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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举剑道杀 1

决心 -- 硬如铁石的心,对世俗万物的狠,何尝不是对自己的狠,是否百炼成钢,还是人若疯狂!

悲欢离合无穷期,生死来去争朝夕,云涛聚散莫相问,烽烟落起步步杀。

夜空的月、明似心镜,绕月的星、稀稀落落,明月可懂人心,人心可知星象,是不是如复杂的星际般无从猜起...

练武场中龙惊语愣了半天,抬起左臂看了看破了的衣袖,平静道:“你的心我不知,我知对你的心,若这两心无猜疑,此心可照彼心里。”

黑暗中走出一人来,玲珑妙仙一身白衣笑道:“说的好。”

龙惊语看到这人惊讶道:“原来你不是。”

白衣女子道:“不是,我叫倩丽。”

“你怎么会她的曲子?”

倩丽道:“相思曲吗?”

笑着侧开身,身后一女抱一古琴,倩丽道:“可识得此琴?”

琴分九弦为九色,琴身由梧桐雕刻而成,镶着十二颗夜明珠,一只凤凰穿梭在夜明珠之间,展翅而翔。

龙惊语语音颤抖“她在哪里?”

“可识得?”

龙惊语闭眼道:“若她不在了,若我不死,你们都得死。”

身后冯世善道:“威胁吗?”

“决心。”

“若真的不在了...”

龙惊语已不像跟他过多废话,弥天步突起一阵风,一记剑撒光明...

冯世善的话还没说完,闪光已落他肩头,龙惊语双目闪着妖异的光芒“你想死吗?”

怎么这么快!为何如此快?别说冯世善想不通,就连其他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感觉眼前一花,待看清时龙惊语已在那里。

“且慢动手。”

说话者不是在场任何一人,声音从远方而来,脚步声从容,一紫袍中年人慢慢走着,一堆灯笼跟在身后,灯光灿灿中他若通明神。

高大的身形略显富态,下巴胡须似山峦,四方脸骨菱分明,眼神明亮闪着光,带笑的嘴角似勾月,具备的气质若真龙,头戴窝檐帽,手持一串珠。

来龙惊语身后七步时“能否卖我一个面子?”

“停下。”

来人应言停下脚步,身后掌灯那么多人却只能听到一个脚步声,便是这人的脚步声,可以说身后这些人没有脚,或者说这些人跟他步伐相同。

龙惊语像是没有感觉身后的不同,依然没有转身,慢慢道:“你的面子有多大?”

“你想要多大?”

“多大都能给的起?”

“多大都能给的起。”

二人一问一答,同样的话语、不同的意思,试探的问,肯定的答,龙惊语已知此人是谁。

他道:“世间最有面子的果真是钱。”

身后人道:“你高看我了,世人皆爱金钱,却不一定喜欢我。”

“这么说我错了?”

“你也没错,我想我的面子比钱大。”

龙惊语道:“你想要面子?”

“不,我想要你剑下人。”

“要他活?”

这人道:“最好活着,死了也没关系。”

“这是为何?”

“决定权在你手中。”

闪光剑接近冯世善脖子,龙惊语转身面对他道:“东家的面子不好驳,可我心中不痛快。”

“为何不痛快?”

“你应该知道。”

东家点头道:“我知道,你来此目的只为找人,这不是问题。”

“你知道我找谁?”

“回春手,我还可以给你一屋子黄金,可否痛快?”

龙惊语摇头道:“还是不痛快。”

“年轻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龙惊语笑道:“年轻人都喜欢冲动。”

“冲动属于年轻,可年轻不该有冲动。”

“你说的我听不懂。”

东家道:“执意要如此?”

“能否帮我一忙?”

“你说。”

龙惊语指着古琴道:“我想见它的主人。”

东家耸肩道:“我不知道是谁。”

闪光慢慢滑进冯世善的肉中,龙惊语闭眼道:“那就没有必要了。”

东家道:“也好。”

冯世善感觉到一股冰凉,这感觉有些可怕,他双眼满是恐惧,真想不到有人会挡着东家的面杀他,急忙道:“我知道她在哪里。”

闪光停止了游走,龙惊语道:“我能见到她?”

“能。”

东家皱眉道:“不能。”

在场的人都惊了,为何不能,难道他想让自己儿子死在面前不成,东家没给大家多少思索时间,接着道:“你给我丢脸了...”

他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右手紧拨手中珠,迈步走着,眼前灯笼自动分开两边,他脚步在走,身后掌灯人也在走,这次灯笼并没有跟随他,而是朝龙惊语而来。

东家走了二十八步,二十八人将龙惊语紧紧围在一起,他转身道:“我也不想看到这几人。”

身旁灯笼将在场的人都围了起来,东家道:“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冯世善道:“我爱她。”

“就算让你死也愿意?”

冯世善沉默良久道:“你是我亲爹啊,为何这般绝情?”

东家道:“你能喜欢爱你的人,却不能爱不喜欢你的人,我不想看着自己的儿子痛苦。”

“我不痛苦。”

“知子莫若父,我能纵容你的做别的事,唯独情字给我收起来,动情的人都会痛苦,因为痛苦会让你变成人非人的存在,不知下贱、可怜、可悲、可耻...”

冯世善打断道:“可以了,我有那么差劲?”

东家道:“若你动情,便是想象不到的差。”

“那你情愿我死?”

