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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同行 4

就在白青离浑身痉挛的时候,远在天门外的罗飞大吼大叫,离地三尺冲进军帐,一脸焦急“老左要出大事了,快来啊...”

跟一阵风似的,只留下一个残影,快速冲出帐,凌乱的左旋有些不知所措,帐外人影动,乱七八糟的大喊大叫一起来。

耳中传来战墨阳一声急躁的大吼,紧接着一声“砰”,震耳欲聋的山摇地动,左旋快速冲出帐,大叫一声“怎么回事?”

所有弟兄围在一起,中心场地战墨阳高高跃起,石棍过肩摔,一声砰,大地为之一抖,左旋挤过人群,大叫一声“拿刀来。”

梁汉霄双眼露出恐惧望着棍下、那个打滚的怪物,这怪物便是上苍,石质脑袋生银发,雨后的新月照在他身上异常妖异,寂灭的眼神超有吸引力,被他看一眼像是灵魂都被收走般。

僵硬的身子翻起来,一双石手死死抓住战墨阳石棍,石质般的心脏就像红玛瑙,能够听见强有力的跳动声,“咚咚”如战鼓在敲动,周围布满血光,血脉纹路清晰,随着心脏跳动的节奏,血路逐渐向全身延伸。

左旋亦是倒吸一口冷气,高大的身材似猛虎,拳头似那滚雷锤,“咚”一声砸在上苍心脏位置。

上苍像是立地生根般,冷冷扫视他一眼,僵硬的嘴巴吐人言:“守将镇魔,你省省吧。”

被他漆黑的眼神一扫,左旋有种点在被仍在虚无处的感觉,六感全失,像个木桩般保持攻击的姿势定在此地。

上苍看了一样战墨阳“勇将开阳,凭你一人拿不下我。”

战墨阳脚步一踏,身形反转手中棍子急挥,与空气发出急剧的摩擦音,上苍高举的双手上像是捧住一团火、架住头顶棍,罗飞大喝道“我来撞死他。”

离地三尺的他手中提着左旋的门板大刀,将大刀仍在左旋手边,双拳抱臂,肩头一挺似猛牛般冲了过来。

面部表情逐渐软化的上苍转头道:“老子最恨的就是你,上先青瞳给我。”

没见他如何动作,罗飞像个中了定身法,身子横在空中,眉心裂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鼻梁流了下来,溢血处的血肉向外翻开,就如一只慢慢睁开的眼睛,一道青光若隐若现,疼得罗飞大哭起来。

此时浑身变成正常人的上苍嘴角露着残酷,脸上快意却又残忍的笑意,像是魔鬼的狰狞,张嘴对准罗飞眉心,用力一吸。

“咯噔噔、轰隆隆...”

天空一记响雷动,一道龙形闪电出现天边,距离此地不知多远距离,青石台上盘坐的白龙高抬的手臂缓缓放下,一条小龙钻进手心中,手掌轻轻一握。

起身望着头顶月亮道“自封神以来真仙不临尘,邪魔不乱侵,古不返今,未不出世,周天之内有五行、五仙、五虫,五谷,五赖,你若执意要吞天地灵物,必遭天刑刮一刀。”

上苍扫了一眼天边龙形闪电,撅起嘴巴“呸”一声,转身对罗飞一招手,一只青瞳飞入手中,眼神满是贪婪,自语道:“周天之内有四非,非人、非畜、非植、非菌,我不在五行中,亦不是四非类,为何吞不得。”

他仰头张口,青色眼珠子被他含在嘴中,迈步而行,从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便出现登仙台下,扫了一眼身后不远处浑身抽搐的白青离,蹲在地上照顾白青离的鹏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上苍嘴角露出冷笑,纵身一跃来到登仙台,风叶拄着拐杖,静静立在七座神像中间,背对于他。

看着那苍白的驼背老人,上苍寂灭的眼神一条,残酷笑道“真是个可怜的人啊,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风叶慢慢转头,下一刻她边出现上苍身前,苍老的手似擒龙钩,一把死死捏住他的脖子,缓缓举起来,她双眼平静慢慢道“天瞳上人的上先青瞳?”

