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扫了一眼地上逢战,笑道:“程将军认为我军败了?”
程俊道:“不错,帅旗折断,这是最大的败笔。”
小王子道:“一毫无是处的象征,你认为我会在乎?”
他身后一将下马,来到小王子身边帮腔道:“不错,帅旗断了换杆的问题,人在本钱在。”
程俊听到这话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讽刺,直对小王子道:“这么说我叫你是猪、是狗、是败类、一坨屎都行是吧?”
“啪啪啪”
拍起掌来,就跟个看到好戏似的观众般,程俊道:“我笑贵军可耻与女人的烂裤裆差不多,就是一帮恶棍、强盗,堂堂一国之军,帅旗在尔等口中变得一无是处?”
他又打自己脸道:“佛罗人岂不是都用面子来拉屎?反正在小王子眼中脸与屁股都是塞进狗屎的东西。”
小王子身后兵士一脸好奇的跟个萌宝宝似的,因为根本听懂,小王子铁青一张脸,回望一眼,抡臂“啪”抽在一士兵脸上。
怒啸几句程俊听不懂的话语,他直接提锤砸向逢战,咆哮道:“激怒我你们的好处只能是死的快一些。”
程俊回望一眼身后援军,只需再拖延一时半刻就能救下逢战,悔恨自己有些莽撞了,也不怪他头脑发热,任何一军人面对犯境的贼子时拼命都是轻的,何况骂两句...
锤下逢战看着黑压压的大锤,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想起与师父在落霞山的二十年,一幕幕恍如昨天,那老头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身为夫,其心高过天,立身成丈,为丈夫,为人、走路一步一步,遇事不怕。”每次说完这句话,老头都摸他后脑勺道:“你懂了吗?”
每次他都摇头说没,直到此刻他还是不懂,可他从未怕过,在逢战心中所遇到的都是事,生死也是其中一种。
巨锤即将落面,他能看清锤上的花纹,还有暗红的血迹,小王子速度很快,在逢战眼中却感觉很慢,因为他在想死后会遇到什么事,师父说过遇事不怕,他知道自己是个男人,男人就是人们口中的丈夫,所以他想见见死后的事...
可是没能如愿,因为巨锤停了下来,一声大喝传入耳中,听见司徒治道:“若他死了,我十四万大军血拼午夜,不死不休。”
众将士齐声道:“不死不休。”
小王子听到这话手中锤停,不是被吓停的,而是觉得不可思议、是因为惊喜,在他眼中天门雄关就一打不动、啃不烂的乌龟壳,天门守将就是龟缩在壳的美味,他想确认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小王子眼中喜色道:“真的?”
狂飙马背上司徒治喝道:“行军一言。”
小王子没听懂这话意思,他身边将领也没听懂,如果忽而和的话肯定落锤而下,可小王子并不是大京通,再次问道:“是真的吗?”
此时已在两丈外的司徒治伸手向腰间抹去,冷冷道:“真的。”
小王子哈哈大笑道,巨锤猛起力落“那我砸死他...”
此刻天上雪静,乌云遮月,唯有冷风飕飕,就如无情的战事天门关外,有间客栈内一客房中龙影皱着小鼻子道:“我才不要。”
对面石霸笑道:“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说不要?”
龙影看了一眼身后躺在床上的龙惊语,眼中露出询问色,紧张道:“真的吗?”
龙惊语笑道:“石大哥你就别取笑她了,假的啊你这笨蛋。”
龙影一本正经的指着鼻子问道:“我是谁?”
石霸看她得意的样儿,拍拍额头大笑道:“这娃没救了,真没救了。”
龙影转身挥拳“信不信我会打你?”
石霸笑道:“别啊,影大侠咱可是老熟人了。”
这时房门被推开,石小景、姜禀文、专情姑娘三人走了进来。
姜禀文看见龙影做出惊喜状,张开双臂道:“美人又漂亮了,要不要来个抱抱?”
龙影顿时没了良好的感觉,嫌弃指门外道:“乖乖去死,死了我就让你抱抱。”
姜禀文一屁股坐到石霸身边,斜躺椅子上“多受伤,心都透了,这是冷箭啊,专情姑娘你说怎么的就能来个安慰?”
专情笑道:“情商没法治。”
她看了一眼龙惊语脸色,点头道:“看来能下床走路了。”
龙惊语道:“走路需要下床吗?”
