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离开这儿了,娄姑娘,你收拾好了没有?”
娄灵站在厨房的锅灶前,木讷出神的拿着一个碗,心不在焉的刷着,显然是未从刚才与华祝的青涩甜蜜拥吻中走出来。
听见门外春蔚娇柔冷冷的喊声,她暗自咒骂了一声,真是阴魂不散。
没有收到娄灵回话的春蔚,迈脚径直走进厨房,在看到还在洗洗涮涮的娄灵时,她无语责怪道:“都要走了,还收拾这些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收拾你自己的东西。”
娄灵瞟了一眼春蔚,她外披金丝绒毛斗篷,里着鲜亮贵气美衣,妆容精致无暇,浑身上下美丽到无可挑剔,可惜现在的她唯一能让她称道的地方就是无论她看她怎么不顺眼,都可以为了师兄而忍受,这不,刚还说她刁蛮不害臊,给她脸色看,这会倒“关心”起她来了,这要换做是她,可做不到这般。
“还是收拾一下吧,万一什么时候,再有什么人在此处落难,也落得个干净整洁,心情舒畅。”
也许春蔚从一开始就对此处厌烦,但娄灵却是对这座宅子感激不尽,它见证了她与师兄的结合,也为她遮过风,避过雪,救了她的命。
“算了,反正蒙大哥去买马还没回来,你好像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喜欢干这些就继续干吧。”
让娄灵惊异的不是春蔚对她的不屑,而是春蔚竟光明正大地在她面前称呼师兄为蒙大哥。
“你是谁?”
娄灵的目光是春蔚不曾料到的阴鸷凌冽。
“呵,你终于肯问这个问题了,我是蒙国圣女,也是蒙王和王后为世子蒙洑渊钦点的王妃,哦对了,蒙伏渊三个字你该不会陌生吧?要不是你派人将蒙大哥的龙纹白玉送入王宫,事情也许不会进展的如此之快,你喊他华祝,叫他师兄,他要真是什么华祝,那他就是你的,但他是蒙国世子蒙洑渊不是什么华祝,所以他注定会是我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玉飞山的事吵得熙熙攘攘天下皆知,但大王一定会在十五那日接蒙大哥回国,恢复他世子之位,而你,一介亡国贱婢,还妄想攀龙附凤,简直是自取其辱。”
春蔚盛气凌人的话让娄灵陷入深思,天下人肯定和此时的春蔚一样,认为她娄灵是个傻子,知道玉飞山的秘密不去独吞干大事,非要闹到天下人尽皆知。
“那你就等着师兄娶你吧。”这春蔚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自不量力,不能自识!
“当然,到时若你还活着,就来喝杯我们的喜酒,对了,你的东西,还你。”
春蔚从袖中将那方绣着‘华灵’二字的手帕,嫌弃的丢给了娄灵。
“那天其实是我先找到的那个山寨,你应该庆幸你知道玉飞山的秘密,所以天下人谁都不想你在十五之前死,包括我在内,你能活到现在,你得感谢我,只是不知道十五一过,你又当是怎样的境遇?”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像春蔚这样满身优越,眼高于顶,不将底层人放在眼里的官家小姐,是有她与生俱来的资本,但却不会受世人待见。
“好吧,算我春蔚多管闲事,你就慢慢洗吧。”嘴上打了胜仗的春蔚,鄙夷轻笑了一声,欢喜而去。
娄灵将春蔚扔在她肩头的手帕拿下来,拍了拍揣进怀里,洗完最后一个碗,也走出了厨房。
外出买马的华祝,正好此间一脚踏进院子。
“师兄!”
娄灵走到太阳光下,手放在额头上挡着耀眼的日光,和雪地里反射起来的晶莹,遥望着欣喜喊道。
“师妹!”
摆脱了在他跟前献殷勤的春蔚,华祝从马背上解下一个包袱,唇角微微上扬着来到娄灵面前,“顺路给你买了一身衣裳,换上咱们就出发,去永城找你爹娘。”
“太好了,谢谢师兄。”娄灵接过包袱,紧紧抱在怀里。
大门口呆站着的春蔚,望着不远处你侬我侬的华祝与娄灵,牙关紧咬,绣拳紧握,恨意在她的全身蔓延游走,并在逐渐侵吞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