上苍脖子如蛇一般变长、脑袋伸到风叶面前狞笑“好像有个死鬼的执念是挑战一下老不死的,不然我没法掌握天宝的力量。”

若是一般人看到这种变化,肯定能被吓得晕死过去,风叶却没有任何胆怯,挥臂一甩,将上苍飞轮出去,“砰”一声落在七座神像中间不见了,她道“你若持逆天者的法器,或许我还应付不了,天宝有灵、不逆道。”。

“咳咳咳...”

风叶连声咳嗽,苍老的身子颤抖不止,像是要栽倒在地,拐杖好似支天柱般撑着随时倒塌的天,苍老的语音像是要随时断气般。

头顶月亮冷漠的注视苍老的身影、是那般无助,身后七星神像隐流光,光芒一圈一圈,风叶慢慢坐在地上,一起一伏的胸膛吃力的呼吸,她擦掉嘴角血迹,望着神像中心看了很久,看着看着突然笑了。

张大的嘴中看不见一颗牙齿,她的笑容却是那么甜,清纯的孩童因简单而快乐,安详的老人在怀念时光,笑道:“年轻的你们都老了,可我还活着,谁愿意陪我聊聊天。”

神像中心一道金光跃起,显现出一人,不渡大师佛拜朝宗笑道:“时光不老,我们不坠,只是你活得太久了。”

“你教我放下吗?”

不渡道“晚辈教不了你,只是你若不死,天下将会大乱。”

风叶笑了,抓住身边拐杖道:“这么说你是来送我的?”

不渡身边又闪出一道金光,非空冷冷道:“不错,老不死的人,那就杀死。”

风叶道:“小和尚还是如此直率,身在鬼途的你如何能杀得了我?”

一道光耀、浮图出现,天下第二跃出来道:“杀你不需要我们。”

风叶手中拐杖向前一点,一束七彩光华炫丽无比,直逼他们“砰”一声,仙台上又归于平静,她望着石像中心的隐流光道:“若我不想死,谁能奈我何?”

话语刚完,一身白衣的范重出现眼底,他翻着死鱼眼躺在七星中间,骂骂咧咧道:“他娘的,老子不玩了,快放我出去。”

他话音里满是恐惧,快哭了的感觉,求饶道:“老奶奶,我不是故意的,都是这三个鬼把我骗来的,早知道你这么能打,我就不来了。”

风叶道:“春天的花艳出戏,夏天的雨落满地,秋风荒凉处,扫雪人在冬季,想起一些相遇、在心底,往事不提。”

范重有些莫名其妙,问道:“老奶奶想起了一个人,还是一些事?”

风叶闭眼沉默一会,耷拉着脑袋像是睡着了般,像是失去全身力气,吃力的抬起头道:“你起来回话。”随手一招。

地上爬着的范重感觉浑身一轻,坐起身扭动两个身子,一本正经道:“您说,我听。”

“你可知道衍门的遁一?”

范重摇摇头,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懂,什么时候需要装傻,在这老太婆面前、就算三个他都不够看,想起刚见她时的那个恐惧,直到现在都觉得身子发虚,这老不死的让你爬着,你就算想反抗、身子也会老老实实爬着,虽然跟三个鬼一起来的,可这老太婆让有种见到真鬼的感觉。

本来在凤鸣西山相遇的,看起来一个快死的人,就连转身都有些费劲,天下第二刚喊一句“老不死的”,这老太婆一转身伸手扣来,铺天盖地的手掌五根似天柱,遮天般的大手朝头顶盖来,下一刻他们就在这里了,看见七尊神像。

每座神像眼中射出一道光,老不死的扫了一眼范重“爬着”,给他的感觉就是掉进无底洞了,一直往下掉,根本没有尽头,空虚与沉闷的感觉让他找不到方向感。

回想起来不可思议,说起来没人信,却是真实发生的事,范重很想骂人,偏偏三个鬼还在耳中乱语,不知过了多久,他看见一道青光,一个青色的眼球出现眼前,这时便能说话了,看见老太婆盘坐在远处。

范重内心咒骂她娘,更想咬她一口,可所有的想法真不敢表现出来,所以他很知趣的摇摇头,绝对实力面前一些小心思只会让自己更加闹心。

风叶沉默一阵道:“看到你让我想起那个奇才,这三百多年来我唯一欣赏的少年。”

范重心中震惊无比,不论如何设想、也没想到这老妖婆年龄这么大,世间有多少人能抗住岁月的侵蚀,古往今来无数豪杰倒在时光里,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还真是个人吗?

