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爹娘真的还好？你不要骗我。”
“我和你爹娘住在竹林的时候，几乎天天都有来路不明的人马闯林，不过他们都没有得逞，有师傅的九卦阵在，你大可放心。”
“那就好，谢谢师兄。”
“传言这个月的十五有人会开启玉飞山的山门，这个人是灵儿吧？”
四目相对，娄灵的目光有些躲闪，“是我传出去的，姑姑因玉飞山丢了性命，师兄不是说玉飞山里什么都没有么？那就证明给他们看。”
娄灵的回话半天没有得到华祝的应答，“师兄，你要是累了就放我躺下。”
“师兄不累，灵儿……”
“嗯？”这声灵儿是娄灵听过华祝叫得最深沉绵长的一次。
“你在山里嫁人了？”
娄灵忽然想看看华祝的反应，看他会不会吃醋，“嫁了，师兄要是去过寨子里，就应该看见了那满山坳的大红喜绸。”
“是他们逼你的是不是？”
“他们没有逼我，是我为了能够逃出去自愿的。”
“不是你的本意就不能作数对不对？”
“可是我和广夏千已经拜过堂了。”
又半天没有听到华祝再说话，娄灵一仰头就看见他正慌乱地用手捂着眼，“师兄你哭了？我骗你的，我没有嫁给他，也没和他拜过堂，你别这样，灵儿难受……”
华祝平复了平复，露出一个微笑，“那你愿不愿意嫁给师兄？”
娄灵看着眼里还充斥着水雾的华祝，心如枯木逢春，朵朵绽放，还有什么比一个爱你的男人的眼泪更能打动你的心？还有什么比你爱的人说嫁给他更为动听的？
“我为什么不愿意，我当然愿意。”
“那我们以天地为证日月为媒，现在就拜堂。”
娄灵明媚璀璨一笑，“好，就在这儿，只拜我们两个人的堂。”
娄灵隐约觉得华祝有事瞒着他，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不像自己说的那般从小到大在尤砀山上毫无经历，不然去找红背竹竿草的人，他是从哪里认识的？
她和师兄的末日好像临近了，近的她仿佛好像听见了它朝他们打招呼的声音。
她忽而想起了万俟淳评价师兄的话，也许万俟淳是对的，但万俟淳不会明白：她和师兄不是独立的、脱离了世俗的两个人，她有父母幼弟和已逝去的姑姑，师兄有师傅、父王、母后甚至整个国家，若是没有这一切，他们一定会是对神仙眷侣，但有了这些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而这一切却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抛不开的。
“灵儿身子不适，我们就只拜最后一下。”
娄灵慧心一笑，“好。”
娄灵蜷着身子跪在床头，华祝扶着娄灵，跪在床尾，“灵儿说吧，这样师兄的心里踏实。”
娄灵吃力地握着华祝的手，对他扯起一抹笑，“夫妻对拜……”
华祝和娄灵头顶着头，跪在床中央对拜。
起身的那一刹那，娄灵娇躯颤抖，满脸泪花，华祝笑容满面，扶着娄灵躺好，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你就是我华祝的妻子，谁若敢对你无礼不敬，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他。”
“好，我是你华祝的妻子。”
娄灵伸出手臂，环住华祝的脖颈，回吻着他的唇瓣，生涩而缠绵。
不管明天会怎样，只要有这一刻，已经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