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瑜嬉皮笑脸地又凑了过来:“作为朋友,我真的设身处地的替你为难。陆大BOSS跟方大帅哥,两个同样优秀,各有千秋的男人,实在是太难抉择了。鱼和熊掌不可得兼,人生最的悲哀。一夫一妻的戕害,可悲可叹啊!”
夏安安点了点头,她也觉得很难。难就难在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权好吗。自己可是签字画押,卖给陆楚言五年的。
而自己跟方闻,虽然没有法律上合同的约束,但总感觉自己其实也被约束了的。具体是哪个地方被约束,夏安安也想不通,辨不明。
总之,原本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夏安安仿佛被两个男人同时上了枷锁。
“安安!安安!”
夏安安正在埋头苦思呢,方闻挤了进来。冰场放着分贝较大的音乐,夏安安又在想心事,所以直到方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反应过来。
“嗨,你过来了。你也真是的,早上刚刚出了事故,也不知道休息一下,晚上出来干嘛啊!”夏安安如同一个苦口婆心的大姐姐。
方闻微微笑了笑:“我只要看到你,整个人就如同重生了一般。所以,出来见你,才是最好的恢复。”
夏安安脸一红,不再作声。一旁的沈星瑜酸的牙都要倒掉了。捂着红透了的老脸,腿上一用劲,滑得老远。
冰场上的年轻人很多,很热闹。这个时候大家你拉着我的衣襟,我拉着你的衣襟,组成了一对长龙,在冰上旋转。如同深海里游动的鱼群,又如同天空中飞翔的鸟儿,煞是热烈。场边上海有小情侣成双成对,手拉手缓缓地划着,看着也非常养眼。
“你也进来吧,运动一下。”夏安安看了看方闻身上的西装衬衫和领带,还是提议道。
方闻下意识地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看着冰场上舞动的人群,莫名也有些兴奋,“好!我马上就来。”
方闻换好了冰鞋,把衬衫从腰里扯了出来,挂着阳光男孩迷人的笑,一下子就滑到了夏安安的身边,冷不丁地还把夏安安给吓了一跳。
方闻本来就是喜欢运动的那类男生。平日里有空便泡在健身房,所以身体素质很好,各项运动都极其擅长。他还是D市唯一的一直冰球队的队员呢。所以他踩着冰刀站在夏安安面前,猛地就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身子完美技巧娴熟,惊得夏安安长大了嘴巴。
“方闻,你也太厉害了!”
方闻狡黠地一笑:“还有更厉害的呢!”
说罢,方闻牵起了夏安安的手,向冰场中心滑去。他们先是跟在长龙的后边,随着队伍快速地滑了几圈。随后背景音乐变得动感起来,方闻带着夏安安随着音乐,在冰上舞蹈起来。
方闻的技术实在是太好了,他完全是掌控者,用自己的力量和技巧操控着夏安安的身体。两个人在冰上的舞姿优美动人极了。冰场的人渐渐开始围住他们,为他们喝彩起来。
夏安安有些微微出汗,她开心地笑着,非常享受这个舞蹈的过程。最后,方闻突然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腿,将她整个人举了起来!
夏安安仰面朝上,眼前全是旋转的灯光,耳朵边是众人的欢呼,她觉得此刻美妙极了。然后,突然脑子里就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是陆楚言跟自己出来,别提什么跳舞了,肯定一站到冰面上就身体极其不协调地摔在地上。
这样想着,脑补了一番陆楚言狼狈的画面,夏安安呵呵地笑出了声。下次一定要找个机会,带陆楚言到这里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四脚朝天地趴在自己面前!
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方闻把夏安安放了下来,整个儿搂在怀里,粗重地喘息着。
“安安,你在笑什么?”
“哈哈,我在笑……”夏安安的后半句即使刹住,没有说出来。天哪,她刚刚,是在想陆楚言吗?
“没什么!”夏安安拍了一下自己的脸,一把挣开方闻的怀抱,有些不自然地滑出了场地。
沈星瑜凑上来说:“怎么了,突然跟别人烧了你一百块人民币似的。”
夏安安撅着嘴:“我想回家了!”
沈星瑜:“别啊安安,这个男人嘛,你必须得相处相处才能知道他的本性,才能判断合适不合适。你得给方闻和陆楚言同等的机会,这样才公平嘛。今天晚上,围河边上有烟花表演,长达半个小时,带着方帅哥,一起啊?”
夏安安刚要拒绝,方闻却从一旁揽住了她的肩膀:“烟火表演,太棒了,安安,你一定要陪我去,好不好?”
