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紫色花骨朵,一道道古老复杂的暗红色纹路,充斥着它周身每一个角落,微微闪烁着紫红色光泽。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这些暗红色纹路如此之多,从远方看下去应该是模糊的才对,可是偏偏就让众人觉得每一条纹路都清晰无比,但是真让他们记下来后,在脑海里又变得模糊起来。
此时,即使是没有见过紫灵花幼生期的囚牛四人也不难看出来,这个巨大的花骨朵是什么了,不过里面到底是什么,他们却是不知道。
叮~
清脆的声音又是突兀的响了起来。
紧接着叮~叮……叮……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巨大的花骨朵先是颤动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慢慢地蠕动了起来,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这个巨大的紫色花骨朵里酝酿着。
叮~叮叮~叮叮叮……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频率加快,巨大的花骨朵蠕动的也是越来越剧烈起来。
如此这般持续了九息的时间,就在第十息的时候,剧烈蠕动的紫色大花骨朵毫无征兆的停顿了一下,这让在场的众人眼皮直跳,就连此时正在方华洞里注视着这里的东华生也是不禁咽了一口唾沫,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停顿下来的紫色大花骨朵。
下一刻强烈的紫红色光芒冲天而起,刺目的光芒让众人都不禁眯起了眼睛,周围偌大的空间里黑暗顷刻间被驱逐了一空,取而代之的就只剩下了紫红色的光芒。
不过这光芒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持续了短短三息的时间,就暗淡了下来,此时众人在向着刚才的位置看去,皆是不禁一愣。
此时微风拂过深邃的夜空,月光照进昏暗的空间,古老斑驳的十方魂树前,一朵硕大的巨型花朵,就那样静静的悬浮于半空之中。
此花有九瓣,花瓣呈紫色的椭圆形,花芯为红色,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一道道古老复杂的纹路似毛细血管般充斥在九个花瓣上的每一个角落,只是此时这些暗红色的纹路光芒内敛,和之前花骨朵形态时期,形成鲜明对比,但却更显高贵和神秘。
紫色的巨型花朵和紫灵花很像只不过它比十方魂树上的紫灵花多了两瓣,这倒是和方华洞里小木屋前的紫色花朵瓣数相同。
不过不论是十方魂树上的紫灵花还是小木屋前的紫色花朵,花芯都是嫩黄色,而这朵巨型花朵花芯却是红色,给人的气息也是不一样的。
此时红色的花芯上方正站着一道倩影,不过这道倩影除了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双晶莹剔透的玉足外,其他部分皆是被一团红色的光芒遮挡住了。
模糊间倒是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女子。
渐渐的,随着时间流逝,那团光芒开始由下而上的消散开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垂到脚踝的暗红色裙子,这裙子上乍看上去很普通,但却让众人心中一惊。
所谓见足识人,以他们的阅历敢保证眼前的女子绝对是个极品,所以就在他们报着打算透过这件裙子欣赏一下里面的风光时,却不曾想欣赏不成,反被那红色的裙子,整的有些头晕,更别说窥探一二了。
六界中精神境界分为九个大境界,而身为他们几人中,实力最低的君严,精神境界也早已经晋升为第五境界,也就是尊者境。
千万不要觉得第五境界低,因为即便是他们那作为一界之主的父亲们,也只是第七境帝境,至于那更高的灵主境界天地间也就只有一个天道的使者鸿钧。
而那虚无缥缈神境,也只是修炼者对天道的实力的一个设想,传说如果达到神境,就相当于拥有了和天道一个级别的力量,甚至可能凌驾于天道之上。
毕竟天道没有具体的形态,无法和拥有身体的生物比拼,有人说盘古一族的族长——创世盘古,精神力曾经达到过这一境界,也有说他没有达到,要是达到了,也不会死了。
因为岁月太悠久了,所以这些就变成了传说,同时变成传说的还有神境。
冥怨最先清醒过来,之后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接下来几人先后清醒过来,不禁相视一眼。
只有郁垒,他只对这女子的血有兴趣,衣服什么的他一点都不感兴趣,所以倒是没什么变化。
红色的光晕消散的很快,只是几息的时间就到了女子胸前的位置,一双洁白纤细的玉手此时正以上捧的姿势出现在众人面前,而那玉手上方正有着一颗巴掌大小的紫色果实静静的悬浮着,这果实光晕流转,形态好似小号的花骨朵,而就在这紫色的果实出现的下一刻。
伴随着砰~的一声,空气炸裂的声音响起,有三道身影直接划过夜空向着紫色的果实飞去。
这三道人影可不正冥怨、郁垒、君严三人,但也就在他们距离红衣女子还有十丈距离的时候一股毛骨悚然的危机意识突然出现在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脑海之中。
而此时的他们惊恐的发现自己就像琥珀里的蚊子一样一点也无法动弹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的紫灵花,从大号的紫色大花中飞出,然后向着他们飞射而来。
十丈的距离对于飞射而来的紫灵花来说,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他们甚至已经感受到了紫灵花那无比锋锐的气息。对此三人除了绝望竟是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就在紫荆花距离他们已经近在咫尺的时候,一道金色的屏障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琴声,以及三道金色的细线,金线出现后就迅速缠住冥怨三人的腰猛地向后拉去。
看着回到身边的三人,囚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穿着混沌羽的人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还不明白吗?”
