动。
“这.....”风景翰一噎不知该如何往下说,的确,他们突然回到逍遥王府,相对于今天的突然出现,更让人觉得惊喜,觉得容易接受些,至少在自己府上没那么多顾虑,在宫宴上突然出现,再多的语言,再多的情绪,在众人的面前也只能压抑着。
“小妹,对不起,是大哥没考虑周全。”风景翰抱歉道。
这一声‘小妹,对不起。’瞬间让程雨兮的心软了下来,她本来就没有生气,只是故作生气吓吓小陌而已,否则又怎么会对得起她这段日子以来对他的想念。
“大哥。”程雨兮嘴边升起了浅浅的笑容,柔声地叫了一声。
风景翰的眼睛亮了亮,不由得伸手去摸摸程雨兮的脑袋:“这段时间父王和陌弟常在大哥面前说,小妹是如何美丽善良,冰雪聪明,玲珑剔透,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大哥,你就别哄兮儿开心了。”程雨兮轻笑,丝毫也不抗拒风景翰的动作,反而觉得心暖。
“姐姐,大哥没哄你,大哥说得都是真的。”小陌见程雨兮笑容轻暖,马上见风使舵的上前附和。
程雨兮瞪了一眼小陌,脸上却丝毫不见怒意:“下次你要是再这样瞒着我,我绝对没有三个月都不理你。”
“是,小陌知错了,以后有事再也不满姐姐了。”楚陌一把拐住程雨兮的胳膊,真诚的看着她。
程雨兮哼哼两声,推开楚陌。
风景翰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程雨兮道:“对了,小妹,这是父王让我交给你的。”
程雨兮眼皮动了一下,接过信轻缓的打开,字幕入眼,程雨兮的眼眸慢慢地湿润了。
信中的内容全是逍遥王对程雨兮的关心,还提到了将军府。大抵的意思是,如果哪一天将军府的人知道了程雨兮的身份,让她不必考虑他的感受,顺着她自己的心走就好,如果有更多的人来疼她,作为父亲的他亦为她敢到高兴。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支持她,她永远都是他的女儿,清医谷和逍遥王府永远都是她的家。
“小妹,父王让我转告你,万事皆顺心而走,莫伤莫悲。”风景翰怜惜地为程雨兮擦去眼角的泪水。
“谢大哥。”程雨兮释然一笑:“父王都告诉你们了?”
“是的,上京前,父王嘱咐我和陌弟,一定要保护好,照顾好你,所以小妹,以后在京都,你不是一个人了。”
“对啊,姐姐,以后程千帆他们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时间不肯放过他们。”
“程千帆他们没欺负我啊。”程雨兮清浅一笑。
“姐姐,蓝儿姐姐都告诉我了,那个程暮雪可恶极了,程业华那个老头,真是有眼无珠,放着姐姐这么好的女儿不要,去宠那个心思歹毒的程暮雪,要不是大哥拦着我,程暮雪今天就不能好好地出现在宫宴上了。”还有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张什么元,他都记住了,欠他姐姐的,他一定会为他姐姐讨回来,他才没她姐姐那般心善好说。
程雨兮见小陌一脸愤然,笑了笑,似乎早有预料到楚陌会有这样的反应。
“陌弟。”风景翰怕小陌的话引起程雨兮的伤心,忙叫停了他。
“没事,大哥,让他说。”程雨兮又轻问:“你们都知道了多少?”