“你可真调皮。”
龙影立马横专情身前,跟个护娃的小母鸡似的,对她伸出一手,然后两指做了个走路的手势,另一人指了一下两指,又指了指专情,走路的手势只朝门外而去。
专情笑道:“我有那么讨厌吗?”
龙影一点头,专情道:“其实我也不想跟你说话。”
龙影直接给她一侧脸,专情道:“最好把耳朵塞上。”
龙影给她一大白眼,双手捂住耳朵,瞪着死鱼眼直勾勾看她。
专情被这小丫头可爱的表情逗笑了,掩口一笑道:“我们掌柜要见你。”
龙惊语问道:“明天行不?”
“迟早要见,今夜与明天有何不同?”
龙惊语道:“昼夜还是有区别的。”
专情道:“可是时间无差异。”
龙惊语起身道:“非见不可?”
“也不是。”专情朝门外走去,边走边道:“话已代到,去不去看你的意愿。”
龙惊语起身下床道:“那就见见。”
专情停步道:“那就见见。”
龙惊语朝门外走去,龙影跟上,专情道:“掌柜只说了见你。”
龙惊语对龙影道:“我去去就来。”
“骗子。”龙影咒骂一声,气鼓鼓的来到姜禀文身边,踹他一脚。
姜禀文呲牙道:“影大侠这是骂谁啊?”
龙影继续踹他一脚,姜禀文倒吸一口冷气,故作坚强道:“没事,再踹一脚。”
石小景看他贱贱的样子,狠狠一脚冷冷道:“我替影儿踹了。”
踢得姜禀文抱着腿,嘴变成圆形、四方形,无辜道:“你不是爱我的吗?”
“对,我不是爱你的。”
姜禀文委屈一张脸,望向石霸,石霸捏的拳头响,看着自己拳头道:“我觉得有力的拳头用力的打人,是件艺术。”
龙惊语跟随专情姑娘来到掌柜房中,开门者是半张脸被狗啃过的那老者,名唤“管东。”
管东笑道:“来了。”出门对龙惊语做个一个请的手势,待他走进屋中,管东关上房门与专情离去。
富丽的屋中,一身材火爆,穿的比较露的二十出头女子,而她相貌并不出众,却有一种贵不可言的气质,坐下那位置看起来与她是那么的般配,面前摆一张桃形桌,桌上一精美酒壶,两只酒杯。
她对龙惊语做一手势,龙惊语就坐道:“你找我?”
女子端起酒杯对他示意,龙惊语摇头道:“喝酒对伤势不好。”
“不是已经能下床了吗?”女子美妙的声音、像是有股魔力,让听者就能身醉其中。
龙惊语笑道:“你能不能听我说?”
“好啊。”
“最好不要说话。”
女子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你的声音让我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女子掩口一笑,一杯酒下肚,抿了一下性感的唇“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就在你面前。”
“这么说是不是男人你都不敢确定?”
龙惊语道:“关键在于我的话你得信。”
“那你可要说实话。”
龙惊语道:“我想见情娘。”
女子道:“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我是男人。”
女子起身仔细看着他道:“这话我有点不信。”
龙惊语看着她凑近的脸,往后一躲道:“我不是个随便的男人。”
女子一指勾他下巴一下,坐回位置笑道:“难道你认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吗?说说你找情娘什么事?”
“你做得了情娘的主吗?”
女子摇摇头“普天之下做得了情娘主的只有她自己。”说罢,伸手打了一个响指。
房门被推开,两个美人端着盘子,盘上蒙绸缎,二女放下盘子退了出去。
女子指着自己身前盘子道:“你的成名战。”又指龙惊语面前盘子道:“你要征名?”
龙惊语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有些好奇、也有几分无奈道:“我来此地只想见情娘。”
“欲见情娘,你必须得有名气,名气也是你这个人,明白了吧?”
“明白。”
“既然明白,那就慢慢来。”女子撤掉面前绸缎,露出一本书,封面做工精美无比,黑色花围绕着红色字样,印“黑榜”二字。
她翻开第一页,指着臭名昭著道:“你说这个人死了没有?”
龙惊语道:“死了。”,他杀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用专注的眼睛望着对面女子,因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问,这么问的意义所在。
女子合上黑榜,与他对视很久,手指不断敲着书本,不知过了多久,她打了一下哈欠道:“人是你杀的,这我知道,可我认为他没有死。”
“为什么?”