东家沉默良久道:“不情愿...”尾音拉的很长,像是有千言万语,猛然道:“可你知道动情的后果吗?”

“知道。”

东家道:“你不知道,知道你就不这么做,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冯世善问道:“何种选择?”

“离开这个家,要么去死。”

“我不想做选择题。”

东家道:“从此刻起,你不再是我儿子。”

“你可真狠心!”

“非我心狠,无论怎么选择都是对你好。”

冯世善泪眼朦胧道:“你考虑我的感受么?”

“不需要考虑,只因我是你父。”

“就这般没道理?”

“为父便是天大的道理。”

龙惊语觉得有些好笑,冷冷道:“我也给你两个选择。”

东家长出一口气感觉浑身一轻“你终于肯说话了。”

“你知我来此的目的,我的要求不高、答应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接受。”

东家笑道:“两个选择题,我认为你这是威胁我,你的底气在哪里?”

“我还年轻。”

“年轻人很多。”

“我是龙惊语。”

东家道:“说的好,这世间只有一个龙惊语,可你在我面前还是根草。”

龙惊语道:“世人都说你是最有钱的人,亦是最聪明的人,在我看来你有点蠢。”

“说我看不清时局么?”

“原来你知道?”

“你说说,你不说我永远不知道。”

龙惊语扫了一眼四周道:“你能给这些人想要的,可你保不了他的根本,若没了命再多钱也无用。”

“钱是人第二性命。”

“可你所立之处是大京的国土,纷乱已起,你是所有人盯着的肥羊,黑白之中你想生存,你必须做出选择。”

东家皱眉道:“选择都是错的。”

“可世间之分白天黑夜,你往哪里逃?”

“的确逃不了。”

“该有的面对就是现实。”

东家道:“道理我懂,可你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是龙惊语,天下也有很多龙惊语,就你儿子这蠢货喜欢较真,你不会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五十六人,五十六侠士,只因他们不出名,所以才会顶我名,若他们有名何苦要为别人活着,四方城内听八方,你应该知道他们不是十恶不赦的人。”

东家道:“这么说他们不该死?”

龙惊语道:“他们为何该死?”

“坏了你的名声。”

龙惊语手中剑离开冯世善肩头,突然一笑道:“我是我。”

东家道:“你很自信,你能走得了?”

“你说了、我很自信,我相信自己能走的了。”

“啪、啪、啪”

东家掌声响起,随他掌声,包围龙惊语的掌灯人全部回他身后,他道:“我想看看你的实力。”

龙惊语道:“拔剑不好。”

“可这是江湖。”

龙惊语道:“你想看看我的实力?”

东家笑道:“我没有看不起任何人,只是年轻人不服你。”

龙惊语闪身一跃,一剑刺向左侧的破太岁,直取他面门,闪光剑似一股清流,闪耀龙纹剑身像是金乌在飞绕,一记扑天斩,他似天帝行,脚间五道旋风御帝辇。

身法太过梦幻,绝美中的威严,龙惊语凌空妙斩,侧身剑斜扬大喝道:“问天。”

身材肥美的破太岁稳载马步、似肥鸭子动作有些别扭、连连退,宽剑杀河似屏风,剑在鞘一记“朝天阙”,大怒道:“狗贼好胆。”

龙惊语脚尖连点空,身形一转,长剑回旋身后扬臂往前一送,长剑斩在空间传来鞭炮般的响动“问地。”

破太岁双脚跺地,宝剑出鞘,似支天峰一式“仙家拜”,身依势,势借力,发了威...手中杀河似天柱崩断,又似倾天落雨直劈下来“唰唰唰”...

龙惊语身形再转,脚下像是踩着“法桌”,长剑悬提,拍掌“佛陀手”击在剑柄端,闪光离手、若悬着的一挂天河飞流直下“问人道。”

他双脚落地,挥臂握手、闪光被他稳持在手,长剑涌辉抵住杀河,破太岁呼吸粗俗道:“你他娘怎么不飞了?”

“三问剑式,只是热身而已。”

破太岁手中剑猛推“有能耐别用鹏氏三绝技。”

龙惊语左手似天碑拍在右手腕,抵住杀河来势,双剑发出令人磨牙的摩擦声,他道“对你不需要。”

破太岁脚步连踏猛蛮牛般猛冲,踏的地面哼哼动“小瞧人了...”

龙惊语后退几步,再次一跃、弥天步凭空踩,身形转动,还是三问剑,他招式不变“弥天步可用,却非小瞧你?”

“有能耐飞出第四招。”

龙惊语似天雷,忽左忽右、身法玄妙,正所谓:万法皆妙有虚实,我心三问天地人,本为飘渺何需提,仗剑在世道成理。

破太岁若地柱立地不败,精彩中满是危险,稍有不慎便是剑下亡魂,龙惊语落地道:“三招已够问。”

“可笑,谁愿回答你?”

龙惊语道:“无人,何需找人,若有阻挡便杀了。”

此话一出,他身形一矮,手中剑朝下一摁,手腕反转,闪光似手臂般灵活,猛如灵蛇、威若天龙,直钻破太岁咽喉位置。

破太岁杀河剑斩式威猛,却已收不回,他若回剑自救,便是取死之道,他若不回便是同归于尽,眼神有些慌乱的他把心一横,杀河继续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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