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起活下去,约定好。”我弯起小拇指,笑道。
“幼稚。”即便如此,花想容还是把小拇指搭了上来,使劲地握了一下。
仿佛不是极恶洞窟,而是花前月下。我拉着她的小手,一瞬私定了终身。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似乎总算是寻到了归所,那——就要好好活了。
我站起身来,看到巨蛇已经败落下风,略微皱眉。它们是怪物,哪一个赢,与我都没好处,所以,我需要他们两败俱伤!
圣洁卫苦苦支撑,一面抵御魔藤,一面后退,想要祸水东引,拉我入局,于是我便后退了几步,把圣洁卫与魔藤拉向骷髅。
巨蛇已经快要死了,翻起的波浪没有刚才的高了,圣洁卫注意到我的动作后,便不想再后退,开始转变方向,想要避过骷髅。
我嘴角泛起冷笑,你们害我这么惨,我怎么会轻易放过你们?
我指间光芒一闪,一把赤红琉璃色的ju击枪便出现在了手里,眼睛对着狙镜,瞄准一个腿已经有些微瘸的人,然后手指屈伸,子弹便飞了出去。
子弹瞬息而过,直接刺穿了那人受伤的腿。他本来抵御魔藤都很费劲,此时又中了一击阴枪,瞬间倒在了地上,被趁机而来的魔藤缠了上来,然后拖进了魔藤团中,只留下惨叫,随后突然中断,看样子已经死了。
即便我趴在地上,依旧被***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倒滑了半米。我出嘴里的鲜血,挑衅地朝怒视而来的圣洁卫扬起一个冷笑,然后跑向骷髅战区。
圣洁卫现在真是苦不堪言,一方面得抵御魔藤,一方面还要暗防我的黑枪,他们倒是想直接冲上来捏死我,但又怕过去后,被骷髅与魔藤两面夹击,所以气得双眼冒火,但又无可奈何。
我看圣洁卫还不追来,又架起了***。而圣洁卫似乎已经有所准备了,看到我架枪,立刻全都倒退了一步,一些人继续抵御魔藤,而两个人则一人一把飞刀掷了过来。
我躲过一把,却被另一把打中了枪,刺了进去。我看了看抢上的裂纹,扣了扣扳机,确实是无法使用了,叹了口气又放回了空间里。
我拿出一把扇子,这是我最后的手段了。我明白,如果在我这种状态动用扇子,我可能会死。所以我紧紧的握着扇子,等待情况开始恶劣,就扇动扇子。
花想容哪里经历过这种事,她又是普通人,即便再怎么着急,也没用,所以觉得自己没什么用,拖后腿了。
正在我观察情况,暗暗紧张的时候,巨蛇突然哀嚎了起来,我以为是骷髅终于弄死它了的时候,回头一看,差点吓死。
原来骷髅根本没有动巨蛇,巨蛇就突然在岸边翻滚了起来,疯狂地在地上旋转,但是下身却诡异地没动,结果巨蛇直接从中间断了,那血淋淋的画面骇人所见。
骷髅看到有机可乘,立刻痛打断尾蛇,不久,巨蛇就死在了骷髅的玄尺之下。它的玄尺上面又多了一滩血迹和一滩肉泥。
骷髅动了,我以为它要来找我们,暗暗握紧了扇子,准备它抬起玄尺的时候就扇动。结果骷髅却走到岸边,拉起巨蛇扭断的尾巴,魂炎暴涨,缓缓地将其下体捞了上来。
此时陆地突然抖动了起来,晃晃荡荡,站都站不稳,只听见“锵”的一声,巨蛇的尾巴突然就被甩了出来,骷髅用力过猛,直接坐到了地上,然后蛇尾就脱手而出,落到了最后面。
看到蛇尾,我的眼瞳骤然收缩了一下,脑袋嗡地一下,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巨蛇宁愿扭断自己的身体也要离开河了,那巨蛇的断尾居然白骨森森,已然没了筋肉,而且白色的骨头还在缓慢消失,我凝神一看骨头上竟然有着一些黑色的东西。
那黑色东西正是导致骨头消失的罪魁祸首!不过那东西好像无法在陆地上生存,脱出河水后,黑色在骨头上游动了一会,就停了下来,被黏住的骨头,就好像是得了黑斑的朽骨。
突然我听到重尺下水的声音,骤然惊醒,看过去,骷髅竟然把重尺插进了水里。此时看到重尺落水,我才注意到水中,本来清澈的河水,不知何时竟然变得黑压压的,就像墨水似的,而且其中好像有东西蠕动,看得人头皮发麻。
此时竟然有黑色不断跃出水面,沾到骷髅身上,即便骷髅身上有火焰,可依旧抵挡不住数以亿记,黑压压的小黑点,骷髅握住玄尺,缓缓地掰动,仿佛在动什么机关。而他洁白无瑕的骨头也渐渐地染上了黑斑,然后骷髅无力地跪了下去,却依旧诡异地掰动玄尺。
只听见“轰”地一声,玄尺被掰弯了下去,与水平面成四十五度角。然后地面就剧烈地晃动了起来,黑压压的河水忽然露出一片清澈,在周围的黑墨中显得极为显眼。
而此时我也借机看到了河中,那块被顶着的卵上,此时竟然插着一柄匕首,看来河中的异样,就是因为卵受到了攻击才引起的。
一块块石头从河底升起,组成了一座石桥,横坐在看不见边的河上面。
做完这一切之后,骷髅就陷入了死寂,连浑身的火焰也暗淡了下去,似乎将要死亡。我看着升起的石桥,再看看身后逐渐靠近的圣洁卫,一咬牙,抱着花想容就冲了过去。
抵挡着魔藤的圣洁卫,看到前方有出路,也不抵抗了,赶紧跑来。魔藤也追了上来。
突然胳膊一痛,紧接着就是全身上下都开始疼了,我只能闭着眼,赶紧走出去。我们与桥的距离不多远,但走的我极其痛苦,我感觉就像掉入了虫洞一般,被虫子紧紧包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虫子撕咬。
还不是大口的撕咬,而是极其小的一口,密密麻麻地遍布全身。突然这种感觉就消失了,我睁开眼,满眼的血色,甩了甩血迹,被我紧紧抱在怀里的花想容也好不到哪去。
她身上大半都是血,但是眼睛却炯炯有神地看着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