“蓝姐姐把她离开逍遥王府前有关于姐姐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我们了。”就算蓝儿不告诉他,也也会想办法去知道姐姐这几个月在京都的经历。
“就这些?难道你们没有去查过其它别的?”程雨兮才不相信以小陌的性子在知道她的身世后,会无动于衷。
“还是姐姐了解我,我查了将军府的情况。”
将军府的情况?她好像从来都没有查过,不过她也不想知道。
“小陌,这里不是封甼县,不许胡来。”程雨兮叮嘱道。
“知道了,姐姐怎么也跟师父那老头子,哦不对,是父王那老头子一样唠叨了。”上京前,那老头子也是这么说,现在姐姐也是这么说,烦不烦啊。
“什么老头子,没大没小的。”程雨兮没好气地看着小陌,她父王看起来很年轻好不好,流雨国的风俗不同幕冰国,幕冰国的男子一般到了而立之年就会留胡子,而流雨国的男子则没有留胡子的习惯与风俗,所以流雨国的男子一般都没有留胡子的习惯,因此她父王也没有留胡子,看起来依旧风采依然,一表人才,俊逸洒脱,这是多少人年轻男子都及不上的。
风景翰见状轻笑了一声,有弟弟妹妹真好。
“大哥,你笑得真好看。”程雨兮打趣道。
“呵...”风景翰溺宠一笑:“没小妹好看。”
“姐姐,你怎么不说小陌长得好看,你看小陌长得多英俊。”小陌往程雨兮的身边蹭了蹭。
你能再自恋一点吗?程雨兮推了推开小陌:“大哥,你们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啊?”
“解释?没什么了吧?”小陌挠挠后脑勺,偏头看向风景翰。
“小妹说的是父王和母妃的事?”
“切,这有什么好解释,就是父王那个老头子年轻的时候风流多情,留下了大哥这个种呗。”
“小陌。”程雨兮不满地叫了声,小陌撇撇嘴,闭上了口,姐姐有了哥哥,他这个弟弟就不待见了。
“那大哥就给小妹说说当年父王和母妃的事情吧。”风景翰开始阐述道:“母妃是暮城堡的大小姐。”
“母妃竟然是暮城堡的大小姐!”程雨兮眼里闪过意外。
“嗯,母妃是在二十二年前遇上父王的,那时候的母妃已有婚约在身并是待嫁之身,对方是母妃的师兄,和母妃是青梅竹马。当时母妃对师伯只有兄妹之情,所以一直不满意外祖父给她安排的这门亲事。”
“那母妃为何不同她的师兄商量,让他跟你外祖父解除这门婚事?”程雨兮轻问。
“母妃自然是找过师伯商量的,但师伯对母妃一直有爱慕之意,所以就没同意我母妃的请求。”
“那后来呢?”父王又是怎么遇上母妃的?
“后来,在成亲当天,母妃留下了一封书信,就逃婚了;外祖父知道后当即大怒,派了人四处寻找母妃的下落,并扬言,母妃不管逃到哪,她都只能嫁给师伯。”
“为什么母妃只能嫁给你师伯?”程雨兮问。
“因为师伯的父母和我外祖父是至交。外祖父年轻的时候,曾遇上了仇家刺杀,是师伯的父母牺牲了他们的性命,才得以保住外祖父的命。从此外祖父便把师伯带到身边教养,视如己出。”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那后来呢?”难怪母妃的父亲那么执着,想来父王和母妃后面也没能在一起吧,要不然父王怎么会一直都没跟她提起过母妃。
“后来,母妃在逃婚的过程中遇上了山贼,被路过的父王救了下来。母妃当时对父王一见钟情,寻了个理由说自己是孤儿,希望父王留她在身边,可是父王却没有答应。母妃无奈,只好厚着脸皮跟在父王的身后,不管父王怎么躲着她,母妃都追着不放。”
“母妃后来又是怎么打动父王的?”她父王那么洒脱的一个人肯定不喜欢别人追着他不放。
“在一年后,父王遇上了邪教之人,险些丧命,是母妃舍身相救。当时母妃为了救父王,差点连命都搭了进去,还好父王医术高明,让母妃捡回了一条命。经了那事之后,父王感动之余,也看清了自己的心,之后两人很快就在一起了。”
“那后来他们又是怎么分开的?”程雨兮觉得她父王和母妃两人经历过生死,怎么会那么容易分开的,当中肯定有缘由。
“后来,两人在山中搭了一个小木屋,过起了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很快母妃就怀上了我。可是好景不长,在母妃怀上我两个多月时,父王接到了清医谷出事的消息。父王本想带着母妃一起回清医谷的,可是因为母妃怀着我,胎气不怎么稳定,不适宜赶路,父王只好一人离开小木屋,让母妃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