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旧城,位于东盟国孝州川城周边,称为七盟城,城楼不高,城墙有一些残破,千人兵团在此把守。
之所以称为七盟城,是因城内居住七个较为古老的家族,这些家族现在已沦落为三流家族,已到了末路之景了。
七盟城虽属于川城管理,但这里地处偏远,人口稀少,又靠近蛮荒之地,川城城主除了每年派人视查一次外,几乎从不过问,连税金也免了,大有自身自灭之意。
七盟城虽然落后,不受关注,但面积着实不小,加上由于人口少,各个村落散于城内各处,相隔较远。
有一处,往往聚集着各村的老人和小孩,这便是上祖祠堂,上祖祠堂是七国城内各村祖先安息之地,也是最为神圣之地。
“想万年之前,我等祖先何其之能,大战上仙,击杀兽皇……啧啧,大快人心!”祠堂外的山坡上,一位满是白发的老者在祠堂山坡的石桌旁与人边对奕边说着,在他四周围坐着一些孩童们。
“我说神老啊,你专心下棋吧,每次被你这样念叨,我都没心思下棋了。”与他对奕的另个老者抱怨道。
神老听后来神了,白了一眼地说:“我说小陈啊,你就不能,花点心思,将七盟村的传承传给晚辈们呢。”
与神老下棋的是七盟村陈家陈老,两人年纪都有八十好几了,神老一直喊陈老为小陈,尤其是在他们的晚辈臆,陈老抗议过无数次,神老却说:喊了七十多年了,喊习惯了。
“我说神老,这些晚辈在呢,你就不能喊我陈老吗,我只比你晚几个时辰来到这世上!”陈老又抗议了。
神老却悠然自得的说:“虽说小几个时辰,还是比我小!”
陈老有些着急的争辩道:“我都八十七了,重重孙都有了,你还……你还满口小,小,小的,我哪里比你小了!”
神老自然地回答:“小几个时辰出生,这个问题我们之前讨论过,来来来,不说这个了,下棋,下棋!”
陈老听他这么说,知争论下去,也无用,于是又坐在于石凳上,开始下起了棋。
“神祖爷爷,您接着说呀,我们的祖先真的有那么利害吗?”一名六岁左右的孩童天真可爱的样子,询问道。
“对呀,对呀,神祖爷爷,你快接着说吧!”另外几个同样年纪的孩童一起摧促着。
神老停下手中的棋,转过头,他满脸皱纹地脸带着慈祥笑容说道:“好,你们这些孩子也快到年龄了,今天我就讲一位先祖辈的大能故事,给你们听听!”
神老用干旱地大手抚摸着他的重孙子-神龙的小脑袋说到:“五千年前,我先祖,七盟神氏一族,人才济济,大能之士众多,在整个战域大陆属于顶级家族族,而在众多大能之中,有一人,所创造的战绩,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便是神氏一族最为骄傲之人—神命至尊,神命六岁无师自通,天生能聚元气,七岁达到普光修为,十岁便已电光期修为,十三岁踏入白光境界,十八岁达到金光境界,二十八岁跨入至尊境界,是天才中的天才,万年难遇的奇才,自创《神命五雷术》,无一敌手,威震大陆,就说当年与异兽之皇,大战于蛮荒之地,那一战打了七天七夜,那一战是惊天地哭鬼神,那一战……。”
几个孩童听得入迷,突然停了,原来是神老,说着,说着竟然睡着了,一旁的陈老早就呼声不断了。
几个孩童也是乖巧懂事之辈,小声地离开了,来到一块岩石旁,边玩,边讨论着那位祖先神命。
“神龙,你家祖先好利害呀……。”说话是兽家之子兽罗。
“就是,就是,神命祖先太利害了。”接话是叶家叶越
“切,有什么好羡慕地,我家肖祖更利害呢,只是今天肖祖爷爷没来罢了!”年长一岁的肖家肖勇不服气的说到。
“就是,就是!”同为肖家的肖明也反驳道。
神龙听后喝道:“哪个说的,我们神祖比你们肖祖利害多了,没听神祖爷爷说吗,万年奇才,哼!”
肖勇也不服务,上前一步说道:“你不服气,我们可以比试比试。”
神龙也站了起来,没有退缩地说:“比就是比,还怕你不成!”
说着,两人你一下,我一下,打了起来,肖明也加入了‘战圈’当然是帮助同宗肖勇了。
一旁的兽罗、叶越忙上前劝架,闹了一会,肖勇、肖明便离开了,离开时,还放了狠话,让他们仨以后小心点。
神龙衣服有些乱,看着离开已远的肖家两个孩子背影,骂道:“以多欺少,算得了什么,哼!”
