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被淬体了,这小子每一次都因祸得福,仿佛命里有神助一般,这千古无人能破的情蛊毒竟然就让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破解了。
在修真界中,确实有一种最古老的上古淬体方式,也是一种苦修,那就是以毒淬体,当然也不是那么容易,不然的话早就流行开了,不会神秘诡异到鲜有人知。这种以毒淬体法,要求修炼者有很强的体质和意念力,只有用自身坚强的意念,才可以抑制毒液的肆意蔓延,而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没人敢做的一点就是,要求淬体者在关键时刻自破丹田,丹田一破,体内真气便不受控制,随意地跟毒素混合在一起,从而达到体内的阴阳平衡。而什么是关键时刻又很难把握,即便把握好了,谁也不敢轻易自破丹田,因为丹田一旦破裂,今后要修复就很难,说不定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修复,变成一个废人,淬了体也没有用,因此,这种方法,在修炼界只是一种传说,没有人试过,更没有人成功过。
而江边柳,本身就是旋照后期的修真者,体内阳气纯正,中了田红的蛊毒之后,意念坚强,宁愿死,也不愿意屈服于这蛊毒,因此,在体质和意念上,他是没有问题的。加之,他在跨越情蛊之毒一里路程死亡的临界点时候,蛊毒导致全身肌肤已无一寸完好之处,肌肤均已坏死,此时,最为关键的时候,他竟然逆天而行使用了内力,气运丹田,导致丹田压力过大而破裂。这几个偶然的因素加在一起,便成为了必然,他阴差阳错地淬体了,全身肌肤将更换,经脉将更通畅,为今后的修炼打下了坚强的基础。
这就是命,有的修真者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淬体,而他,却在快要死的途中得到了淬体,不但不会死,还会更加强健。
李晓玲自幼在修炼界长大,见识比他多得多,因此给他解释了为何中了情蛊而没有死的原因。
江边柳一听自己不但不用死,而且还淬体了,兴奋跳了起来,就想要抱着李晓玲,李晓玲见他那架式马上跑开了去,嘻笑着说道:“你别过来啊,你那样子好象腐尸一样,太恶心了,不要碰我。”
“还说我恶心?你刚才不是一直抱着我吗?还吵着叫着要跟我一起死,我现在活过来了,你又嫌弃我了?”江边柳在她身后追逐着,伸着那吊着块块皮肉的手要去抱她。
经历过生死的两人,心灵好象觉得更贴近了一点,彼此也是那样的亲密,李晓玲虽然嘻笑着躲着,却又故意放慢了脚步,她故意让他追上自己,让他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她,她觉得此刻的这一个拥抱,比前几日来所有的暧昧和拥抱都来得真实,来得实在,来得有感情。
她静静地享受着这个死后重生般的喜悦,转过身,温柔地看着他满脸血肉的样子,却不觉得恐怖和恶心。他见她转过了身来,久久地注视她的眼,不由自主地想低头去吻她的唇,她却轻轻的扭头躲开了,她怕,怕他又无法控制自己,因为她是注定不可能真正拥有他的,一个抚摸,一个拥抱,或许对她来说,就已经够了。因为此时的他还没有强悍到足够控制自己纯阳真气不外泄的层次,或许等到了那个层次,她便可以把自己送给他。她苦苦地笑了笑,把自己的头埋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道:“小柳,恭喜你,你终于完美淬体了。”
“可是,我丹田已破,真气无法运行,跟普通人一样,淬体又有何用?”江边柳没有吻到她的唇,有点失望,贴着她的头顶,闻着她熟悉的悠然女人香,淡淡的说。
“才几天时间里,你就换了血,现在又换了肌肤和经脉,已是上好的修真体质,丹田破裂,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你肯定还会有奇遇,从而得到修复的。”李晓玲说。
“但愿如此吧。”江边柳说道。
“我们快走吧,免得田红追来发现你没死,又多生麻烦出来。”李晓玲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竟然惊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不知所以。
江边柳看她那样子,不解地:“怎么了?玲姐?”