女子看着他笑了,身子仰后躺在椅子上道:“因为你。”
龙惊语听到这话感觉云里雾里的“我不明白。”
“因为你这个人,因为你不出名,说出去没人会相信。”
“可事实就是我杀了他。”
“嗯,这点没错,你知道、我也知道,有间客栈的人都知道。”
女子停顿一会道:“可你想过没有,有些是事实的事、其实都不是事实。”
龙惊语道:“想过。因为就算我说的事实,别人不相信的话,这事实只能变成被别人猜疑的故事。”
“看来你很聪明。”
“也不太笨。”
女子道:“既然聪明,那就有的谈。”
“嗯,你说。”
“打开它。”女子指了指龙惊语面前盘子。
龙惊语揭过布,一支笔下面压着许多相册子,封面精美,却无字样,他道:“接下来。”
女子道:“你怎么变笨了?”
“因为未知。”
因为未知不确定,所以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才好,怎么做才让未知才变得好,所以笨点也未无不可。
龙惊语提起笔,打开第一个册子,里面有字,是个女子的出生证明,还有兴趣爱好、以及自言自语,册子皮很厚,内容却不多,只有对面两页。
他接着打开第二本册子,还是如此,三本、四本...每本都是如此,从字迹看每本都不同,内容中可以看出女子的心事各有万千,却都有一共同之处,从头至尾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名字,每本里都是我,十来个独一无二的我,在龙惊语眼里却只能产生一个我,因为他不知道那么多个我,就是哪个是她和她...
最后一本,里面没有内容,却有一他十分熟悉的图案,一个人、手持一柄剑,那是他自己扬剑指长空。
龙惊语道:“接下来?”
女子又打了一个响指,房中走进十来个美女,这些女子龙惊语都见过,正是来到此地那天给他端来食物美酒的女子。
十来人犹如围绕花蕊的叶子,站在龙惊语身后、各个看他的眼神有些发亮,看得龙惊语感觉浑身生长着刺,这就感觉从骨子里出发,正在皮肤内快要挣脱表面的难受。
他直了直身子,表情绷紧道:“这些不会是...”尾音拉的长长的。
掌柜道:“你猜的没错,这些人都是你要的,现在都是你的。”
龙惊语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我们理解就是这个意思,早饭送你的,两个馒头五样菜都是你要的,外带赠品两壶酒,本来有昭著的人,可是他被你杀了。”
龙惊语无语道:“我...”
掌柜道:“别得了便宜还觉得不好意思,放心都是处子。”
“我能不要么?”
掌柜起身,看了他一会儿,点头冷冷道:“可以。”
龙惊语刚松一口气,这口气还未从心头顺到喉咙,就被搁在半途中差点膈死他。
在掌柜说出可以时,他身后女子齐齐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哭泣道:“饶命。”
龙惊语搀扶一人,这女子被他搀扶起,她又搀扶第二人时,放开的第一人又跪下连连磕头,十来个美人的额头敲打的地板咚咚响。
“起来啊、大家快起来啊...”
“饶命啊,少侠救救我们吧?”
搞得龙惊语有些不知所措,却知道都是掌柜在搞鬼,转身怒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扫了一眼跪在地上女子们,露出厌烦的神色问道:“你确定不要是吧?”
“我要她们干嘛吧?”龙惊语急道。
“啪啪啪”
掌柜拍拍掌,管东走进道:“掌柜有何吩咐?”
她伸手一指,冷冷道:“拖出去砍了,喂狗。”
管东道:“是。”脚下三跺地,进来十来个汉子,毫无怜香惜玉,一把抓住女子的头发,就跟拖死狗似的,看他们眼神都露出兴奋,好似饿了七八天的狼看到美味般。
手中女子稍微有一点挣扎之意,就被他们拳砸脚踢,此时的美人在他们眼中跟畜生无异。
每个惨叫声,每个哭泣,像是万千锋利的刀,狠狠刺进龙惊语心头,让他呼吸有些不畅,本来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一把扯住掌柜的脖子道:“怎么可以这么毒?”
掌柜冷冷道:“毒的是你。”
“你放屁...”龙惊语怒吼,提拳朝她那张脸狠狠砸去。
“砰”
一拳下去,掌柜的脸蛋变了形,嘴角流血成线,眼泪夺目而流,捂脸哭腔道:“毒的是你,就算你打死我也没用。”
龙惊语再次一拳砸去,直接把掌柜砸得撞飞椅子,嘴中“哇”一声喷出鲜血,挣扎了很久都没爬起来。
龙惊语面对这个情形,有些抓狂,完全不知所措,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惨叫声,他连连怒吼几声,狠狠一拳砸在地上道:“我该怎么办?让我怎么办啊...”
