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你很不错呀,我甚是喜欢,不如让我将你掠去,好好地把玩把玩,你可同意?”阿要白衣胜雪,他将剑横在身前,然后又猛地向前一戳,“你若是不同意,我便用这剑在你身上捅上几十个窟窿,不过可惜了你这身好皮囊,呀哈哈哈!”
南宫白感觉到,此刻的阿要完全不是刚才那副模样,从阿要身上迸发出的气势让人害怕,这家伙绝不是似外表看得那样容易对付!
阿要怪笑着朝南宫白攻来,南宫白也攻了上去,只见阿要的剑如雨点一般朝南宫白刺杀过来,南宫白赶忙格挡,而腰间的疼痛让他的出剑有所凝滞,这更给了阿要可乘之机。阿要发了疯似地用剑刺向南宫白身上各处,南宫白格挡不及,又被阿要刺了几剑,不知是南宫白运气好,还是阿要想多戏弄他一会儿,这几剑皆未刺中要害,不然南宫白早就一命呜呼了。
“吞噬吧,连弩!”
原来阿要的剑名曰“连弩”,果然剑如其名,这剑真如诸葛连弩一样,让人应接不暇。
撞下以津真天的,正是一头凶猛神兽。那神兽比怪鸟大了好几倍,全然是一只白毛大虫的模样,却肋下生出两只金色翅膀,凶神恶煞地在天空中徘徊。
“飞熊!”二郎不由得啧啧称奇,这神兽二郎只在自己观摩有关中国的绘本时,才看到,当时便对此异兽心生向往,没想到能够亲眼得见,当真幸运非常。对于以津真天的失败,他一点都不难过,甚至是在情理之中,他早就知道一只式神不足以打倒魔仙子——中原数一数二的大术师,但飞熊的战斗力实在太强,他不得不跳过那些羸弱的式神,祭出最后的王牌。
“本来想拿它来对付麒麟的,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用到。”大腿上的伤痛让二郎慢慢坐下来。飞熊可不等待他出招,一个俯身直取二郎身前的护体罗汉,那罗汉虽然也是实力斐然,可哪是飞熊的对手,这一撞直撞得金身罗汉发出山崩地裂的声音,凄惨惨四分五裂,眼见得二郎亦要被撞成肉饼,却不料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蛇头突然甩过来,咬在飞熊尾巴尖上,飞熊一阵吃痛,赶忙逃命,尾巴亦被咬去了一小撮。
格挡在二人之间的式神,正是称之为“九头相柳”的怪兽,它有九个身子,九个蛇头,纠缠在一起,颇为恐怖。刚才那一咬,正是此式神发出,此刻相柳挥舞着九颗三角形的蛇头,向眼前的一人一兽示威着,魔仙子相信,若是没有飞熊在侧,相柳会毫不犹豫地将她一口吞入腹中。
飞熊哪受过这等亏,它虽然明显比相柳小了一圈,可斗志昂扬,又被刚才的一咬所激怒,怪叫一声朝蛇头飞去,“吭哧”一口咬掉了相柳的一只脑袋,“九头相柳”变成了八头,而相柳也不甘示弱,剩下的八个头齐齐向飞熊的身子咬去,那一只只锋利且带满毒液的蛇牙,凶狠狠地扎进了飞熊周身,飞熊亦不甘示弱,疼痛让它怒火中烧,它四爪并用,胡乱撕扯着相柳的鳞片,而虎头则啃噬着三角蛇头。飞熊虽凶猛,可耐不过相柳蛇头太多,四只蛇身缠绕住了飞熊的四肢,两只蛇头困住了飞熊的脖颈,飞熊起初还生龙活虎上下腾挪,可渐渐体力不知起来。魔仙子汗水涔涔而流,她明显见到另外两只蛇头正望着飞熊最软弱的腹部跃跃欲试,只不过相柳想多玩玩这猎物,才没有进行致命一击。
“还等什么!”随着二郎暴叱一声,相柳的双头交缠在一起,如一支宝剑一般刺入飞熊腹部!魔仙子“哎呀”一声瘫倒在地,她只觉天旋地转,看着心爱的召唤兽在自己面前遭遇如此大的打击不由得心力交瘁、周身难受。
世界为之一静,飞熊早就被相柳扔到一边,它的腹部被掏了一个大洞,洞边还渐渐泛着紫黑气息,它想拍打起翅膀飞到主人身边,却丝毫没有能够斗转腾挪的力气,它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魔仙子跪倒在地上,眼中饱含泪水,她因自己的一时逞强而悔恨不已,她还是低估了对手,她应该早早就召唤出麒麟,也不会造成如此大的伤亡。她颓废地扬扬手,一只小小的神兽悄然而至,那神兽轻舒四蹄飞到飞熊身边,就见得自它身上泛起一股柔和的绿色之气,笼罩在飞熊的伤口上。那绿色之气显然有疗伤的作用,眼见得伤口正在一点一点地缩小,飞熊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果然是麒麟好神兽!”二郎连连嗟叹,虽然麒麟没有相柳如此庞大的身躯,却发觉它的体内有着源源不断的能量,此神兽治疗能力非常,令人惊异,却不知它是否还有其他特殊能力。