风叶笑道:“老身今年三百二十八岁,在你们眼中我真是个老不死的,可这是我的自豪、亦是我的悲哀。”

“这很矛盾啊...”范重随口道,说了这话把自己吓了一跳,他不知从何而来说这话的勇气。

风叶望着他震惊的表情,觉得有些可爱,那张普普通通的尽是如此相似,幽幽一叹“人生本就是矛盾体,看到你让我更加矛盾了,你还记得当时在阵中说过的话吗?”

没等范重回答,她笑道:“可惜不是你!...人世不见轮回,死后不往来生,世间怎会有不死不灭的人。”

风叶起身迈步,拐杖声“哒哒”慢慢朝范重走来,魔王有些发毛道:“老奶奶,你别过来啊,你说的话太深奥我听不懂。”

“真的听不懂吗?”

风叶笑着,若在平时定是个慈祥的老婆婆,此刻、这笑容在范重眼中就像大灰狼见到羔羊般。

他连连点头一脸憨厚,风叶来到他面前拐杖搭在他肩头道:“也不需要你的懂,生命本就是奇迹,亦是玄妙的存在,无法解开的迷,今日我放你走...”

她话还未说完,范重抢话道:“真的放我走?”

风叶点头静静看他一会“不过有个条件。”

范重有些郁闷,心中咒骂一句,无辜道:“只要我能办到。”

“永远别踏进平安城。”

范重疑惑“就这个?”

“嗯,我就怕你做不到。”

“我的事还不由我做主吗?这点老奶奶你放心,我答应你就是。”

风叶拐杖从他肩头移开,范重感觉身子能动了,起身抱拳道:“我不明白为何放我走?”

风叶扫了一眼圣贤山,对他对视道:“你若非要找个安心的理由,那便是、自由。”

这话又让范重傻眼,发现这高人的高处就是、说的话别人很难听懂,迷迷糊糊像是云里雾里的感觉,放走他与自由有何关系?又跟她有何关系。

风叶背对他道:“快走,永远不要回头,记住给我的承诺,不要当这是玩笑,因为我是认真的。”

范重还要问话,屁股上挨了一拐杖,怪叫着从登仙台掉了下去,风叶盯着头顶道:“还不死心吗?”

头顶一片晴朗,空中半圆月,夜空给不了她任何回答,她却说个不停,像是跟人对话般。

“这样未免太着急了些,因为我还没死,时代更替存在变数,一切皆循轨迹,却又找不到痕迹,若逝去的不在逝去,未来便不在未来,我主当世,你却如此执迷不悟,是否在看老身的笑话,若你敢现,拼了这身老血定斩你...”

说完这话风叶就跟木雕般定定杵在哪里,平稳的呼吸、一隐一伏的气息,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睡着了完全不在乎。

正值夜半三更时,乌云蔽月,如月食般黑压压看不见任何,有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哒哒哒”

急响的马蹄声,敲打地面如雷滚,风啸中出现六只明亮的眼神,如神灯在牵引“哒哒哒...”马蹄声越来越近,速若流电直射落魂镇。

落魂镇一普通酒馆内亮着一盏灯,年轻的掌柜伏在桌上,一手翻着账本,一手拨弄算盘,他的妻子巧笔生莲字,进账、出账、盈利亏损,每算完一笔,就在下面划一道杠。

酒馆们被推开,掌柜抬头笑道:“客官,我们已经打烊了。”

一魁梧的汉子道:“打烊为何门还开着。”

掌柜拍了拍妻子的后背,他妻子看了他一眼,乖巧的离开了,掌柜笑脸迎客道:“那客官需要些什么?”

魁梧汉子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桌上道:“可有牛肉?”

掌柜盯着他手指,笑道:“有的。”

汉子的十指就像是一个弹琴行家,来回拨动“那来二斤吧。”

掌柜道:“好啊,客官还有什么吩咐?”语音在笑,但他双眼随着汉子的十指,越来越凝重。

汉子道:“我这人有个毛病,晚上没女人睡不着。”

掌柜笑道:“这恐怕办不到,咱们这是小镇。”

“这么说这里没有美人儿?”

