徂尔与娄灵打斗的招式越来越柔和,众人看的也越来越疑惑……
“我还猜到什么?”娄灵尾音上挑的话里,满是自信。
“你‘徂尔不归’的名号是从三十年前开始流传的,三十年前被灭的国家有燃国和华国,华国是被万俟、戴、蒙三国合力剿灭之后瓜分的,说起华国……师兄的名字是你给取的吧?华祝,你是想用这种方式为华国祭奠?还是想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肩负着的血海深仇?”
徂尔阴险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再也笑不出来。
“你知道的倒多,那你可猜到了我是谁?”
“各国的事情都是我从书里看来的,你要问我你是谁,我不知道。”
娄灵无语,真当她是大罗神仙,什么都知道了?
“你觉得你现在说的话,还有人会信么?”
“我不用他们信我,我只要他们怀疑你就够了。”
徂尔眉眼掠过一丝狠色,“祝儿说你是她的妻子,你想不想知道……眼睁睁看着挚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但却无能为力是什么感受?”
娄灵眉心暗蹙,“什么挚爱之人?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待会就知道了。”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徂尔面部扭曲,露出极度狰狞的恶笑。倏地他加快了他出招的速度,与娄灵过招过得越来越快,快到众人根本看不清楚两人的身形。
抵挡吃力的娄灵神色惊异,心乱如麻。徂尔这是要杀了她,那他说的眼睁睁看着挚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难道指的是让师兄眼睁睁看着她死?
师兄怎么可能挚爱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娄灵走神时,蓦地她听到徂尔大叫了一声‘你这妖女’,紧接着他手中的剑便落在了地上,而他的曲池处正扎着一根银针,他在她手中的落败,与方才华祝在她手中的落败如出一辙。
徂尔这嫁祸,正是在引得娄灵对他下狠招,剑锋直刺他的咽喉来不及收手的时候……
“住手!师傅!”
华祝大骇,他想近身救下徂尔已经来不及,他心念一动,用内力催动徂尔方才掉落在地的剑,想拼尽全力将娄灵这招化解,为自己救徂尔争取点时间。
殊不知他心下对娄灵生怨的怒火激的他用力过猛,那剑在他的控制下,迅速腾空而起,力道之大,竟生生削断了娄灵的右手。
森森白骨,依稀可见。
“啊!”
娄灵瞬间跌倒在地,手腕处汩汩往外冒血。她的右手就在她的眼前,已经与她的身体分离开来,她痛苦的在地上不住地打颤痉挛,身体的每个毛孔正在舒张炸裂。
疼,真的好疼……
华祝出手的时候,万俟淳便与何参齐齐飞过来,但始终是慢了一步。
“灵儿!”
华祝也被吓坏了,他的脑袋嗡嗡直响,他想过去看看娄灵,喉咙却是被何参拿剑指着。
即便没有何参拿剑比他,他也没有勇气。他伤了她,他没有脸去看她,她一定也不想看见他,甚至还想杀了他。
“没事的,乖,吃下去。”
万俟淳从怀中掏出一颗不知是什么的药丸,上前给娄灵喂下。
娄灵的身子在不住地颤抖,她泪如雨落,心灰意冷,她忽然不想理这世上无论她怎么努力理,都理不清的烦乱事了。
她想凭一己之力,平息各方怒怨,为娄家四口争得一席清净之地,终究不过是徒劳。
顺着地平线,娄灵望向华祝,他目光躲闪,眼睛里似乎含有对她的悔和愧。
娄灵嫣然一笑,心里极为平静。
她知道她的这个笑容在痛楚的压制下非常难看,但她还是对着华祝笑了,她累了,不想再探究他对她是真的爱,还是只是在做戏,即便他骗过他,但也实实在在给过她想要的温暖,她不亏,足够了,希望这一笑,真的能泯了这一世恩仇。
就当娄灵眼神涣散,要晕死过去的时候,她看见一个蒙国的虎贲提剑直冲她来,那剑……那剑是姑姑的金乌剑!
不,不是!
那人不是虎贲,是山下那个与她并肩而立的彪形大汉,也是山坳里陪她看雪狐的广夏千,他不是冲她来的,他是来找师兄报仇来了。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