“慢着。”二郎轻轻抚摸着相柳的鳞片,这大家伙早就急不可耐地想要攻击对手,幸而被二郎叫住。二郎心里自然打着小算盘,相柳受了伤,攻击力削弱不少,而麒麟替他人疗伤也会削损战斗力,看那飞熊一时半会儿也加入不了战斗,若麒麟多一会儿替飞熊疗伤,便多会削弱一丝力气,相柳也便多了一丝胜算,因此他叫住相柳,表面上是给了魔仙子喘息的机会,实则是为了多占胜算。
阿要舔舐着“连弩”上的鲜血,而南宫白也半跪倒在一边,他的前胸一片血污,显然受了不小的伤,反观阿要,只在那洁白的衣服上开着点点血梅,当然这血都是南宫白的。经过了激烈的战斗,阿要居然毫发无伤,这是众人都不能预料的。南宫白剑术出众,武艺高强,从他潜入星芒宫而不被发现可见一斑,尉迟宇之前虽未见过他出手,可也从魔仙子口中得知一二。可南宫白在阿要面前居然毫无还手之力,难道阿要就要以压倒性的优势获胜吗?
“小哥哥,使出全力呦!”阿要嘻嘻笑着,“不然,真的会死的呦!”
南宫白踉跄着站起身,他点了前胸几处穴道止住了血,将剑在手中来回拨弄:“我一向没有固定的出剑套路,而是根据佩剑的性质不同,创出一套与之相对应的剑法。”他的话语虽轻描淡写却掷地有声,南宫白继续说着:“我这剑名曰‘穹’剑,我入手尚浅,还需与它多多磨合,因此没有摸清敌人底细之前,不敢妄自出手。你出剑迅捷犀利,却也仅此而已,看来我是时候使出我的剑招了。”
“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阿要确实被南宫白的言语所激怒,不过他见得南宫白认真严肃起来倒亦多了几分俊俏,不由得心神荡漾,说话也柔软起来:“你放心小哥哥,我是不会狠心让你死的,我要活捉你!来吧,将你的绝招使出来吧,让我来见识见识!”
“所为‘穹’便是‘苍穹’,乃是能将天空之变化融入到剑招之中,你可要看好了!”南宫白握紧了穹剑,那剑竟发出了丝丝悲鸣,天空中颜色突变,无数厚云滚滚而来,南宫白心意集中,口中喝道:“风来!”
“看你有何把戏!”阿要提剑而出,朝南宫白攻去,他刚一上前,就觉得几股绝大气力将他往身后推,他顶住这股气浪,将人与剑合二为一,朝南宫白急急射去!南宫白紧紧握住穹剑,这剑中正酝酿着卓绝的能量,南宫白逐渐感觉到,自己与穹剑正在相互适应与和谐,只听他暴叱一声,一股激流自剑尖发出,起初似徐徐微风,春意拂面;紧接着似浑浑大风,飞沙走石;跟着似卷卷狂风,掀石撼树;最后竟如荦荦飓风,摧城拔寨。这风乃是穹剑之霸道剑气,夹杂着南宫白的浑厚内力所发出,阿要便觉好似空中的气息凝聚在一起,倏然间形成了一位执剑天神,那天神伴着巨大压力轰然灭顶般砸来。阿要胸中憋足了一口气,他仿佛能感觉到天神身上最薄弱的一处,只见他从那最脆弱的一处攻去,随着空气中一声气爆,阿要瞬间便穿过气浪,手中的剑仿若闪电般直击南宫白!
“雷来!”天空中厚厚的云层中,突然探出一只龙首,那龙首大得惊人,一双龙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地下的众人,它忽然一窜,龙爪抓着云端来回游走,那墨色的庞然大物周身还泛着金色光晕。随着南宫白的挥剑,墨色巨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腾下来,一时间乌云盖顶,金光璀璨,阿要被这雷电压得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他定然不敢硬接这一击。只见他将“连弩”剑抛入空中,那雷龙便如着魔一般游走在宝剑周身,紧接着这剑恶狠狠地插入了地上,而那张牙舞爪的雷龙也被悄无声息地引入了地下。
南宫白面色惨白,他气喘吁吁地望着阿要,刚才那一击他本胸有成竹,哪知道阿要运用了“避雷针”原理,躲过了这一招,眼下他汗水涔涔,那剑的手都有些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