“好像没有。”

汉子道“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要我陪你去找找?”

“能找到?”

掌柜道:“若找的话就有可能了。”

汉子起身笑道:“那咱们就找找。”

二人出门,刚走没多久,掌柜妻子端来一盘牛肉,朝门外喊了几句,盘子放在桌上,看见桌上扭曲的图案,眼神慌乱起来,快速跑上楼,敲了敲客官们。

门内一男子道:“什么事?”

“送老鼠药的。”

“哦?这里耗子多吗?”

“多。”

房门很快被打开,掌柜妻子钻了进去,房中有八人,其中七人紧张的望向她,唯一平静的眼神投来询问,女子抱拳道:“咱们可能走不了了。”

这人刚毅的脸庞扫了一眼身边人,起身道:“该来的终究来了,可有信心?”

七人包括这女子眼中毫无胆怯,领头人笑道:“那便生死路上走一遭。”

率先走出房门头也没回问道“宗儿,切儿可有暴露?”

掌柜妻子道:“应该没有。”

领头半天没有说话,走出酒馆们扬天一叹“生命就跟个意外一样,能活下来算是奇迹吧...”

夜空中传来一声冷笑,跟飞鬼似的,领头人平视前方道:“装神弄鬼就不好玩了,既然你们已经准备妥当,何故不现身。”

“哗啦啦”

似一阵狂风摇落树叶,四周传来轻轻的、却有真实的黄叶落地的声音,一人牵一匹枣红马慢慢从远方走来,随他脚步四周亮起灯笼,一盏、两盏、四五盏...照亮黑夜一片片。

领头人望着牵马的面具人道:“果然是你。”

面具人笑道:“王爷,对不住了,我有我的苦衷,若你能理解,肯会赞同我的决定。”

酒馆门口八人,正是打扮乔装的镇山王鹏程与其手下,镇山王长出一口气道:“我待你不薄。”

面具人道:“正因为你待我不薄,所以我亲自送你一程。”

“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面具人发出几声轻呵,这笑声跟鬼差不多、满是讽刺“用眼看人就好,面目都是假的。”

鹏程听了这话笑的很畅快,笑罢平静道:“这话真实在。”

“因为王爷知道的,我一直是个实在人。”

鹏程脸上露出悲意,转头望着身边八人道:“可有取我首级的人?”

身后八人身手敏捷各自散开,互相充满敌意的盯了起来,鹏程转头对面具人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不应该。”

面具人道:“的确不应该,可我觉得没必要,因为他们都是蠢才,愚蠢的人其实都是该死的人,再说了你身为王爷,一个人上路未免太丢分量了。”

“哦?你有这么好心?”

“王爷既然了解我,就知道我是好心的人,我怕王爷孤单了,所有让蠢才陪着你。”

鹏程轻咳一声,气血攻心像是一记猛锤,一口鲜血喷出,伸手指向他,牙齿紧咬着,语气颤抖道:“我果然没看错你,揭下你的面具,让我最后看一眼我最信任的人。”

面具人道:“还是不用看了,因为我怕你看了会伤心,因为我在流泪。”

鹏程被气的再次喷出一口鲜血,颤抖的手擦掉嘴角血迹道:“为什么会是你?”

“唉...”

面具人长长一叹,翻身上马,揭开面具、面具还是挡着他的脸,那动作像是在擦泪,待他重新戴上面具,又是一声叹息“做人的糊涂,做鬼也一样。”缓缓抬起手臂。

鹏程泪流满面道:“原来是你啊,我懂了。”

这话与之前的“果然是你”有些矛盾,外人很难听懂,却指两个人。

鹏程理了理衣衫伸手道:“拿来。”

面具人扬起的手臂定格在半空,声音惊讶道:“你要我拿什么?”

“时至今日、你还想跟我装糊涂吗?”

面具人笑道“是你糊涂。”

“呵呵...”

