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凤华离心无杂念,专心致志的时候,脑海里才会出现前身的记忆。
在练舞之时,凤华离才发现,原本的舞步虽然妙极,但也有不足之处。
特别是对于凤华离来说,以她的舞艺,是怎么也做不到前世的舞步那般出神入化的。
不过,凤华离的脑子还是转得极快的,花丛边的湖水,给了凤华离不小的启发。
对啊,若是这剑舞能与水相结合,即便是舞步不如从前那般灵巧,这与水结合的剑舞也算是别有一番味道了。
这一日,凤华离在院子里练过舞,便人个人在府里走走。虽然都已经是这么晚了,但凤华离因为练舞的缘故,精神已经十分的兴奋了,是怎么也睡不下了。
又或许是白天的时候为了有意装作虚弱的样子,也算是睡了不少觉。以至于 ,凤华离每每到了晚上的时候,都是十分兴奋的。
凤华离在府里走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自己这会都走到哪里了,只知道这周围的一切景致,她都已经不太认得了。
凤华离脚下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也许是上回凤华离落水之事,让凤华离的心里多少有些了些心理阴影,在这样的夜里,凤华离是再也不敢走到湖边和假山边了。
凤华离想着,若是今天晚上,能凑巧碰到那个推自己入水的人便是再好不过了。
倒不是凤华离是个多记恨的人,这样的小事,凤华离本是不会在意的。只是,凤华离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在背后这样恨独了自己,居然连一个偶然的机会,也不放过。
只是,更加让凤华离没有想到的是,她所看见的,并不是什么将自己推入水里的人,而是凤求复的身影。
凤华离立即就屏住了呼吸,脚下的步子也立即顿住了,都这个时候了,凤求复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而且,这又是什么地方?
凤华离的心里,此时已经满是疑问。凤求复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必定是有什么目的的。
那么,凤求复到底又有什么秘密,会与自己有关吗?
凤华离小心翼翼的又开始迈起了脚下的步子,伸出了头去,往凤求复那边的方向看了去。
越是往近看,凤华离就越是觉得惊讶。原来,凤求复并不是一个人。而是站在这里,看着凤丝柳在练习舞步。
看来,无论是凤求复还是凤丝柳,都是不愿意放弃代自己去斗舞的。
凤华离的心里,一时间满 是委屈。凤丝柳,你想要与花如卉斗舞,也得看她花如卉看不看得上你。
两个月后,我凤华离的舞步,一定要在寂舞大会上艳惊四座,一鸣惊人。
而你凤丝柳,即便是你跳得再好,那也只会是寂舞大会上不请自来的小丑。
你说你没有别的心思,那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当人面儿一套,背后又是一套。
凤华离在想,此时,自己是应该勇敢的走出去,让凤求复和凤丝柳看到自己,让他们父女二人知道,我凤华离知道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并且让他们知道,我凤华离不高兴了。
还是,在这样时机还不成熟的时候,自己知道此事便好,只记在心里,悄悄离开,莫要叫凤求复和凤丝柳见着了,回自己的房里去。
到底,凤华离的脚下,还是没能迈出那勇敢的一步,就在自己满心愤怒的时候,脚下的步子还是怯懦了。
回了自己的房里,凤华离一个人站在了窗边,一站便站到了天明。
“娘,不是说这几天就回相府里来吗?怎么我感觉都过了一个世纪了,你还是没有回相府里来?”
在这个时候,凤华离虽然没有见过自己的这个娘亲,但在这样被妹妹欺负,被爹爹打压的日子里,凤华离还真是分外的想念自己那个还迟迟未见的母亲。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凤华离才如此深刻的感觉到,有娘的孩子才是个宝。
凤华离在想,会不会自己对母亲的所抱的希望越大,到时候失望就更大呢?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母亲,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杀害的。
一早,月笛还没走进凤华离的屋里来,凤华离都能闻到那浓浓的中药味儿。
凤华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乍一琢磨,这下完了,又要喝各种汤药,这回除了凤求复让人送来的汤药外,还得喝府医给开的药。
原本只是每日早晨喝药,这下倒是好,每天一早一晚,都得喝药。凤华离还得想着办法,能倒就倒,能洒就洒,便尽了办法,也得把药倒进这屋里的各个盆栽里。
当月笛端着药碗走进来的时候,凤华离可是顿时就傻了眼,这平日里,月笛手里端着的都是瓷碗,凤华离还能找些由头,摔了药碗就好了。
可是今日,月笛端来的药碗,怎么会是木碗?凤华离顿时可是一脸的错愕,莫不是这相府里当真是穷到了这个地步,药碗都得改用木的了?
不过,凤华离定睛一看,这木碗上的花纹,可着实是精致。不用细看,便能知道即便是这木碗也必定是不简单的。
“今日这是怎么了?这碗怎么换了?”凤华离看了一眼月笛手里的药碗,这话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满。
从此以后,凤华离要想把这药倒入盆栽里,可又少了一个办法。
“小姐,这可是大将军府今年给老爷送来的贺礼,上好的漆器。咱们相府里,也只有夫人和小姐房里才有这东西。”月笛说起这个的时候,那可是满脸的得意。
凤华离看着月笛这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多少也能猜到一些,自己眼里的木碗,看着是感觉不值钱,但在月笛这些古人眼里,许是这个时代极其珍贵的东西。
凤华离轻轻点了头,心里暗自欣喜。好在方才开口问月笛的时候没有多说什么,没有在月笛面前露怯。
“原本如此。这药便先放一会儿,我呆会儿再喝。”凤华离浅浅一笑,又向月笛问道:“不是说母亲最近便要回相府里来吗?怎么等了这么些天,还是没听着母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