李晓玲没有回答,又拉过他的手反复观看,江边柳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已经血肉模糊、大块大块掉肉的手已以恢复如初,也惊得大叫了赶来,继而又用手摸着脸,发现脸上也完全恢复,李晓玲又拉开他的衣服
这一身新皮奇迹般的长了出来,只在一瞬间,便已覆盖全身,比以前的皮肤更白更富有弹性了,没有一丝疤痕,在阳光照射下还透着晶莹的光,仿佛一层人皮铠甲。江边柳兴奋地抚摸着身上的肌肤,感觉从来没有如此的光滑,又走到李晓玲身边,李晓玲也不禁伸手在他脸上、手臂上轻轻抚摸起来,感觉比自己的皮肤还要细嫩。又不禁在他手臂上重重地拧了一把,说道:“我看你还得瑟。”随即跑开了。江边柳大叫一声,说道:“你嫉妒我的皮肤比你光滑洁白是吧?”自然又在她身后穷追不舍,两人早已忘却了刚才的生死离别,在山林里穿梭。
两人追逐不久,已过了白虎山,来到凤凰山界段,按照田红所说,飘云观应该就在前方那坐山顶了,江边柳抬眼望去,只见到山顶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山尖。
“这路都没有,怎么走啊?”江边柳看到前方路已断,只有茂密的树林挡着。
“只有边走边看了,我也不知道。”李晓玲回答道。
两人艰难地向行进了一个小时,足足行进了足有两三千米的距离,抬头望去,那山依旧高耸入云,看不到尽头,真不知道这山,到底有多高。不过,随着两人不断向前攀爬,那气温似乎也在骤然降低,而且山间的那些树木杂草,也在不断减少。
李晓玲仔细观察了一番四周,发现那些树木杂草,俱都是普通之物,也没什么稀奇之处。
正当两人失望这极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处开阔地带,前方一条小溪,溪水旁边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一大群蝴蝶正围着花朵在采蜜,气温仿佛也比山外低了很多度,使人心旷神怡,犹如世外桃源。
“小柳,快过来看。”李晓玲站在一朵小花前,忘记了疲惫,兴致盎然地喊着江边柳。
“干嘛?”江边柳走了过来,问道。
“你过来看看,这么多蝴蝶,为什么不采这一朵花呢?”李晓玲指着一朵绽放的白色的花,问道。
江边柳细细看了一番,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是蝶无情,也不是蝶薄幸,只是它们一生中会遇到很多朵美丽鲜艳的花,而真正能停留驻足的,又有几个?生命只是一个荒芜的渡口,或许连我们自己都只是一个过客。”
“蛮有哲理的嘛!不过,我若是花,就专等梦中的那一只蝶,我将为它而开。”李晓玲看了看他,也意味深长的说。
“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花期,一定要在最美丽的时候绽开,这样才能等到梦中的蝴蝶,只是不要太过于执拗,或许有的花,一辈子都会错过,如田姐姐一样,她其实很可怜的,十辈子的苦苦等待,谢了又开,开了又谢,最终的结局还是伤心悲切。”江边柳静静地看着那朵被蝴蝶遗忘了的花,想起了田红,忧伤的说道,毕竟,田红是因他而伤。
“我跟她不同,我只求今生,不求来世。”李晓玲又说,抿着嘴对他笑了笑,那笑容极甜、极淡。
就在两人赏花嘻笑之时,两人的脸色微微有了些改变。因为从四周传来一股滔天的凶煞之气,朝着两人铺天盖地的压迫而来。
江边柳因为丹田破裂,形同废人,脸上现出了一丝慌张,而李晓玲则是神色凝然,扫了一眼四周,从地上捡起了一根尖树枝,紧紧在捏在手上,挡在江边柳的侧方。
就在此时,从左前方的位置忽然跳出了三头灰白色的苍狼,身上均带着股股凶气,“嗷嗷”的咆哮三声,扑向了江边柳和李晓玲。
李晓玲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寒意,随手一掌凌空砍去,一道气息便朝为首的苍狼打了过去,正中那苍狼头部上。
“嗤——!”
血花迸射,一道腥红的血便直接溅在地上,那苍狼随即一命呜呼,倒在了旷野之上。
另外两头也扑了上来,同样倒在李晓玲的掌下。
“灵兽?”李晓玲惊讶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