鹏程惨笑几声“的确是我糊涂,我想不明白当年留你一命,看来是错了,难道这次我又错了,连个体面的死法都不给我。”

面具人笑道:“断金匕在我兄长手中,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在我这里,我会给你的,毕竟你是我主子,可我不太明白自尽的勇气你是从哪儿来的?”

说完手臂挥下,八支冷箭催风“噗噗噗...”鹏程身后八人全部中箭,一人挣扎扬臂、一支飞翎镖射向面具人“你这恶鬼...”

“啊...”

怒吼一声,他双脚连跳,身带羽箭冲了过去,透心箭滴血如雨帘,染红他的后背,他像不知疼痛的木头,脚踩“羚羊渡”,转身扬臂飞翎镖再次打出。

鹏程怒嚎道:“回来,你给我回来啊...”

伤痛悲极状若狂,那夺目的泪不知在为自己悲哀,还是为手下哀鸣。

面具人翻身跃空,大喝道:“愚蠢,给我射他双脚。”

“噗、噗”

被羽箭刺穿脚面,这人栽倒在地,还是扬臂、飞翎镖擦过面具人肩头,回头道:“属下无能。”

面具人落地,一脚踩他背上,冷冷道“你是不识大势,蠢才就该死。”

这人伸手欲抓他脚腕,被面具人一脚踢断,硬汉眉头一皱,喷血大口骂道:“终有一天你不得好死。”

面具人俯身一把掐住他脖子,掐得硬汉双眼突起,面具人快意的笑,脱掉左手手套,缺少中间三根手指,大拇指与小拇指似钳般,狠狠插进硬汉眼窝,待他没有气息时...面具人甩甩手、飞落的眼球滴着血、飘飞的泪,就如硬汉的忠臣与无能。

面具人转身盯着鹏程道:“你家大黄死了。”狠狠一脚将硬汉的脑袋踢歪,伸张双臂扬天狂笑“狗东西咬我三根手指。”

发泄完,平静道:“王爷,你做错了一件事。”

鹏程抹把泪笑道:“嗯,无处后悔,你想把我怎么样?”

面具人道:“何需着急自己的结局?”

鹏程一屁股瘫倒在地,嘲笑几声“对啊,我何需着急,你可有话说?”

“当年我犯错本是死罪,可你不该命人剁我三指,感情这东西要不得,我知道你想让我醒悟,可我心里全是怨恨,因为是个废人,我是多想回头啊...但、错了就是错了。”

他亮出左手道“可这种代价比杀了我更难活。”

“哈哈”

大笑道“原以为我此生就会这么度过,我也认命了,但机会与好处来的时候,我选择出卖你,跟在你身边我永远是个被别人厌恶的罪人,就算我表现多好,那种污就像印记一样,永远洗不掉。”

鹏程问道:“你想重新做人?”

“我想重新做人。”

“辱嫂杀弟,倒卖兵器与匪勾结,这些都是事实你能忘记吗?”

面具人笑道:“她本来是我的女人,还怀了我的孩子,是我哥抢走的,同是兄长的弟弟为什么总跟我作对?至于后两样我想问你,这世间没钱可活吗?”

冷哼一声,话语继续“若知情者都死了,我想我会忘记的,就算忘不了、每个人心中都该有点秘密,不是吗?”

鹏程听了这话笑了,像是听到了笑话,“呸”了一声,怒道:“祸害人家姑娘不负责,只因你兄长忠厚老实,为了替你遮丑才娶了你嫂子,可你还当她是自己的女人,这样有违伦理,弟弟作对只因你是个败家子,怕你亏了祖宗,金钱应该取之有道,你却内外勾结,呵呵...”

面具人此时已气的发抖,伸手一指“左肩。”

“噗”

一指羽箭刺穿鹏程左肩,镇山王在倒地,面具人望着挣扎的他笑道:“疼吗,看来是疼了,疼了就好,这下你应该感受到内心的悲痛,也很疼。”

他有左手点着自己胸口道:“你要我跟哥哥一样做个武夫?或是跟弟弟一样做个记账本的?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凭什么???”他跟个疯子似的大吼大叫。

回头扭动身姿,跟抽风差不多,吐一心中闷气,玩味笑道:“书上说是人都一样,佛家说众生平等,道家说自由论,却他娘都是骗我玩啊,我总感觉跟个怪物一样格格不入,心里别扭的要死,同样是人你家鹏氏就能坐拥天下?谁规定的?我左氏就得为你们镇守边关?为什么啊?难道我家祖先没出力?”

