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寒,可是三年来不败的传说啊,龙城商海第一才女,前瞻眼光为多少人趋之若鹜。
哼,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在自己的安排下灰溜溜下台?
陆秋鸿也击出一球,看似不走心道:“李总,路我已经给你铺好了,你们集团内部你拿得下吗?”
李文远豪气干云道,“当然可以,就连龙寒的那个傻弟弟都是支持我的,呵呵,还玩什么黑道呢,到头来被我耍的团团转。”
“等最近选举结果出来,我正式成为总裁以后,世纪那块地皮开发的利润,我必定分文不少的呈上鸿远集团。”
老人颔首,“好,和李总办事果然放心。”
“不过…”陆秋鸿沉吟下来,“那个丫头不会再惹出什么幺蛾子吧。”
“不会,她的手里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我只要把集团这些股东牢牢捏合在一起,压着她的话语权,她就翻不起什么风浪。”
第二天一早,睡眼惺忪的夜流星推开房门,四下看了一圈,照例朝正在忙活的菊妈问了一句。
“菊妈,龙寒又去晨练了?”
中年女子抬起眼睛,“没有吧,我看到今早小姐不是穿训练服出去的。”
男人心生纳闷,那妞不去训练,大早上出去干什么?
沿着熟悉的石子路,穿过远远望去微微鼓包的草地,果然,她还在那。
今天的龙寒着装换了一新,长发梳在背后扎成一道马尾,米黄色短款小夹克与白色衬衫把蜂腰衬得挺立窈窕。
紧身牛仔裤把笔直的纤纤细腿绷得紧致而富有弹性,浑圆结实的小腿在高跟鞋的支撑下几乎找不到可以挑剔美感的地方。
夜流星来到女孩身边,拉住她的胳膊,“老婆,事情已经成这样了,你得看开。”
龙寒凭栏远眺,淡妆下星眸平视着初生天际,红光炽烈的朝阳,冷嘲一声,“你是怕我自杀吧?放心,我的承受力还没那么不堪。”
男人干笑两声,讪讪的把手抽回来。
“我现在只觉得很对不起妈妈,如果龙氏一旦垮掉,我…”
“额,老婆啊”夜流星不知道该不该说,但还是壮着胆子道:“只是总裁换个人而已,又不是破产了,干嘛咸吃萝卜淡操心,你有股份在手,不是照样吃喝不愁?”
龙寒觉得有些和他无法交流,这家伙有的时候正经得让人不可思议,有时候却一点追求都没有。
在他看来,有吃有喝,满足每一天的生存条件就够了。
他似乎不知道什么是责任,什么是不可抛弃的传承。
女孩只好耐着性子给他解释:“李文远处心积虑把我挤走,就表明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他在总裁职位上,借着项目投资大幅转账,把龙氏掏成空壳,然后申请破产,他就可以免除任何责任,坐拥数千亿资产,而所有的股东就都会一夜间倾家荡产,你明白吗?”
“奥,懂了!这叫金蝉脱壳!”男人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那老婆,你有什么办法?”
女孩无可奈何的苦笑,这表情男人从没见过,难道她脱离了原来的职位,变化这么多?
“我现在与集团只存在股东关系,就算真如我说的那样,也没什么办法。”
夜流星认真思量了一会儿,“这个简单,把他做了不就行了?”
“不!”女孩出离的惊叫一声,“夜流星,你答应我,绝对不可以再杀人。”
“额,我,”
“你答应我!”
龙寒紧追不放,焦灼的眼眸看着男人不离寸许。
男人无法,只得干笑两声,“咳咳,你看看,你就好上纲上线,这不是和你闹着玩活跃活跃气氛么,你老公我哪是那么暴力的人?”
女孩白他一眼,谁知道你是闹着玩还是真有打算,居然好意思说自己不暴力,还有谁比你暴力?
傍晚时分,某小区的地下车库里,一辆黑色的奥迪车慢慢靠在一个停车位上。
车里的张海涛好久没有下车,呆看着视野的前方,脑海里回味着今天集团会议厅里的沧桑巨变,自己硬是从人变成了狗。
自己也年轻过,也有过热泪盈眶的时候,曾几何时,大学刚刚毕业,进入公司只是一名小职员的自己,眼中的一切事物都是好的,满腔热血,期待着用自己的才华展露一番宏图。
可是,当自己兢兢业业,加班加点工作了三年,眼看着身边比自己晚的同事都成为自己上司,而自己还在原位驻足不前的时候,他迷惘了。
他后来听说所在的部门,财务总监喜欢玩赏玉器,于是急忙花大价钱买了一只和田玉狮子奉上,果然,不到一个月他升成了财务主管。
随着在集团里呆的年头越久,他对这里的门道也摸得越清,时间的浪潮在涨落冲刷之际,带走了他的热血,他觉得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足够,说卖命,真的太夸张。
可这个时候,一撮白色的粉末进入他的生活,这东西可真是好,一口吸入鼻子顿时神清气爽,舒服的难以自持,简直就是佛音妙语,解脱了自己身处世界的种种苦难。
可就在十几天前,自己的女儿因为这个,被人抓走了,安危不知。
自己能怎么办?于是,自己的工作也干不好了,底线在一点一点降低,矮缩。
他狠狠地锤了一下方向盘,哼!怎么了,我就昧了良心能怎样,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报在哪呢?老天爷在哪?他金飞抓我女儿的时候,怎么不见有老天爷?
忽然,他干枯的身体窸窣开始轻轻发抖,口鼻涌上强烈的喷嚏感,张海涛急忙伸向座椅下,几番摸索后,颤颤巍巍掏出一个小纸包,倒在锡纸上,点燃……
香甜的烟雾一点没浪费,被他尽数吸进鼻子,顿时,飘飘欲仙的舒爽直冲脑际。
啊!真舒坦。
他又在座椅上待了一会儿,准备下车回家,回到那个靠出卖自己良心换来的家。
啪!
不远处一个正对着自己区域的监控头,无缘无故掉在地上,摔成零碎。
事不关己,己不操心,他迈着步子继续走着。
啪!自己身后的一只摄像头也掉在地上,现在这里已经完全沦为监控的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