龙影呲着獠牙怒啸连连,目露凶光,手中紧抓闪光来他身旁,看到这一情形,抱住龙惊语道:“哥哥...”
石霸、姜禀文、麦成等人出现屋中,各个面露慌张,可看到这一情形,完全不知所措。
龙惊语推开龙影,闪身来到掌柜身旁,一把扯起她,发现这人已经昏死过去,闪身出门,寻着惨叫声追去。
眼前出现让他眼晕的情形,感觉脑中有些缺氧,简直太惨了,乱飞的衣衫,无力的哭泣...
有汉子骑在女子身上,有人连拳砸着手中女子,有人抓头女子的头狠狠撞着地面...
有女人被人踩在脚下,有女子露着白嫩嫩的后背,有女子被人抓住双脚像是要撕扯开来...
“啊...啊...啊....”
龙惊语如神魔嘶啸,是午夜疯掉的鬼、是地狱挣脱的魅,身法卷起风,拳头带着怒,脚步连着恨...
宝剑悬空飞来,一道金光手中剑,长剑洒辉烧罪恶,就像他心中的怒火,焚烧眼前的憎恶。
飞身连转疾走,长剑挑飞头颅,斩起血花,待整个世界安静时,龙惊语流下悲悯的泪,擦干眼泪,看着脚下被折磨的不像样的女子。
蹲下身子,为她理杂乱的发,长出一口气,连连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他想不明白的太多,这还是人的世界吗?处身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怒与恨,剩下的唯有悲。
龙影出现他身旁,望着眼前场景,有些目瞪口呆,陆续来人都与龙影同样神色。
十来个女子活着的还有八人,不知过了多久时间,直到天际黑的让人看不见,瘫坐在地上龙惊语睁开眼道:“距离天亮还有多久?”
麦成叹息道:“不远了。”
龙惊语起身道:“麦伯,帮我照看他们。”
“好。”
龙惊语快步来到掌柜外,一脚踹开门,屋中管东领人为掌柜处理伤口,他提剑冷冷道:“给我一个解释。”
掌柜对其他人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龙惊语横剑拦门道:“不用,在我看来都是死人。”
管东问道:“死人是谁?”
“若不是我,就是你们。”
他一剑指着一女子道:“搬把椅子来。”
掌柜对那女子一点头,女子搬来椅子,龙惊语坐下、闪光搁在女子脖子上,吓得女子浑身颤抖,可不敢有任何动作。
面对掌柜道:“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掌柜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吃痛道:“这、就是江湖。”
龙惊语手中剑划破女子的皮肤道:“这不是我想知道的。”
管东道:“我来替掌柜回答你。”
“好。”
管东道:“你可以杀了她,因为我接下来的话可能还不是你想要听的。”
伤势未愈、气火攻心的龙惊语嘴角溢出鲜血,颤抖的手臂能看到他内心的纠结,冷冷道:“你当我不敢杀?”
手下用力,锋利轻薄的闪光就似一线光,已是半刃钻入女子的肌肤,颤抖的姑娘看着顺剑刃划落的血滴,没有在闪光上留下存在的痕迹,宝剑还是龙纹缠身。
她面色恐慌无意识哀鸣起来...好似面对天地大势,无处安躲、失去翅膀、又掉进深渊的小鸟。
管东喝斥道:“住口,这是命。”
龙惊语被这一声喝斥震得内心一颤,更多觉得这认命姑娘的可怜,闭眼道:“命!何解?”
管东道:“无解,就像现在你要杀她一样。”
“真荒谬的说辞。”
管东道:“本来命运就很荒唐,让人无从找寻,它却无处不在。”
龙惊语轻咳几声,咳出来的血花落在胸前点点红,睁眼道:“因为你该死。”
“所以我说这是命。”
龙惊语起身手中剑一抹,脚步向前迈去,身后姑娘在他踏出第二步时栽倒在地,闪光在地板划着响动“若这是命,便是自作孽。”
他站在管东面前冷冷注视他,见他没有丝毫闪躲之意,闪光搭他肩头“你不怕死?”
“怕!可我躲不开你的剑,再者我也活够了,是人迟早都要面对死亡,因为我怕死,所以我不想孤独面对死亡。”
龙惊语道:“说完了没?”
