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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次见面

我和老公是高中同学,家住在内蒙古的同一个县城,但是不同的乡村,大学四年我们是异地恋,他在哈尔滨我在长春。我的婆婆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在给我带孩子之前从来没有去过什么大城市,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小市民。生了两个儿子,自己的婆婆却忙于生计,一个也没帮她带,还好我们是八零后的一代,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多丧心病狂的坏人做拐卖儿童这些事。少儿时候光屁股自己满村跑也不会丢。婆婆的老公呢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但是婆婆的嘴非常惹人烦,墨迹是其一,最让她老公受不了的是她骂人,骂起自己的老公是要把祖坟里的祖宗都要扒出来挨个骂一遍,因此经常挨打。她就是这样一个在家里、邻里都不是很受欢迎的一个人。

2007年7月我和老公(那会儿还是男朋友)大三,男朋友爸爸在工地打工去世了,我和男朋友从高中补习相识,那会儿认识4年了,他是一个及其坚强也有主意的男孩子。那天正值暑假,他在牡丹江实习,一大早打电话给我,说是他爸爸在工地上被砸坏了,需要钱,问我给他准备点,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又打电话来说是去世了,尽管我和他还只是情侣关系,可是对我来说那也是五雷轰顶般的炸弹,一下子炸的我魂不守舍,当天我正带着妈妈和妹妹在东北师范大学的校园里玩,但是心思完全放空了,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

男朋友回到市里速速办理了施工单位的赔偿事宜,然后回家办后事,本来他是想着等我们大学毕业了再带我回他家见家长的,可是没想到的是我这辈子都没能见过他的爸爸。可能是那个时候就剩他和妈妈在家里,他也扛不住了,后来打电话让我去他的家,第一次见了婆婆,就在这种情况下,我千里迢迢从长春赶回了老家,他去市里接了我,回到家看见满面沧桑身体酥软的他妈妈,我心里非常同情,尽管不知道怎么劝,但是我还是说了好多话来安慰她,每天拉着她的手和她聊天,一下子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女儿。那个时候我一边安慰男朋友,一边安慰他的妈妈,现在想来,有这么糟糕的第一次会面吗?夜里睡觉我还有些害怕,因为我从小就害怕死人,村里有人去世我就不敢睡觉,别说是在这个家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突然走了,尽管我没见过。

那会儿他妈妈也对我很亲近,村里的亲戚都觉得她很可怜,来看她都和我说你妈不容易怎么的,于是就这样她自然而然就成了我妈了,我看着她那么可怜丝毫没有反驳,那就叫妈好了,只要她开心就好,稀里糊涂就多了一个妈,说起来我也够没心的了。村里有集市,每每到了集市妈会带着我去集上逛逛,那会儿我们总是手拉着手,或者我挽着她的胳膊,那个时候她一度被人羡慕极了呢,她花了40块钱在集上给我买了一件黑色外套,这是她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见面礼。后来起了好多球球,但是我还是穿了好几年,结了婚才扔掉的。

由于她和我已经比较熟了,她开始和我唠叨大儿子媳妇的不是,说外出回来总回娘家,不怎么在家呆,一有时间就回娘家,当时我也没想太多,我是发自内心的觉得闺女出外打工回来看自己爹妈也是应该的吧,就这样和她说了,毕竟你儿子又没在家,人家媳妇自己也有爹妈,养育了这么多年,哪能结了婚就不回娘家呢?当时也和我说了很多家长里短的事情,包括大儿子媳妇的娘家多么过分等等,当然我只能站在她这边评论着别人的不是。在他家住了十来天我回学校了,她给我带了1000块钱,当然这是村里的习惯,初次见面都要给的,哦对,是1001,话说叫做千里挑一,当然我不要,人家必须给,就当同意了这个媳妇了吧。给完了再三嘱咐我,这个钱你自己买点衣服什么的,不要当了生活费,我不太理解她为何这样嘱托,可我还是把这钱当了生活费。

自从她老公去世,她一个人不敢在家呆着了,说是害怕,具体怕什么我不清楚,一度让小儿子就是我男朋友和学校请假在家陪她,后来又找了自己的亲姐姐和她作伴,但是由于她性格不好,和姐姐合不来,总吵架,姐姐也不给她作伴了,于是就在她老公去世后半年后经人介绍找了现在的老伴儿,大她六七岁的样子,次年正月结了婚,当然那个时候她没有告诉我,我男朋友都没和我说,后来听嫂子说她怕我笑话她。怎么会呢?我是真心希望她过得好,她省心了,我男朋友也能好好完成学业不是?也不会为了这个妈操碎了心,隔三差五的请假。后来的时间里,直到大四毕业我每个月都会打电话和她联系,嘘寒问暖,寒暄一番。我本身是个比较善谈的女子,不管和什么人都能谈得来,每次打电话也能说十几分钟这样吧。后来电话里她和我说这个老伴儿挺好,待她也好,就是没有之前的老伴帅,哈哈,原谅我真的憋不住笑了,人人都注重外表的。我告诉她外表不重要,对你好就行,我们就放心了。

后来毕业了我和男朋友没有能找到一个单位甚至没能到一个城市工作,他签到了中建二局,项目在辽宁丹东,而我签到了鲁能的单位,工作地点在山西。这样工作了一年多,我和男朋友反反复复的吵架,分分合合等等,这段时间我没有和他妈妈联系了。记得上班的第一个正月,那会儿我爸妈在天津打工,过年我也就去了天津,正月很想和男朋友一起缠绵几天,就想让他去天津找我,但是男朋友死活不去,应该是他妈妈不放手吧,儿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但是当时我也并不理解,毕竟异地恋确实很煎熬。于是我提出了分手,不知怎地,后来男朋友来了,还买了黄色的胸罩和红色内裤,说是他妈妈带他看了大仙儿,让我在某一天清晨6点穿上,不然他就会失去我,男朋友知道我不信这些,特意告诉我不想穿就别穿了,但是我那天还是如约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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