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人走了。
石庙内,只剩下了楚仁良和阿辉。
听了楼思月的故事,使楚仁良陷入了深刻的痛苦身世之中……
自己的父亲崔布,有两个义妹,一个楚星儿,一个楚月儿。
父亲崔布不仅作恶多端,而且还强行占有了楚月儿,也就是自己的母亲。
此时,神武庄二庄主梁鼎雄去对付父亲崔布,母亲楚月儿便与梁鼎雄联手,一起杀了父亲崔布。
不久,母亲楚月儿怀上了自己,但母亲却想要杀了自己,多亏了梁鼎雄的阻止,自己才得以来到这个世上。
后来,喜欢父亲崔布的楚星儿,也就是母亲楚月儿的亲姐姐,自己的亲姨妈,居然杀死了母亲楚月儿,多行不义必自毙,最后,楚星儿也被梁鼎雄给杀了。
自己父母的故事,和楼思月父母的故事比起来,可不知痛苦了多少倍!
“楚大哥……”
“楚大哥……”
“嗯。”楚仁良回过神来,看着正一脸茫然盯着自己的阿辉。
阿辉问道:“楚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想得也太入神了吧!”
“没什么。”楚仁良摇摇头,微微一笑,目光转到阿辉手中拿着的一个小钱袋子,“阿辉,这是什么?”
“我就说你想东西想得太入神了吧!”阿辉晃晃手中的小钱袋子,乐开了花,“这是钱,我们有钱了,整整二十个玄金,嘿嘿嘿。”
“哪来的?”楚仁良疑惑不解。
阿辉扬扬眉道:“那位楼思月楼姑娘给的。”
“她?”楚仁良有些吃惊,不明就里,“她为什么要给你钱?”
阿辉解释道:“我的楚大哥,她不是给我,而是给你,你听我说,她临走时,说是为了之前与你那一声不约而同的叹息,可以给些钱给你,可是你想事情入神了,发呆了,因此,我就代你向她要了二十个玄金。”
楚仁良点点头:“原来如此,对了阿辉,她有留下什么话吗?”
阿辉摊了摊手:“没有。”
“哦。”楚仁良面现失望之色。
阿辉见状,不由得怪问:“怎么,楚大哥还想要再见到她?”
“不是不是,别误会,我不过随口一问而已。”
“不管怎么样,楚大哥,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大吃一顿,再问出腾龙庄的所在,然后再买马匹赶去腾龙庄。”
“说得也是,不过,现在既然有钱了,我想第一件事儿,得是要给你梳妆打扮一下。”
“嘿嘿嘿,那事不宜迟,咱们走。”
说走就走,两人立即走出石庙。
至大街……
楚仁良陪着阿辉进了一家衣铺,阿辉选了一套黑色衣装,出手阔绰,还直接让店铺老板准备了热水澡。
待洗净了身子,梳好了头发,换上了新衣,两人才进了一家酒楼。
阿辉随便向店小二点了几个菜,拿出一个玄金在他面前晃晃道:“小二哥,向你打听一个地方,你若是知道,这个玄金,就是你的了。”
“请说,请说。”店小二眼中尽是贪婪之色,一个劲儿点头哈腰。
楚仁良忍不住问道:“腾龙庄在哪儿?”
阿辉紧跟着道:“对,腾龙庄在哪里?”
店小二松了口气,得意扬扬地笑道:“原来是腾龙庄,我还以为是我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呢!”
楚仁良忙道:“快说!”
