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可能做不到了,对不起。”闭着眼,眼泪汹涌的流了出来。
陷入虚假的心碎了,我掩面痛哭了起来。又想起了母亲的离去,让我忍不住把手放在了脖子上,我手里没有任何武器,只能用指甲划开脖子。我一使劲,一道血光溅射,我的脖子正在潺潺的流出黏糊糊的血,但不一会伤口就闭合了。我如赌掉了所有家当的赌徒一样,用力的扯下脖子上的血液,一把仍在地上用脚使劲的碾压。我连死亡都做不到。
前方昏暗不堪,我踉踉跄跄,满不在乎的向前走去。我不知道是哪里,我也不想知道是哪里,我只想在筋疲力尽之后大醉一场,可我连酒都没有,想醉都做不到。脑子中一幕幕的出现以往甜蜜的画面,我想拿石头磕碎自己的脑仁,把脑子里的思绪拽出来,用力的将它们撕成碎片,不要再折磨我了。
前方出现一丝荧光,我便如抓住了希望一般跑了过去。一入大殿,顿时被里面的广阔镇住了。这座大殿皆是汉白玉铺就而成,顶梁柱粗大无比,上面雕刻满了盘旋的龙,龙口衔了一个夜明珠,光芒便是从这里发出的。除了夜明珠,还有无数漂浮的亮光体,映照着宫殿里面的场景。各色的人或骑或抚摸着狰狞巨兽,每个人都雕刻的无比巨大,我抬头看去,只能看到他们的下巴,而看不清他们的容貌。
我的身后是一座大门,门裂开了一丝裂缝,但对于我来说便是通天大道,我从门里走进来,就如走了一个悠长的通道似得。我如进入了巨人的禁忌宫殿一般,忘却了凡尘,满心诚惶诚恐的走了进来。
随着我的走进,路过第一个大将的时候,石像突然半跪了下来。“砰”地一声吓我一跳,但我却坦然接受了。我身体内的虚殿忽然飘出一缕英魂进入了石像里,生硬的石像便如活了过来一样,如蝉破蛹一般,逐渐迸发出生机。
每路过一个石像,我身体内便会飞出一缕英魂进入跪下的石像体内。我越走身越直,越走心越傲,越走眼越紫!到最后,我眼中的紫意似乎要激射出来一样。我来到了最高贵的位置——那座龙椅!一个伟岸的身影坐在上面,无数的光辉遮住了他的样子,只能让人看到无穷无尽的神圣,让人内心生出无尽的敬意,不知不觉成为了他的臣民。
我不管,我要看看他是谁!何人敢篡改我的命运,何人敢阻挠我的脚步!
每一层台阶都如断了的登天梯一般,是我无法仰望的高度。以往的我或许有希望,但如今我丧失了道,就如瘸子失去了拐杖与另一只脚,我现在寸步难行。
我说过,失去了道,就把它夺回来,囚禁在手里,化作我的奴隶!
似乎是不太可能,道这种东西,名不可名,道不可道,只能靠自身修行慢慢去寻找,我连一丝道痕都没碰到,就想要去囚禁道,简直就死痴人说梦。
但,那又如何?
若是怕了,我就不是陈若曦!
我接受了来自石像内的敬礼,身体内依旧流淌着粘稠的血液,但是我那颗被尘封的妖丹在此刻突然亮了起来,丹海内无数野兽狂啸,无数波浪拍涛。波浪携带着洪荒野兽冲进了我的经脉中,肆意妄为的破坏我的经脉,我的外表红一阵青一阵的,时而经脉扩张,时而肌肉萎靡,或者爆体流血。
但我却非常享受的展开了手臂,没了道,那要经脉何用?还不如来饲养我自己,没了道,我便是道!
无数血液激射了出去,疯狂运转的二色妖丹突然裂开了无数裂缝,数之不清的黑色筋线想要出来,他们扒着妖丹的裂缝,与之抗争,最后,终于撕碎了妖丹冲了出来,占据了我的丹田。黑色筋线没有固定的形状,却可以化为任何形状。
筋线先要反噬我,但是我体内突然涌出无尽紫色的力量压制着筋线,无数凶兽吞噬了粘稠的血液后又返回来了,看到自己栖身的领地里出现了一个敌人,那便毫不犹豫的撕咬了上去。
黑色筋线被炼化,露出了里面银色的本质,我体内的紫色便包裹了上去,黑色筋肉在我紫意中不停挣扎,夹杂着野兽的冲击,最后弱了下去。
如果有人来到这里,看到此时的我,一定会惊愕退步三尺,不敢与我直视。我如今分明失去了人的样子,若说是皮包骨,可我连骨头都没有了,一层油腻腻的皮囊包裹的只是一团纠缠不清的紫银两色。
而后,两色逐渐难以分辨,紫中有银,银中有紫,最后形成了一种令人陶醉的颜色,散发着一股清香,香气虽然不浓很清,但却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吞了,比天宫中的仙桃还要诱人。
宫殿内忽然飘起了无数莹莹之光,慢慢地融进了我的身体内,最后,在莹莹之光的融入下,我的丹田内盘腿坐了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男子,只不过这个男子是紫色的头发,其他与我无二。
我没有立刻施展力量跳上台阶,而是体型忽然变大,大到可以把高大的台阶视为普通台阶为止。这是一个前所未有,骇人听闻的神通,从没听说过有谁可以做到这样,可以大到与天同高。有这样的神通,那天庭的人怎么办?天庭岂不是要天天有人闯入,那还了得?
我缓缓走上了那个千层台阶,那个人就端坐在龙椅上,他曾是掌握了万亿人生死,发动了数以亿记的宏大战争的存在,如今他就这样端坐在龙椅上,死后依旧享受着万人的膜拜。
我一步一台阶,不多迈,也不少迈,就这样走了九千九百九十八步,来到了他的前方。如今我可要好好看看他,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人脸上没有刻画任何五官,巨大的皇冠下,只是光滑一片。
“这样啊···”
我一巴掌把石像打了个稀巴烂,扫清椅子上的碎屑后,毫不忌讳的坐了上去。
现在,我就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