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无从下子,无论自己子落何处,都会彻底扭转当前的形势,陷自己于绝境,不禁愕然,这诡异的棋局竟是不能多下一子,成败竟在一子之间,逐渐方寸大乱,心惊肉跳,面容失色。
原来,当年雪木与漠北疯子两人对弈时,水平相当,所有棋子竟然都是环环相扣,不留任何空隙,如拉链般相互深深嵌入对方阵地,彼此根本谈不上谁优谁劣,而一旦对方多行一子,不但没占到便宜,反而给对方留下了回旋的余地,竟是画蛇添足。
如此这般,破此局之道,只要对方主动放弃一子,或者收敛锋芒去占一边角,让对方主动进攻,便会出现空隙和战机。而如果双方继续相互绞杀,只会两败俱伤,犹如战争双方胶着,互不相让之时,只要让对方再进一步,便可翁中捉鳖,将其全部俘获,真可谓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雪木老祖再一次脸色铁青,羞愧难当,这个纠缠了他一百一十年的破棋局,竟然又一次让这个无名小子给破了
“小柳,你不但天生纯阳,而且仿佛有神相助一般,任何事都可以因祸得福,出现转机,阴差阳错误打误撞也会切中要害,为师真是没看错你啊。”雪木老祖阴沉了良久,方才回过神来,一拂手,便将丝格上的石子全部打落了下去,对江边柳说道。
“怎么回事?这棋要如何下得?”江边柳茫然的问道。
“算了,这棋被你如此一点破,已经失去了他的意义,谁先进攻谁便是输了,你执黑子只需落在这死角,犹如隐居深林,随便白子如何进攻,均伤不了你的元气,而白子反而会因进攻而露出破绽,如此一来,黑子必胜,这胜负就在一子取舍之间已见分晓,犹如人生,有舍才会有得,有退才有进。”雪木老祖笑着说道。
“这棋不下了吗?正好。”江边柳也听不懂他为何不再下棋了,只是觉得不用自己再费心神去谈棋便好。
“虽然棋不下了,但是你还是得把下面那些石子移上来,让它们飘浮在丝格之上。”雪木老祖说道。
凭空移动物体,这跟隔空取物有何区别?要是自己学会了这一招,呵呵,你懂的,到了学校,那可是大有用武之地了,比如,隔空取对面女宿舍的一些东西,岂不是易如反掌?又或者说直接把院花、校花从对面宿舍里移到自己的床上,呵呵……江边柳在心里放肆的美想着。
“别歪想了,这隔空移物可不能用在邪处,你小子给我正经点。”雪木老祖如有火眼金睛,一眼便看穿了江边柳的心思。
“哦,师父,你老人家真是厉害,能看到我心中所想吗?”江边柳不好意思的问道,显得有得尴尬。
“靠,老夫也是过来人,当年学这个的时候也跟你有同样的想法,这是正常的,如果没有这么想,反倒不正常了,老子不喜欢那些伪君子,你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正合老夫口味。”雪木老祖眯着半只眼有点邪恶的笑着对江边柳说,象个老顽童。
“师父,你有点为老不尊哦。”江边柳也嘻笑着说道,既然师父当年也如此想过,心中便觉得坦然了。
“身在红尘中,谁能逃得脱?不说这些了,你快把那些石子浮上来,把你的意念扩散到石子之上,用你的反磁场推动你想要浮之物,它便拥有了你的磁场,因此就可以任你摆布在你所想的任何空间了。”雪木老祖说道。
“可是我如何扩散我的意念?”江边柳懵懂地问道。
“你在脑海里想着它,默念着它的形态和名字就行了,就好象你想着一个女人的身子一样的,这就是你的意念,你只要集中精神,把意念注入到它身上,它便由你摆布。”雪木老祖用最浅显也最合江边柳爱好的比喻说明了什么是意念。
“这样简单,我试试看。”江边柳按照雪木老祖说的方法,默念着石子的形态和名字,而后集中精神,扩散意念,只见那些石子纷纷从地上飞了起来,慢慢升到半空中,悬在丝线上,江边柳得意地笑了笑。
雪木老祖看着他,说道:“孺子可教也。”
江边柳觉得还不过瘾,又默念着秘境中间的那一池清水,只见那清水如喷泉般涌了上来,犹如盛在容器里一样,浮在半空中而不下坠。水看似有形而无形,水在器皿中,可以成任何形态,而一旦离开器皿,则散乱无形,因此,要将水成形地浮在空中,需要更强大的意念和元神,并非一触即就。雪木老祖刚表扬完他,又见他竟然把清水浮了上来,不禁惊讶地问道:“小子,你的意念到底有多强大?才刚学会竟然可以把水浮了上来?老夫可是三年之后才能浮水的。”
