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娄灵忽然大笑，那笑声从她嘴里发出来，就像是一个冰冷无情来人间复仇的地狱恶魔。
“我就是你的灵儿啊，我们还拜过堂的，师兄你这么快就忘了？”
“别叫祝儿师兄，我没你这样的孽徒，他也没你这样残害同门的师妹！”徂尔强压着五脏六腑被反噬的不舒服，指责娄灵道。
娄灵无所谓地拨了拨已经干了，却还没来得及梳的秀发，风情万种道：“没有就没有，我也不稀罕，当你的徒弟也落不着个什么好，华祝公子你说对么？”
“灵儿，你这是怎么了？”
华祝受伤的眼神，看在娄灵眼里却是装模作样，她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道：“什么怎么了？陪你们演了这么多出戏，我累了，不想再继续演下去了，你看我们不用伪装交谈起来多轻松啊，是不是，我的世子大人？”
华祝摇着头向后退了几步，“师傅，灵儿她是不是真的走火入魔了？我没照顾好她。”
“别再惺惺作态了，我没有走火入魔，不过是骗你们的把戏。”
娄灵别过脸去，假装看向一旁的风景，事到如今，华祝探究不信的眼神还是会令她畏缩窒息，她可真是没用。
“好，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问完我马上走。”华祝的语气也变得陌生起来。
“知无不言。”娄灵强装镇定。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你认为的真都是假，你认为的假都是真。”
“你从一开始就会九卦阵？”
“九曲阵我都会，区区九卦阵自然不在话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蒙国世子的身份？”
“珍味阁见过那块白玉后。”
“那之后的一切……”
“之后的一切不过是我想拉拢蒙国与万俟为敌，替卢国报仇罢了，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姑姑合眼之前要我放下仇恨，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我答应她了，本来还想跟着你弄个妃子皇后当当，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算了？”
娄灵哂笑，“为什么？我想算了就算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那你为何还要与我拜堂？”
“你拿到红背竹竿草救了我的命，拜个堂又算得了什么？”
“那你为何还要与我……”圆房。
“我娄灵也不是知恩不报之人，见你喜欢我喜欢的紧，那我就以身相许喽，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个。”
华祝听后，终于没能忍住喉头的腥腻，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娄灵紧了紧袖中的双手，手心被嵌进肉里指甲刺的血肉模糊。
“那这个，你又要怎么解释？”
华祝从胸前掏出那块秀着‘华灵’二字的手帕，扔给了娄灵。
娄灵伸手接住，假装仔细地端详着。她忽然不想作任何解释了，解释会让她变得被动，变得无比可笑。
于是她干脆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尽内力让那块她曾经无比珍视的帕子，在她的手中变成了一团粉末，末了，还故意将粉末吹向华祝，一副挑衅可笑的模样看着他。
娄灵恨透了此刻的自己。
粉末在眼前飞舞，华祝痛苦的闭了眼，娄灵觉得这一幕熟悉极了，对了，在她的梦中出现过，师兄当时也是这个厌恶的表情，仿佛她是世上最肮脏的东西……
“你好自为之，师傅我们走。”
直到华祝与徂尔消失在森林深处，娄灵才缓缓转身回了木屋，之后她便开始在屋里又哭又笑又跳又闹，像是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