店小二神气十足地道:“那地方人迹罕至,非常隐蔽,你们若是问别人,别人不一定知道,但我却知道,因为,我曾经在那儿做过庄丁,好了,言归正传,出了酒楼,你们往西南方向走九百里左右,穿过一片红树林后不远,再穿过一道瀑布,就可以看到腾龙庄了。”
“给你,上菜吧!”阿辉将玄金塞给店小二。
“是是是。”店小二收好玄金,应声退下。
不一会儿……
店小二便将酒菜送来了,楚仁良和阿辉俱是饥肠辘辘,也不多言,默默吃喝。
酒足饭饱后,楚仁良和阿辉相视一笑,正待离开。
此时,江天景和吴义却步入了酒楼。
江天景和吴义一见楚仁良,俱是大吃一惊。
吴义还好,很快便镇定下来,面带微笑。
江天景则不然,他不仅没能够镇定下来,反而还多了一丝恐惧,脸色十分难看。
“楚大哥,我们该走了。”阿辉站起身,催促楚仁良。
楚仁良一阵心慌意乱,忙拉着阿辉坐下,沉声道:“你一个字也别说,不然我们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这时让阿辉说出有关自己的任何糟遇,尤其是自己没有力量的事情,若江天景知道了,那么今日自己就凶多吉少了。
他不知道江天景为何会来此,但他认为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阿辉虽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很听话,嘴唇再也不动一下。
江天景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领着吴义朝着楚仁良和阿辉走去。
楚仁良淡然一笑:“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太小,还是咱们有缘,江兄,咱们又见面了。”
江天景回报一笑:“能再与楚兄相遇,江某真是不胜欢喜。”
“哪里哪里,得江兄如此待见,楚某真是有幸。”
“哈哈哈,楚兄太客气了。”
“彼此彼此,江兄请坐。”
“好好好。”
两人表面上客客气气,其实都在演戏。
两人心底里都想要取对方的性命,致对方于死地。
楚仁良是修为暂失,无法出手。
江天景是有前车之鉴,技不如人,不敢出手。
楚仁良指着阿辉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阿辉,是个哑巴。”
阿辉点点头,向江天景和吴义见礼。
江天景指着站在身后的吴义道:“这位是府上管家,吴义。”
吴义抱拳行礼道:“楚公子好,阿辉小兄弟好。”
“吴管家好。”楚仁良点头一笑,目光落到了江天景的脸上,“江兄是来酒楼用饭的?”
江天景点点头:“是的,可惜在下来迟了一步,若能早来一步,便能与楚兄把酒言欢了。”
楚仁良微微一笑:“只要江兄高兴,愿意奉陪,无酒也能言欢。”
“哈哈哈。”江天景放声大笑,眼珠子一转,故作好奇,“多日不见,不知道楚兄又经历了哪些有趣的事情没有,能否说来听听?”
楚仁良困惑道:“不知江兄为何有此一问?”
江天景笑笑道:“哈哈哈,楚兄实力惊人,所到之处,必有故事,不知道楚兄近日有没有对付过什么人或是杀过什么人?”
楚仁良唬起脸道:“敢情楚某在江兄的眼中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了,江兄是来取笑我的。”
“哪儿的话?”江天景挺直腰板,一本正经,“江某绝无此意!”
楚仁良想了想道:“说到对付过什么人杀过什么人,我还真杀了一个怪人。”
江天景立即追问:“什么怪人?”
楚仁良道:“怪人是个披头散发的驼背男人,红发、红脸、红眉毛、红眼,龇牙咧嘴,牙尖如刺,指甲如刀。”
血伺!
是血伺!
是自己派出去刺杀楚仁良的血伺!
江天景胆战心惊,面如死灰。
吴义看着楚仁良,额头已冒冷汗。
阿辉不明所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楚仁良盯着江天景道:“江兄,你怎么了?”
“哦。”江天景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这么个怪人,让人浮想联翩罢了!”
楚仁良苦笑了笑:“说来也怪,这个怪人不知何故,莫名其妙的,对着我就是横冲直撞的,似是想要取我性命。”
江天景故作关心地问:“那楚兄没有受伤吧?”
楚仁良摇摇头:“没有,一点事儿没有,否则,我哪里还能在此饮酒作乐?他还没能够靠近我,就被我打得灰飞烟灭了。”
江天景和吴义闻言,不由得身子一抖,惊骇异常。
“那是那是,楚兄的厉害是没话说的。”江天景笑容满面,竖起大拇指称赞。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暗骂:“姓楚的,有你的,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杀得了血伺,不过你别得意,我江天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宰了你,一定!”
楚仁良站起身道:“在下还有事情要办,江兄,咱们言尽于此,就此别过如何?”
江天景起身相送:“好好好,楚兄慢走,恕不远送了。”
楚仁良领着阿辉走出酒楼,扬长而去。
阿辉怪问道:“楚大哥,那人不是你的朋友吗?看你们说话,都客客气气的呢!”
楚仁良阴沉着脸道:“这你就错了,客客气气,只是表面上,其实我想杀死他,他应该也想要杀死我,刚才他话问得突兀,我想我口中的那个怪人,就是他派来杀我的!”
“啊?”阿辉惊傻了眼。
楚仁良拉起阿辉的手,加快了脚步:“他以前曾是我的手下败将,如今我力量暂失,若让他知晓,我必死无疑,今日得以在他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真是铤而走险!走,我们快走!”
酒楼内……
江天景咬牙切齿,怒气冲冲:“吴义,你都听见了?”
吴义小心翼翼地道:“少主,姓楚的实在太厉害了,我们还是不要再招惹他了,现在连血伺都被他杀了,老爷面前我们怎么交代?”
江天景冷冰冰地道:“该怎么交代,用不着你出面,不过,姓楚的,一定得死,不择手段,不惜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