一旁劝架的兽罗个头不高,被误打了一拳,眼角青了一块,劝说道:“神龙,你别跟他们打了,肖家弟子多,我们打不赢他们的。”
神龙听听,低着头,不说话,一时间三人都不说话,微风吹来,还有些凉,许久,兽罗站起来,说道:“我要回家了,你们呢?”
神龙、叶越台头看了看兽罗青肿的左眼,大笑了起来,原来兽罗左眼被打了一拳,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消肿,反而越发严重了,起个大胞。
三人都大笑了一会,便各自回家了。
兽罗回到家,已是晚饭时间,刚一进门,嫂嫂喊到:“罗儿快来吃饭!”
兽罗有一个哥哥,比他年长二十岁,但早在十年前一次外出打猎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家里就只剩他和嫂嫂。
嫂嫂、哥哥并非他的亲哥亲嫂,他是在很小的时候,被外出打猎的哥哥捡回来的,虽然哥哥一直没有孩子,但只认兽罗为弟弟。
嫂嫂对兽罗很好,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关爱,兽罗走到桌边,她才看到他的眼角青了一大块,眼睛都被压成了一条线。
她心疼地倒了一盆热水,拿了块毛巾,帮兽罗轻轻的抚摸着,兽罗个性要强,一直忍着没有喊出声。
家境贫寒,孩子早熟,吃过晚饭,洗完碗筷后,兽罗的头有些晕,便躺在床上,一直回想着神祖爷爷的白天讲的故事。
不久后,房外传来了说话声音,兽罗睁开快要睡着的眼,是他的叔叔兽伟过来了,还带了一些消肿药膏。
兽伟是兽罗‘哥哥’兽竞的唐兄,在兽氏家族内,排行第三,掌管着家族内部的丹药和秘籍,修为达到了普光后期。
“也就是小孩子们打闹,严重吗?”嫂嫂询问到。
兽伟查看了一翻,回答到:“不算严重,消了肿就好了,这几副药,你每日帮他涂摸,七日便可好了。”
嫂嫂送唐兄到门口:“多谢兄长了!”
兽伟摇手:“应当如此,应当如此,弟妹若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便是。”说完便消失在黑夜里。
送走兽伟唐兄后,嫂嫂又来到了兽罗小小的房间,见兽罗没有睡,便说到:“罗儿,听嫂嫂的话,以后不要与人争斗,能忍便忍,不能忍便离开!”
兽罗点了下小脑袋,回答到:“嫂嫂,我……,我有件事情想求你。”
嫂嫂听后略有些吃惊:“罗儿,是何事,你说来听听!”
兽罗咬了一下牙,下定决心地说:“我想学修士之术!”
嫂嫂大惊,她自然听说,修行之艰苦非常,现在兽罗今年六岁了,也到了可以入学的年纪,但入学除了要进行选拔外,还需要支付一定的学费。
兽罗见嫂嫂不说话,忙接着说:“我想像先祖们一样,成为伟大的修士,学够本领,挣好多的钱回来,让嫂嫂过好的生活,保护嫂嫂!”
一旁的嫂嫂心中一震,都说穷人的孩子早成熟,小小的兽罗能有这份心思,嫂嫂心里是又开心又激动。
“好,嫂嫂同意你参加村里的选拔!”嫂嫂最后决定的说到。
兽罗听后,开心的叫道:“谢谢嫂嫂,罗儿一定能成功的!”
第二天一早,嫂嫂便出门了,回来时,兽伟叔叔也一起回来了,兽罗在院子里砍着材。
“三叔叔好!”兽罗见到叔叔来了,打招呼道。
兽伟笑着说:“罗儿真乖,快过来,叔叔问你一件事!”
兽罗听话的走了过去。
兽伟上下仔细地看了兽罗一遍,才开口问到:“听你嫂嫂说,你想参加村里的修行选拔?”
兽罗听后,望了望一旁的嫂嫂,嫂嫂微笑着看着自己,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有志气,那叔叔带你去兽族的祠堂测试一下,你可愿意?”兽伟也是开心的地说话。
兽罗别扭地回答:“可是我的材还没有砍完!”
一旁的嫂嫂说:“这材不着急,有嫂嫂呢!”
兽罗却说:“嫂嫂,罗儿出去一下,这材一定要等我回来砍!”
“好的,好的,罗儿快去吧!”嫂嫂开心地劝道。
兽伟牵着兽罗的小手,穿过了一片树林,又走过一块方田,才来到兽氏祠堂,祠堂门口有着两名族人把手。
“见过三叔!”两名族人行礼道。
“嗯,今天二叔在吗?”兽伟点了头并询问到。
其中一人回答道:“回三叔,二叔此刻正在祠堂内。”
兽罗第一次来兽家祠堂,心里紧张,抓着叔叔的手都是汗水。
兽伟带着兽罗来到祠堂正堂,二叔兽勤正在里面查阅书籍,他年纪有些大了,见三叔来了,笑道:“三弟,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呢?”