“师父,我只是觉得好玩,随便默念了一下那池清水,谁知道还真的浮上来了。”江边柳这回觉得更得意了,比当年考上大学还在兴奋。
“你体制特殊,修炼速度快,消化得也快,这本应学三日的东西,被你三分钟便学会了。”雪木老祖说。
“那就教我幽冥神剑吧,学完了我们好出去。”江边柳急切地说道。
“呵呵,小子,教你可以,不过,你学会了,得在这里陪我七日,等到第七日,我便将毕生内力传送给你,我在这星球上的时间也就结束了。”雪木老祖有点哀伤的说着,仿似对眼前的事物有些不舍。
“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刚拜你,你便要离去。”江边柳惊讶地问道。
“人生,有来便有去,除非能渡过天劫,否则,终归是要肉体覆灭,为师一百多年来,未能渡过天劫,命早该休矣,活了这一百六十多年,我已足够,对成仙也没有了那么大的幻想了,在我生命的末日里,能得到你这样的弟子,是我一生来最大的财富,你得了我的内力,犹如我在你身,我依然得回到那六道轮回里去。”雪木老祖的语气越来越伤悲。
“师父,快别这样说,你老人家洪福齐天,能再活一百年。”江边柳安慰他说道。
“再来一百年又有何用,如行尸走肉,此生已经注定了的宿命,是无法改变的,还不如忘却今生,重新再来,或许有缘能修个仙身。”雪木老祖又说。
江边柳看着他浑浊的双眼仿似有说不尽的哀伤,即便一百多岁的老人,要离开这个世界,也是那样的不舍,他不明白,人,为何如此留恋这个世界?或许是舍不得这个世界里的牵挂,抑或是不能忘怀这个红尘里的喜怒哀乐。
“天色已暗,今天不学也罢,不如好好陪老夫聊聊,老夫这一百多年来,在此无人说话,冷云天那个闷葫芦几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响屁,我也懒得理他。”雪木老祖又说。
“是啊,我进来这么久,还没注意到这洞里如何来的光亮?这里一没有电二没有灯,如何会如此亮堂?你又怎么知道外面天色已暗?”江边柳这才注意到这秘境里一直如白昼一般,根本没有洞子里的黑暗。
“哈哈哈哈,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秘境吗?这秘境是整个飘云观怪异磁场的中心,当年太师爷在制造这个秘境时,不知道用了什么巫术,竟让这个穹顶储存了无限的能量,生生不息的发着亮光,传说这穹顶并非本星球之物质,至于来自何处,怎么来的,老夫也不得而知。”雪木老祖抬头看着穹顶,说道。
江边柳也抬头仰视,果然见那穹顶竟透着太阳一般的光线,如不细看,根本无法察觉,这不就是一个巨大的蓄电池吗?古人又是用什么方法做得这样一块天然而巨大的蓄电池?看来我们现代人类很多技术都比不上古人,还妄自菲薄地自称是科技时代,要是古人知道了,非笑看大牙不可。
江边柳又飘浮着到了穹顶下方细看,见那穹顶犹如龟壳般悬在上方,并非洞内应有之物,明显是从洞外搬进来的,他想用力云移动那穹顶,竟发现犹如蚍蜉撼树,根本不可能动弹得了,又试着用意念想让它移动,也是丝毫未动,不禁感叹先人的厉害。
“不用想着去移动它,要是能移得动,老夫在一百年前就移动了,还等到今天?”雪木老祖在下面笑着说道,显然,他也曾想移动那穹顶。
“师父,飘云观的先人们太厉害了。”江边柳惊讶的说道。
“我不说过了吗?修炼之术,自西周以来,日渐衰落,人们转向去追寻身体感观物质上的享受,而忘却了精神灵魂上的提升,这是人类发展史上最大的失误、最错的歧路,更有甚者,当权者还嘲笑、打压、追杀我们这些修炼者。殊不知,过份的感观享受只会让人类越来越堕落,最终而退化,只有精神上的,灵魂上的,意念上的修习,才能让人类越来越强大。你想想,近五千年来,物质享受倒是越来越丰富,然而,人的意念得到利用了吗?人的大脑得到开发了吗?这么大的一个大脑,只用到百分之三十,还有百分之七十呢?在沉睡吗?我们为何不能唤醒它?如果能把这剩余百分之七十的大脑唤醒,你想想,人类将拥有一个怎样超级强大的大脑?如此以来,还有什么难题能难倒我们?意念,才是这个星球上最强悍、最霸道的东西。”雪木老祖沉静的说,搂着他那洁白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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