鹏程笑道:“看来你不懂世道,鹏氏坐拥天下是为民,而你只为自己。”

“我呸,为民???你少放大义凌然的屁,这四月天气让我觉得寒冷。”

鹏程无言,面具人问道:“你倒是说话啊?”

“我无话可说,一个只为自己的人,一个只懂索取的人,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坏事做绝的你还是个人吗?人与孽畜不共语。”

面具人又扭动身姿,笑道:“看到了吧?我缺啥了?难道你与我不一样?”

远处走来三人,默许冥王领头,红魔、千面狐狸一左一右,身后跟着万盏灯,像是踏浪而来的海外三仙。

鹏程眼睛朝这边往来,面具人立马变老实起来,朝这边跑来。

千面狐狸扮成龙惊语模样,他对面具人道:“玩骚吗?”

默许扫了一眼他,来到鹏程面前抱拳道:“王爷。”

鹏程起身道:“何需问安?”

默许打量从未见过的鹏程,鲜血已染红他上半身,沉稳的气势让人平静,赞许道:“不愧鹏氏一族,跟我们走吧。”

鹏程道:“去哪里?”

徐默回头道:“天下可有王爷不敢去的地方?”

“没有,可我不想去。”

默许道:“这由不得你。”

“我孩儿呢?”

默许沉默一阵,看了红魔一眼,红魔向前走去,他道:“这下该走了吧?”

“没见到他们之前我不会走。”

默许向前迈步,“唉”叹息一声“父爱吗?在这种时间有点悲。”

鹏程被人押着往前走,泪珠滚落“我知道,可我放心不下他们。”

“你该放下了,结果都一样。”

“我想知道他们还活着吗?”

默许停顿脚步,转身看他“活着,可你最好不要见。”

“我想看一眼。”

默许对他一扬手,铁剑飞出“噗呲”一声,直扎鹏程心口,斩出血迹,直穿后心。

鹏程一脸不解的望向他,默许叹息道“此局已定,我争取为你留点血脉,若不能、望你走得痛快些。”

镇山王惨笑道:“好,那我不谢了。”

面具人惊呼道:“冥王、这、这这这...”他的脖子被千面狐狸死死扣住,面具下惊恐的眼神有些茫然。

默许冥王看了他一眼,语气铿锵“若不是你,镇山王便是天下之主,而你无忠诚、放着眼前大好的利益不珍惜,你却奢望未来不确定因素。就算他虎落平阳,也不是你欺辱的。”

“为什么、不是、不是答应过我吗?呃呀...”

“咔擦”

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他脑袋地下,软软挂在千面狐狸身上。

默许叹息道:“因为我不喜欢背叛者,各为其主乃立场,借你只是手段,杀王刺驾乃惊动天下的大事,所以还得借你人头一用。”

对前面狐狸道:“做好处理,我在前面等你。”

冥王领人远去,脚步轻轻好似幽灵军团,灯笼在离开小镇时全部熄灭,手下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化整为零消失在夜色中。

千面狐狸望着默许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手中面具人,笑道:“你可真是个妙人。”

夜风叙叙,他继续道:“唉!...这就是做人的悲哀,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的,前一刻得意的你,这下怎么乖巧了。”

清凉的夜,一身白衣怀中一死人在夜色有些看起来令人胆寒,此时静悄悄,千面狐狸款款放下死尸,笑道:“你已经死了,该出来了。”

一旁传来脚步声,一个声音阴毒道:“没想到会是这个下场。”

千面狐狸望着黑衣人道:“其实你应该想到。”

“没见到之前,猜想不可靠。”

千面狐狸笑道“事实永远是让人寒心的,现在咱们谈谈吧。”

黑衣人沉默许久道:“你不处理一下?”

千面狐狸扫视一周、一声“嘿”,“需要处理吗?现状就是最好的掩饰,做到越好、死的越快,不是吗?”

黑衣人亦是一声轻笑“跟你合作,我怕自己骨头都不剩。”

千面狐狸耸肩道:“反正你已是个死人,大不了再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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