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欣铭在国外治病的那段时间,当真是生不如死的,孤独寂寞冷,疼痛难耐愁。
若不是有毒品,说不定她早就放弃,化作一捧骨灰安安静静呆着。正好夏安安的人生也可以少些磨难。
可她偏不,还歪打正着发现了人生中的这一大娱乐项目。不得不说爱情是伟大的。
但是依赖毒品的结果就是,她度过了一段时期的生不如死然后现在随时都可能生不如死,只要你给她把毒品藏起来。
毒瘾犯了的时候人就不是人了,简直让她做什么样的畜生都可以。
陆楚言对待自己的感情迟钝,这是真的。然而这仅仅是他开挂人生的唯一一点缺陷,其它各项能力都像是为了弥补这缺陷而疯狂发展。
所以以他敏锐的观察力,一开始就发现了谭欣铭的异样。一旦发现,再去稍微调查一下,真相就出来了。
当然,调查出来的并不仅仅是这些。只是陆楚言此刻比较有耐心,想要听谭欣铭自己来说。
谭欣铭在烟雾里恢复了人样,捂着脸又开始哭了:“陆楚言,你糟蹋了我一颗爱你的心!陆楚言,你怎么对得起我!陆楚言,你会后悔的,你绝对会后悔的!”
陆楚言打断她:“或许,你爱错了人。”
一旁的夏安安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是滋味。大概前老公被人歇斯底里地爱着这件事情,搁谁都会别扭的吧。
如同自己原来有一个破了的花盆,觉得不完美了,有裂隙了,扔掉了。结果有人捡起来,说这是元朝的,价值1加后边好几个零那么多的钱,还说她要好好珍惜。
恩,大概是这样的感觉吧。
反正就是不爽。我唾弃的,全世界都应该唾弃,不然就是世界背叛了我的那种不爽。
“陆总,谭小姐对你用情如此之深,你怎么一点都不敢动,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夏安安酸酸的说。
石头一般的心,天底下没有人能感动的吧?包括自己。
这时,陆楚言办公室的门又打开了,走进来……另外一个陆楚言!
陆楚言这间办公室的门简直是个哆啦A梦的口袋,怎么什么东西都有!
夏安安擦了擦自己的平光眼镜,当那个人有些扭捏地走近些时,她才发现这个人跟陆楚言并不是很像,充其量是个低配版,可刚刚自己远远一看,真的会认错。
她心里咯噔一下,所以说,自己在船上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这个人喽?
自己的平光眼镜该换了……
这个低配的陆楚言出现在这个场合,说明了什么?
说明自己误会了陆楚言,着了谭欣铭的道,傻乎乎地跳进了海里,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夏安安的脸色飞速变换着,与此同时,谭欣铭的脸色也异常精彩。
不过看到夏安安之后,她还是先一步镇定下来:“夏安安,陆楚言随便找个人就能把你骗过去对不对。我现在总算知道男人为什么都喜欢胸大无脑的女人做老婆了。当然你只是无脑而已。”
夏安安抬起头。
谭欣铭讥笑了一声:“陆楚言找来的人!他跟我没关系的。你这个傻女人!”
“真的没关系吗?”陆楚言一边问着,一边从一个白色信封里掏出一叠什么东西,甩在了桌子上。
原来是一叠照片,确切的说,是床照。
夏安安看得脸色通红。谭欣铭却已经淡定了。被各种实锤依次砸过,她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在装下去了。求锤得锤,再撑下去,自己说不定会被抖个底朝天。
但是她又觉得自己有些冤枉。
那个男人不过是自己的玩物而已,她怎么可能对那种小白脸有感情?她心中爱的是陆楚言,她发誓今生要做陆楚言的妻子。
是陆楚言先背叛了自己,他娶了夏安安,还跟她有了孩子。那么,自己怎么就不可以找个男人慰藉一下孤独的灵魂和身体?
她还特意挑了一个和陆楚言长得最像的男公关。每次在床上的时候,他总是能让自己很满足,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她掷下豪金,保养了这个男公关半年。她计划着半年之内自己怎么也能将陆楚言拿下,可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自负了。
她再次从沙发里站起身来:“好吧,这个我承认。我承认当时是我故意编的那些话,故意说给夏安安听得。好了,陆楚言,你是一个忠诚的坐怀不乱的好丈夫。要不要我给你盖个章?”
谭欣铭拿起自己的包,潇洒一挥搭在肩膀上:“夏安安,你厉害,你赢了。恭喜你!
但是,像你们这样,非要拉着第三个人来证明你们的感情,这难道不能说明你们的感情本身就有问题吗?
陆楚言,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负了我!
好吧,好吧,我认输。都结束了。我可以走了吧?”
谭欣铭此时此刻的确有些心灰意懒,她急需要找个无人的地方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然而,陆楚言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所以说,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如同风暴前的海面,令人恐惧。
谭欣铭耸了耸肩:“不是我,是夏安安。是她自己跳下去,然后把孩子跳没了。你说是不是,夏安安?”
夏安安咬着嘴唇,眼泪都掉了下来。
陆楚言搂住她的肩膀摩挲着:“致幻剂本来就可以引起胎儿流产,谭欣铭,你是有多恨我们的孩子。”
夏安安猛地抬起头,嘴唇有些哆嗦:“竟然……这样?”
谭欣铭恶狠狠的说:“夏安安,你该自责的,是因为你,陆楚言的第一个孩子才会没有的,不是因为别的!
我没有什么致幻剂,陆总,不要乱说哦。二位,恭喜久别重逢,破镜重圆,桌子上的照片,送你们,好好研习。再见!”
陆楚言双眼清冷的光看的谭欣铭一阵发寒:“谭欣铭,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难道能够就这么走了?你以为我陆楚言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