此时的囚牛悔意不断的在心里翻腾,本来他还在猜想那件红衣到底是什么法宝,能挡住尊者境精神窥探的绝对是赫赫有名的法宝才对,不过但凡是厉害的法宝都可以根据主人的意识随意的改变形态,所以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这件法宝的来历。
但是就在刚刚空间定格的那一瞬,他忽然就明白了过来,能够凭借法宝自身阻挡住尊者境的精神力窥探,又可以同时施展空间神通定住三位尊者强者的法宝恐怕这天地间只有传说中混沌十大法宝了吧。
要知道修炼一途越往上越难修炼,人数也就越少,这可不是说说而已,如果随便一件法宝都能镇压修炼了无数岁月的强者,那还修炼什么,大家直接买法宝、炼制法宝就完了。
当然逆天的法宝还是有那么几件的,特别是自混沌之初,就孕育而出的十大法宝,混沌羽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主防御和空间镇压的,要是单论防御它更是能排在前三的存在。
现在除了混沌神器混沌羽之外,他想不到还有如此威能其他的法宝了。
想到这里囚牛也不禁暗叹这次行动的确是自己莽撞了,这个绝色女子能得到混沌羽的认可,绝对是顶尖强者。
这样的人,是他们能对付了的吗?
恐怕自己的全力一击都伤不到人家的衣服。
这话虽然说起来有些难听,但是却也是不挣的事实,身为混沌十大神器之一,主防御的混沌羽就是有这样的资本。
而这些恐怕自己的父君也是知道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父亲让老九来恐怕也是,他不敢想下去了。
多少岁月了自从自己出生的那一刻起,身为天界大太子的他就没有如此心慌过,不觉间后背竟泌出了一层冷汗。
“大太子不愧是天界年轻一代的第一人,看来的确是混沌羽了,为今之计我们想要出去,还得合力才行,或许还有机会”
说话打破沉寂的正是郁垒。
紧接着君严和冥怨也是纷纷对囚牛表达谢意,以及自己的态度。
都是在各界皇族纷争中活了无数岁月的存在,没有谁是傻子,或者说是傻子不可能活到现在。
几人在了解情况后都是在打着各自的主意,他们也自然明白囚牛救他们是想借助他们三个人的力量,但该做的面子工作还是要做过才行,他们刚刚已经试过了,这片空间已经彻底被结界封死了,而且异常坚固如果以个人实力去破他们根本出不去。
此时正在方华洞里的东华生对外面的一切可谓是了如指掌,不过想想刚刚那红色光晕之中的画面,他也是不禁老脸一红,那红色光晕或许能阻挡住别人的视线,却挡不住他,十方魂树与紫荆花本就是同源,所以在魂树里的他自然不受影响。
“好看吗?”一道冰冷的声音幽幽的传来,让此时正在遐想的东华生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即看向一旁正面无表情目视前方的十方。
“这囚牛倒是有点意思哈”,东华生赶紧转移话题,他可不想惹毛了眼前的这位。
十方也只是在说了一句后,便不再说话了,更没有回复某人的意思,依旧淡淡的看着前方。
东华生也只能在心底嘀咕道:不就是看了你一个分身的身子吗?再说那也不是我要看的。
转而又想到:不过也不知道这分身和本尊是不是一个样,想到这儿他不禁摇了摇头暗骂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随即赶紧看向外面。
此时魂树外紫色的大花和红色的光晕都已经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左手之中托着一颗红色的果实,静静的站在那里。
这女子肌肤如雪,身材高挑,体态丰盈,一头黑发刚好垂落至腰间,前额分两道(头发从眉心向左右两侧均分开来),刚好露出光洁的额头上的紫灵花印记,眉如柳,丹凤眼,琼鼻高挺,朱唇似焰,一双红宝石般灵动的大眼睛更是看得众人一阵失神。
东华生情不自禁的看了看旁边的十方道“你这次斩出的分身是什么?”
他虽然知道十方修炼的功法有这样的能力,但具体是什么分身他也只是猜测。
十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此时的他看着正立于紫灵花间的这道分身,东华生也是感觉很玄妙,这分身用混沌羽所幻化出来的衣服都和本体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恐怕就是那双充满灵动的凤眼了。
这个眼神是十方根本不会表现的,让此时的他看的也是一阵失神,其实就算十方不说,他也已经猜出来了,无非就是七情中的喜了。
这种感情对先前的十方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所以这恐怕也算是十方最讨厌的一种情绪了。
七情之喜,欢喜~欢喜,自从他认识十方以来,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她真正的欢喜过,想到这里东华生不禁默默的叹了口气。
十方魂树外,此时安静的着实有些诡异。只见囚牛、郁垒、冥怨、君严四人始终站在原地不曾动弹分毫,整齐划一的目视前方。
而被他们注视良久的红衣女子也是不曾动弹,只是淡淡的看着囚牛四人,倒是那古井无波的凤眼中偶尔会闪过一丝灵动。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在流逝,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就当第三个时辰刚过一半的时候:
“哒~”
一声水滴击打地面的声音打破了这沉寂的画面。
紧接着就是“哒~哒~哒哒哒……”
此时的囚牛、郁垒、冥怨、君严四人依旧是站在原地却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那一滴滴汗水在月光的映射中像极了一颗颗晶莹的珍珠不断的滴落在他们脚下的地面上,而随着汗珠不断的滴落,他们的心也是渐渐的随之跌入了谷底。
在刚刚两个多时辰里,他们暗中用尽了各种手段,对结界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可结果就如同泥牛入海,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那道结界都没有任何反应。
刚刚的他们或许从来没有想过两个时辰会是如此的漫长,但现在他们看着眼前依旧如初(根本没拿他们当回事)的红衣女子,又觉得这两个时辰竟是如此的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