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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午夜尖叫

“啊——,请你不要关灯,我怕黑!”

“不行,太亮了我下不去手。”

王煌将解雪心强压在身下,用指尖拨熄了灯光。

他尝试了无数次,她却依然如风暴中的巨轮一样,无法被他掌控。

“小雪,你怎么在发抖?”

“……”

王煌突然被摔下床,高高的欧式床幔下,床上的小雪如受惊的小兽一样在被单下瑟瑟发抖。

“雪,你睁开眼睛!我这么可怕吗?”

他掀开她遮蔽的床单,顿时空气降到了冰点。

解雪心满脸泪水,颤抖的双手撕扯着睡袍拼命掩住身体,浑身战栗的几乎快断气。

王煌的指尖刚刚碰触到她削瘦的香肩,她就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走开!不要碰我!!不要!”

解雪心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汗湿的身躯、带着异性体味的空气,全部包裹在可怖的黑暗中,她嘴唇早已被咬破,满嘴的血腥味勾起她隐藏太久的记忆。耳中又响起诡异的幻听,——陌生男子的海港口音、衣料粗暴扯开的声音、叉车尖锐的声响和远处凄厉的船笛声,如噩梦般将她吞噬,她仿佛又回到满地人造纤维碎屑的仓房,她爆出无法抑制的尖叫声,彻底打破了乡村的宁静。

她的尖叫声让他无限怜惜,不顾她的反抗,再次将她抱起,不料她狠狠的在他脖子抓出一道血痕,他被她的举动吓到了,两人一起从床上摔下。

他惊慌失措,一把按开房间所有的灯。

他顶着强光勉强睁眼,看见他心爱的小雪嘴角带血、涕泪模糊,颤抖的脸孔格外苍白。

“小雪!你怎么了?你怎么能变成这样?”

他手忙脚乱的给她灌下一杯水,终于让她镇静下来。

习惯了突兀的强光后,王煌意识到了什么。不安慌乱瞬间转变成气愤。

电光石火之间,他脑海中闪现出几条被欺骗的念头,顿时被刺激的疯狂起来,他不等解雪心彻底平静,就对正在抽泣的她质问起来:“你在怕什么?是我?还是你隐瞒的秘密?”

解雪心看着陌生的房间,奢华的水晶灯发出的光线特别刺眼,但至少驱赶走了恐惧的黑暗。她神经一片混乱,王煌逼近的脸孔还带着噩梦中的暴虐,她吓的跌碎了手中的水杯,发出巨大的响声。

他不甘的再次发问:“这就是你的初次吗?”

“不、我不知道。”她虚脱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

王煌气的浑身发抖,“可这是我的初次! 我万万没想到,我的初次竟是这样的恐怖混乱!”他手里抓着被单强压着怒火,几乎要将其撕烂。

解雪心渐渐恢复思维,她瞥见镜中的自己,她绝美的容颜被眼泪破坏,哭红的眼睛,带血的嘴唇,还有揉乱的头发确实像是在出演一部恐怖片。她连忙躲进浴室,用冷水冲洗脸颊。

她从浴室里出来后,王煌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他看着满地玻璃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解雪心说:“我真的很想知道,小雪,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你到底经受过些什么?”

小雪也彻底的冷静下来,冷冷的回答他:“这个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王煌的心顿时跌到冰点,回想到小雪经受过他不曾经历过的苦难。虽然再次回到名校成为和他一样的优等生,但她从来没有对他提过那些在外流落的日子。

他想起母亲的话,“一个姿色绝顶的女孩子比起你这个楞小伙,翻身的手段确实要厉害的多,也顶用的多。”越来越多的可能性涌入脑海,让他痛不欲生。

王煌看着她惊人的美丽面孔和诱人身躯,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在今夜之前你是不是?”

她一如既往的垂首沉默,长长的睫毛遮盖着她的眼睛。

他打破沉默再次质疑:“两年前你在刺桐港做什么?为什么我问过你几次你都不告诉我?”

解雪心面如玄冰,毫无表情的说:“我解释过很多次了,在那段时间,我和你已经断了联系,做什么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气结,“怎么可能没有关系,那个时候我发疯的找你,天天想念着你……”

她的口气却比他要冷酷的多,气场强大的质问打断他的怨念:“想念又有什么用?当时你我有云泥之别,千里相隔,我做什么和你会有半点关系吗?”

“可你那时候有没有?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他问不出口,却不得不问。

解雪心冰冷的说:“两年前的经历,承受的只有我一人,和你没有一星点的关联。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只能告诉你当时的我没有和任何男人交往。你在意的就是这些吗?”

他依然焦躁,不依不饶的问,“那银岛那次呢?你是怎么能拿到奥丁酒店的银钥匙?怎么一从哪里回来你就有了这么多的钱?”

“银钥匙是一个朋友托我交给奥丁酒店里的人,详细内情我答应了我的朋友,不能告诉任何人。钱是我妈妈给我的,虽然我没有你那样在乎你的妈妈,但是我终究也是有妈妈。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请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她终于抬起头来,长长的睫毛下全是沉甸甸的泪水,一抬头就洒落满身。

王煌伤心的瘫在椅子里,声音格外脆弱:“小雪,你知道吗,当我知道小雪你——我深爱的你,你不会明白我有多么伤心。”

她掏出纸巾擦干眼泪后,整个人变得格外凛冽决绝。

“你伤心?你这样质问我,又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伤心?自从我穿上那件婚纱后,你就一直在伤我的心。反而问我为什么要明白你的伤心?那是我的过去,不是你的。你有什么资格伤心?况且,你的结论也下的太早了吧。就算我不是又怎么了?对你的感情我是认真的,我又没做错了什么?你难过是你自己在恶心你自己。”

她拾起地上自己的衣服,进入浴室快速换上。然后收拾自己的包准备离去。

王煌看她清绝的身影,想起刚才的旖旎,拼命拦住她说:“不要走,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在踏出门口时被他抱住,内心始终是不忍离开,但视线越过他的肌肤扫向房内雪白的床单,目光顿时变得和刀刃一样。

“放手!”她终于发出了一声怒吼。

王煌发觉曾经的温香软玉竟然变成了坚冰一块,失望的放手。解雪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座不寻常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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