“如果你听够了,那我也说完了。”
龙惊语眉头急跳,双眼射出两道光束,如剑般的锋芒直刺管东双眼,疼得他一下栽倒在地,捂着眼中指缝中流出血迹。
刺光淡淡在龙惊语眼中消散,看着爬在地上就死狗般的管东道:“原来你也会痛。”
被瞳术刺瞎双眼的管东哈哈大笑起来,闭合的双眼血泪横流,又大哭一通,进门的龙影、石霸等人又是一副不知所谓的表情。
管东就像一个疯子般,跌宕起伏的声音充满一世的喜怒哀乐,他擦干脸上血泪道:“痛吗?那是因为我还活着。”
“我觉得你还有话说。”龙惊语冷冷道。
“想说的话太多,我怕你没耐心听。”
龙惊语道:“你知道我想听什么话,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从未有人让我如此痛恨,你当第一个,你也可以选择不做第一,但我把第一的权利给你,我想谁也夺不走。”
管东盘坐在地,笑道:“谢谢,我自当这是我荣幸。”
长出一口气道:“昨夜的事,最毒的是你,那些姑娘并不是我们想杀的,而是你不要,你为什么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龙惊语道:“这么说我要了她们就不会死?”
“嗯,本来如花似玉的姑娘,艳若盛花的年纪,没有人愿意死,也没有人舍得她们死。可是她们的主人不想要,对于这个世间来说就是多余。”
龙惊语笑了,笑的很无奈,是太多的可笑、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头道:“嗯,我想知道我要她们作何用?”
管东笑了,笑的也很无奈,只是无奈的可笑,他道:“作何用?这话你不应该问我。”
“那我该问谁?”
“你自己。”
龙惊语接话道:“因为我的人?”
“不错,因为你的人,作何用都是你说了算的,不论吃肉、喝血,端茶倒水,留下来生娃、送人,都可行。”
“好,那我要了她们,这么说她们就不用死了吧?”
这时掌柜痛苦道:“其实这话你昨夜说,她们就不会受罪了。”
龙惊语道:“因为我昨夜不知道她们会死,现在知道了,所以我要了。”
掌柜对手下挥挥手,龙惊语望着从身边走过的女子,眉头一皱道:“难道她又是我的?”
掌柜捂着腮帮子,倒吸气道:“你想的也别太美。”
“如果我想要她了?”
掌柜道:“可以啊,再去杀一人,否则就算杀了我们,她也不属于你。”
“杀谁?”
掌柜摆摆手,示意等下说,因为嘴疼啊,眼前龙惊语虽然美似谪仙,但下手可不轻,昨夜两拳打得她外青里烂的。
刚才出去的女子端来两个盘子,盘子里还是那本黑榜,还是那些自我介绍的册子。
龙惊语道:“又来?”
掌柜亲自为他搬椅子道:“因为你想见情娘,必须出名。”
快速翻开黑榜指第二个名字道:“黑榜第二,横断刀草菅先生,下面是他的入榜注释。”
掌柜道:“杀了他,这女人就是你的。”
龙惊语扫了一眼身旁女子“这么贵?”
掌柜道:“因为你是我们天花最贵的人。”
“她现在就能跟我走?”
“可以跟你走,但不属于你。”
龙惊语转身迈步“我知道。”,掌柜一把扯住他道:“留步。”
龙惊语冷目以对“可有事?”
掌柜道:“我们以真情待你,何故这么冷漠?”
“这种盛情难怯,让人意想不到。”
掌柜对着另一盘中,那本空白册子道:“写下你要扬名的地方,有了名声才能见情娘。”
龙惊语提笔,在空白册上写了‘天下’二字,丢下笔道:“可以走了吗?”
掌柜对他做一请的手势,送他走出客栈,望着他背影道:“真就这么走了?”
龙惊语没有回头“怎么?还想让我记住你不成?”
掌柜揉着腮帮道:“你是贵人,莫要忘了我情有娇。”
龙惊语听着身后脚步声,不用看也知道那些女的真的跟来了,感觉一阵头大,扬天喝道:“贵人不都多忘事吗?”
情有娇没有回答,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跺跺脚倒吸一口凉气道:“下手真狠。”
专情道:“过客不记情。”
情有娇笑了,现在一副猪头模样的确不美观,却笑的很甜道:“过客又不是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