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上,对坐的二人一个大快朵颐,一位细嚼慢咽,十分违和的两副吃相偏偏突兀的挤在一张画面上。
“夜流星,晚上七点,咱俩去一趟晶洪酒店。”
“不用这么麻烦,家里哪张床比不上酒店里的?”
听了这话,女孩精致的小脸立马转冷。
“晶洪酒店,一位前辈过八十大寿,论资历,他比我爸爸还要高一层,爸爸生前入道闯荡的时候,没少受他的帮助,所以他的生日我们必须到场。”
“这么说,他是道上的?”
“以前是,现在退隐,只是种花养鸟,闲居在家。”
“如此一来,付虎,金飞这些有头有脸的都会去?”
“是的,按理讲尊重前任,他们应当到场。”
“那我就必须去了,没说的,我不能让金飞那王八蛋占你的便宜。”
龙寒若有所思,“他是想占我的便宜,那你呢?”
“我?”夜流星头疼起来,这妞真能岔开话题,关键人家还会岔,专挑这不好搪塞的地方说。
“我当然不是,我是出于老公对你的爱护。”
龙寒低下头去,轻轻摇动那半杯纯白色的牛奶,在杯子的内壁荡起片片痕迹。
“其实,他和你差的,只是一本证书吧?”
“除去这个,你们二人相同的,都只是一腔强烈自私的占有欲而已,对么?”
男人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确实把自己给问住了。
自己对她,是一股自私的占有欲么?
龙寒留了余地,没再刨根问底的让夜流星难堪,埋头张嘴,抿起吸管。
早饭过后,女孩捧着笔记本来到二楼家居办公室,开始周末的工作。
看着近乎于虐待自己的工作狂龙寒,夜流星连连皱眉。
这种在他眼里浪费生命的行为是永远都无法理解的。
左右看看无所事事的男人,准备上楼,再补上一觉。
用他的话说就是一天不睡够十个小时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打开卧室门,那张大床似乎有引力般的将男人精准的吸过去。
正当男人准备美美的睡觉觉的时候,手机响了。
气苦的翻开手机,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
一看到来电显示,男人立马没了脾气。
是冥叶。
“喂,冥叶,你的伤怎么样?”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儿,怯怯的声音响起,“夜流星,你现在有时间么?”
“当然有,说吧,在哪见你?”
“半个小时后在可馨咖啡屋,好么?”
“好。”
二十多分钟后,男人踏着匆匆步履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卡座里萎靡不振的女孩。
以往带着彼岸花的炽烈的她,现在俏脸上是驱不走的苍白,让人看得心疼。
男人不仅心疼,更是自责,她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
轻轻坐到女孩的对面,“冥叶,你的伤怎么样?”
女孩虽然面色依旧难看,但比起昨晚总归是好转不少。
冥叶强撑笑脸,“我没事,能来看看你就好。”
“你没事?”
夜流星冷笑一声,“我不信。”
冥叶一愣,“为什么?”
“昨晚你伤重,而今天,你的心里苦,对不对?”
冥叶的心里微惊,“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男人轻轻握住女孩藕白的小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对方手上的寒凉。
“重要的是,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付虎那老东西为难你了?”
冥叶带着痛苦慢慢摇头,“夜流星,我不想说,不要逼我,让我也有一点自己的空间,好吗?”
“好好好,我不逼你,只要你高兴,怎么都可以。”
“咕噜”
女孩的肚子传来叫声,冥叶的俏脸顿时微微泛起红晕。
“冥叶,你现在还没有吃饭?”
被这么问,女孩只得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去吃饭?走,我带你去。”
女孩有些惊慌,“不,夜流星,我来这里都特别小心,贸然出去,会被人认出来的。”
随即冥叶极小声的道:“夜流星,你可以借我一点钱么?我出去买一点,出来的急没带钱,我会还给你的。”
女孩怯生生的样子,让男人心中十分难受。
夜流星简短的一句:“你在这等一会儿。”
说完吗,他便离开咖啡厅。
冥叶安安分分的坐在卡座,乖巧的样子,好像一个等待父母回来的小女生。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会是一个手上沾有献血的杀手。
不一会儿,大汗淋漓的男人提着一大兜不知什么东西风风火火的走进咖啡厅。
“冥叶,我帮你买来了。”
夜流星如数家珍的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天津特色煎饼果子,水煎包,小金饼,现磨豆浆,刚热好的牛奶……
摆满了一大桌子。
看着眼前的一切,女孩愣愣的,眼中尽是茫然。
“奥,对了”男人拍了一下脑门,“你看我这脑子,给忘了,你还有伤呢。”
夜流星为女孩插好豆浆的吸管,一手拿起水煎包,一手拿起煎饼果子,递到女孩的嘴边,“来,想吃哪个?”
冥叶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因为这一切,从小到大,没有在她的身上发生过。
保姆每次端来食物,只要她不吃,没有任何疑问,转身就走。
无论自己有多重的伤,多大的病,都是自己端起饭碗。
突然间她的喉管间有些艰涩,心头涌上一股哽咽。
传情双眸泛起点点晶莹。
男人慌了阵脚,“别啊,冥叶,是不是不合口味,我再给你换别的。”
女孩一把抓住男人的手,“不。”
“夜流星,你知道么,你是第一个喂我吃东西的人。”
男人动作猛地停住,这个女孩的从前是怎样度过?
她比起同龄的女孩子错过了多少,她童年的时候,比起其他的孩子少了多少关爱?
忽然间,他觉得付虎那个老家伙好残忍,竟然把这样一个花季女孩变成冷血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