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嫣嬉宫外不远处,后背紧贴墙面站着的玉瑛,转身匆匆回了凤仪宫。
“怎么样?”见玉瑛回来,陈云胡急切地问。
“回娘娘的话,大王封锁了嫣嬉宫不准任何人进出,奴婢只看到有人抬着扶枝和那两个太监的尸体出来,其余什么消息都没探到,还有就是,内务府的总管刘百世公公……”
“刘百世他怎么了?”
“被……被大王下令凌迟了。”
陈云胡拍桌恼怒道:“本宫利用扶摇给了姚姜一点颜色,大王就杀了本宫宫里的两个太监和与本宫压根就没什么交情的刘百世,给本宫警告?是姚姜她自己不中用还不省心,怨得了本宫?”
“娘娘息怒,奴婢也觉得此事甚是蹊跷,那两个太监根本就没用什么力道,可姚嫔的手,为何就那么轻易的断了?”
陈云胡咬牙恨恨道:“姚姜她这摆明是在故意陷害本宫!扶摇说她去找大王商量戴国之事,临了她却矢口否认,她这是在故意引本宫去她的嫣嬉宫,她的手肯定早就断了!”
玉瑛也手绞着帕子,面露担心道:“现在扶摇和扶枝都死了,死无对证,姚嫔断了手受了伤,大王肯定会向着她的,怎么办娘娘?”
“大王呢?”
“大王自进了嫣嬉宫,就一直没出来。”
“不行!本宫要去找大王说清楚,省得大王只听她姚姜的一面之词,冤枉于我。”陈云胡说着匆匆走进室内,准备换衣服。
玉瑛边伺候,边合计:“可是娘娘,嫣嬉宫咱们现在进不去。”
陈云胡衣服穿在一半,放下伸展着的手臂,坐在床畔沉思:“进不去?是谁给姚姜瞧的伤?”
“回娘娘,姚嫔的身子,一直都是由崔太医在料理。”
“去把崔杜恒给本宫找来。”
“是,玉瑛这就去。”
“等等……”
“怎么了娘娘?”
“本宫要亲自去,崔杜恒他即便来了,怕是什么也不肯说,本宫去太医院打他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娘娘英明!”
趁着天边还有点亮光,陈云胡低调的只带着玉瑛从凤仪宫中出来,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嫣嬉宫的方向,悄悄去往了太医院。
“参见……”
太医院里匆匆忙乱着的医侍,看见陈云胡就要行礼,被陈云胡当即伸手制止,“不用,本宫来找崔太医,他的药屋是哪间?”
“回娘娘,北边敞着门的那间便是。”
“退下吧。”
“是。”
陈云胡顺着走廊来到崔杜恒的药房门前,就看见地上坐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药侍,正围着炉子在煎药,陈云胡向里扫了一圈,却是没有看见崔杜恒的影子。
“崔太医呢?”玉瑛站在门口趾高气昂道。
药侍闻声,抬头看向陈云胡和玉瑛,过后,他立即起身行礼,“回娘娘,师傅去东屋的医书阁找书去了,小人去叫。”
“不用。”陈云胡眉眼精光一闪而过,“本宫就是随处走走,没什么打紧的事,不必去打扰崔太医了。”
“是娘娘。”
“你叫什么名字?”陈云胡一边与药侍闲谈,一边开始在房中踱步,目光犀利的找着与姚姜相关的东西。
药侍一听堂堂王后竟然亲自过问自己的名字,便喜不自禁道:“小人松蕈,原为师傅的药侍,后来师傅见我有天赋,便收我做了徒弟。”
陈云胡看着炉子上热气腾腾的药,又问:“炉子上的药是给谁煎的?”
“回王后娘娘,是嫣嬉宫的主子。”
“哦?嫣嬉宫?那就是姚嫔了?姚嫔身子自进宫起就一直羸弱,吃了你师傅这么多药,怎地还是不见好转?”
松蕈挠了挠头,苦眉道:“这个……松蕈也不知道,嫣嬉宫娘娘的药,从来都是师傅亲自抓取熬制,师傅也从来不许我过问。”
趁着松蕈蹲下身子活火的时候,早已溜去药柜子前乱翻了一气的玉瑛,惊喜地朝陈云胡招手,玉瑛那欣喜到有点失控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无价之宝。
陈云胡向玉瑛微微点头,主仆二人心意相通,不着痕迹交换了位置。
玉瑛来到炉子旁边稳住松蕈,陈云胡则走到里屋玉瑛刚站过的地方,翻开药柜上那册单名为“姚”的简书,细细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