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里边崔杜恒断言姚姜病情的话后,娄灵转身跑出了嫣嬉宫。
她从宫中出来,一路直奔李大夫的药堂,虽然走得快又急,但却脸不红心不跳。
娄灵直接进入药堂,来到柜台前,李大夫正在低着头写药方。
“李伯伯,华祝大哥回来了么?”
李大夫见慌慌张张的娄灵,每次来了都是找华祝,便意味深长地笑眼眯眯道:“他在后院,去吧。”
“谢谢。”
娄灵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生怕听到的是:不在,他没回来。
三拐两拐来到后院,娄灵便看见了独坐在院中,细细择着草药的华祝,他又换上了那件灰布直衣,光是背影,就能自成一派。
“师兄。”
华祝听到身后娄灵的喊声,握着草药的手一颤,“师妹,你来了。”
数日的思念以及给陈云胡下毒后的无助,推着娄灵一步步走向华祝,“师兄,灵儿好想你。”
娄灵仰着头,含情凝睇,波光潋滟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华祝。
娄灵的身高只到华祝的胸前,华祝爱怜地摸了摸娄灵的头,嘴角微微上扬,“师兄也想你。”
“真的?”
你对灵儿的思念,可与灵儿对你的思念,性质一样?
“真的,怎么有鼻音?谁把你欺负哭了?”
悲从中来的娄灵,一下用力抓住了华祝的手臂,“师兄,求你快救救我姑姑,她快要被万俟淳给折磨死了!”
华祝按着愤恨又不安的娄灵,坐在了他的对面,柔声道:“别着急,慢慢说。”
后院中,华祝与娄灵对立而坐。
娄灵喋喋不休,控诉着万俟淳十恶不赦的罪行,华祝不紧不慢择着草药,理着眼下扑朔的迷局……
华祝:“你姑姑中了堕仙丹?”
娄灵使劲点头:“嗯。”
“是何症状?”
“浑身骨头酥软,一用力碰就会非常的疼,就在刚才,姑姑的右手硬是被那些狗奴才给拉扯折了,崔太医说永远都好不了了。”
娄灵边说,边把混入草药中的杂草,当成是万俟淳,用力地撕扯着。
华祝:“这症状倒有些像是‘蚀骨毒’,可有堕仙丹的配方?”
娄灵摇头,“没有,爹说是宫廷炼长生不老药的道士制出来的,后来发现吃了不但不能成仙,反而还会丧命,就给取了个名字叫‘堕仙丹’,是宫廷禁药,没有记载。”
“那就得给你姑姑把脉细看了。”
“可是姑姑现在在宫里头,师兄要怎么去给姑姑把脉?”
正丧着气的娄灵,忽而脑中灵光一闪,“有了师兄,我可以偷偷去太医院。姑姑是后宫妃嫔,太医院肯定有记载她的病历。”
“你不可再进宫冒险了,我会亲自进宫去。”
“可是……可是宫中戒备森严,你要怎么去?”娄灵眼里忧心忡忡。
“自然是大大方方的去,你姑姑平时有什么喜好?”
娄灵摸着下巴思索道:“姑姑……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她什么都会,而且无所不能,怎么了?”
华祝:“我们可以利用你姑姑的喜好进宫。”
“这倒是个好办法,我想想……姑姑没进宫之前,很喜欢跳舞,而且只跳‘点袖舞’。”
“万俟淳见过么?”
“见过,他还夸赞姑姑的舞姿举世无双。”
“那就好,你可会跳?”
“会,姑姑教过我,可惜我没有姑姑跳得好。”
“没关系,会跳足矣。若你姑姑跟万俟淳提一个小要求,万俟淳会答应她么?”
“会!万俟淳一直就在图谋姑姑知道的玉飞山的秘密,一个小小的要求他当然会答应了。万俟淳对姑姑的百般呵护,宠爱有加,全都是虚情假意,今天姑姑受了那么重的伤,他竟还说要暗卫用轻功抬着姑姑去玉飞山,真是可恶至极!”
“既然万俟淳对玉飞山的秘密这么感兴趣,那就不用从你姑姑的喜好下手了,从他垂涎的玉飞山下手即可。”
娄灵不明所以,“师兄,你想干什么?”
“我可以带万俟淳去玉飞山,条件就是进宫为你姑姑诊治,万俟淳他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