方闻磁性的嗓音仿佛有什么魔力,夏安安感觉自己像是被施了咒一般,不由自主地就点了头。
围河是D市市民夏天遛弯,冬日散步,秋天赏叶,春天闻花的必去之处。市政将围河整治地河水清清,河岸全部铺上了光滑的大理石,种植了茵茵的绿草坪。环境优美程度,简直就是一个开放式的长条状的大公园。
等到夏安安她们赶到的时候,烟花表演恰巧开始。一簇闪电般的火光一飞冲天,伴随着哨子一般的长啸,拉开帷幕。随后烟花在半空中炸开,散开一朵巨型的菊花,整片天空都变得缤纷绚烂。
随后,烟花接二连三地开始在空中炸响,D市的夜空绽满了火树银花。夏安安她们躺在一处草地上,看着天上掉落的烟花,感觉很近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到。
方闻偏过头,看着身旁夏安安被火光照亮的脸,内心觉得温暖又柔软。
“夏安安,我爱你,你能爱我吗?”方闻轻轻地说。
天空中烟花炸响的声音不断,但是方闻那声自语似的呢喃还是丝毫不差地传入了夏安安的耳朵。她的脖子僵硬着,脸也僵硬着,仰面朝天,不敢乱动一下。
她没有办法看向方闻,也没有办法不装作听不见。“爱”这个字,给人的感觉总是有些分量太重,夏安安觉得一切都莫名其妙的太快,而自己真的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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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夏安安在外嗨皮了一个晚上,直到了十一点钟的时候,才悄悄地溜回了陆宅。
卧室里灯光昏暗,陆楚言幽灵一般藏在阴影里,突然一动,骇得夏安安差点尖叫起来。
“你怎么不开灯啊!这么黑,吓死人了!”
陆楚言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夏安安翻了个高难度白眼:“好好, 我做亏心事了,我活该倒霉。可是,你不是已经强行亲了我,惩罚我了吗?大半夜又在这里吓唬我干啥?”
“惩罚?”陆楚言缓缓地闭上眼睛,自己那么深情的一吻,在夏安安的眼里,竟然是一种惩罚?
这简直是对陆楚言纯情之吻的最大侮辱!
夏安安不耐烦地说:“陆楚言,我知道,你之所以跟我协议结婚,之所以安排我的事业,都是有目的。远远不是为了掩饰你的性取向这么单纯。因为,我怀疑,你的性取向根本就是正常的!你不是GAY!是不是?”
陆楚言不回答。
“哼!你每次都这样!你到底想干嘛呀!”
“你的那条手链,是在什么地方丢的?”陆楚言问。
夏安安在巴黎米歇尔家的晚宴结束之后,第二天就飞回了国内。如果她是在国内才弄丢的,那么说明安萍儿早早就来到了D市。如果安萍儿很早就回国,那么她为什么之后过了那么久才被带去见安昌铭?
夏安安听到陆楚言突然问起那串贵的不像话的手链,以为他又想拿自己的债务来说话,气的不行。
“我从夏家出来的时候还带在身上,中间被人绑架,后来去了你家,然后就发现没有了。很有可能就掉在你的湖月别墅,严格意义上说,还是你陆楚言的,我已经还给你了!”
夏安安双手抱在胸前:“不行,我找个机会去你的别墅搜一搜,我跟你说,要是我找到了,还给你,咱这个合同期限,是不是可以改改了?”
陆楚言嘴角动了动:“可以改。”改成终身。
“你说的!”夏安安做了一个必胜的手势,雄赳赳气昂昂去了浴室。
等到夏安安洗完澡出来,准备美美的躺在床上睡一觉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了不妥之处。
之前因为陆楚言是个同性恋,所以自己才跟他同床共枕。可是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他是个正儿八经的直男,自己再跟他躺一张床,是不是有些太不知检点了?
可是,这张大床真的很舒服啊,人家好喜欢的。
夏安安委屈巴巴地撅着嘴,抱着被子滚下了床,然后把自己一下子扔进沙发里。
陆楚言躺在床上,但是完全没有睡意。他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命令道:“夏安安,给我倒杯水。”
夏安安在沙发上愣了一下,什么情况,刚刚那个陆变态是让自己去给他倒水?这个人怎么越来越不着调啊,之前这类事情他都是自己做的,今天晚上抽风使唤起人来了?
见夏安安久久不肯行动,陆楚言提醒道:“想想你妻子的义务,你的债务,还有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