兽伟说道:“二哥,我今日之来,是为唐弟兽竞的事情而来,这是兽竞的弟弟兽罗,罗儿快见过二叔。”
兽罗行了一大礼,说到:“罗儿见过二叔叔!”
兽勤走过来,慈祥地笑道:“这便是兽竞之弟,他小时,我见过,现今也有六岁了吧!”
兽罗回答:“罗儿还有四个月就六岁了,到时就可以参加全村选拔了!”
兽勤一惊,兽伟解释说:“弟妹说罗儿想走修士之路,今天我想让他试一下五彩石,看看质资如何?”
兽勤沉默了会,说到:“族内情况,二弟你是清楚的,我们的灵石不多,开启一次五彩石,需要十颗灵石,我们……”
家族现在落魄到了什么情况,兽伟心里清楚,灵石是修士的修炼之源,家族的灵石一部拿出来供给家族修士使用,另一部分用作交易,十颗灵石对现在的兽家的确不一个小的数字。
兽伟说到:“我这里有一颗灵石,其余的九颗从我身上扣下来吧!”
兽勤惊叹:“三弟,灵石我们每年才能领取一颗,你……!”
兽伟说:“二哥不用说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与其浪费在我身上,不如寄希望于下一代!”
“寄希望于…下一代!”身为兄长的兽勤喃喃地重复念着这句话。
“好,我的那颗也拿出来,余下的我们一起平摊,寄希望于下一代!”兽勤目光一亮,略有些激动地说到。
兽伟急忙说:“二哥,你……!”
“好了,别再说到,让罗儿准备一下,我马上开启五彩石!”兽勤已然决定了。
小兽罗虽然不懂何为灵石,但他知道,灵石定是很珍贵的,从两位叔叔的对话中,知道叔叔们有难处,这让他心里不好受,暗暗发誓,一定要不能辜负叔叔们。
兽勤从储备库房内拿出八颗灵石(下品灵石),加上自己和三弟的灵石一共十块,在测试石周围摆好,默念咒语,光芒一闪,五彩石亮了起来。
再次见到五彩石亮起,兽伟、兽勤两人也是激动不矣,家族已经很久没有启动五彩石了。
兽伟对兽罗说:“罗儿,不用担心,你慢慢走到测试石旁,然后闭上双眼,将双手放在五彩石上。”
兽罗看了发着白光的五彩石,依照三叔地话,走向测试石,然后闭上双眼,将两支小手放在五彩石上。
双手触碰到五彩石后,兽罗仿佛被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眼前是一片绿色草原,一望无限,微风吹来,让人心旷神怡,他正想仔细看看,突然天空逆转,眼前换是一片蓝色的海洋,他立于海面之上;接下为则是一片山水之地,有山有水有林有鸟,最后他来到了一处像古墓的地方,一位身着白衣留着白胡老者如神仙一样由远而近,向他而来。
“原来是个小娃娃,不过心的确是无比纯净,三世为净,三世为正,与我的功法相符合!”神仙老者望着兽罗面带和祥地说着。
兽罗见一位老爷爷来到面前,用儿童之声询问到:“老爷爷,你住在这里吗,这是哪里呀!”
神仙老者听到兽罗问后,大笑道:“不错,不错,一身正气,竞能不受赤血之域的威压。”
兽罗见老爷爷不回答他,接着说到:“老爷爷,你不回答我,我就离开了,我还事情要办呢!”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神仙老者乐了,他已记得清,已多久没人敢以这种语气与他讲话了,这才开口道:“小娃娃,你说你有事要办,说来听听,是何事?”
兽罗听到叫他小娃娃,略有些生气地回答:“我不是小娃娃,我是兽罗,兽家弟子,我要回去测试,我要修行,叔叔们还等着我呢!”
神仙老者也算是明白过来了,无独有偶,他遨游于宇宙之间,不想在自己小息之时,有人使用招呼之术,却将自己引来,与这小娃娃相遇,这便是有缘。
他也知晓,是这小娃娃三世正气引他而来,但这娃娃的身体,他早已看出,无法聚气凝神,并不适合修行之路。
“可惜,可惜了!”神仙老者叹息道。
兽罗听到‘可惜’不解,忙问:“老爷爷,你观我之后,便说可惜,是什么意思?”
神仙老者没有正面回答,又叹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去,突然,他眼前一亮,随指一点,将一丝红光打入兽罗眉心。
兽罗一阵旋晕,便错睡过去,一旁的老者自喃道:“你本可修行,但体格不适合修行之路,我帮你打通经脉,看你造化了。”说完飘然而去。
当兽罗醒来时,已是三日之外,当他醒来时,除了嫂嫂,还有三叔、二叔,连族长大叔叔都来了,周围还有家族其他长辈们。
见兽罗醒来,嫂嫂红着眼关切询问道:“罗儿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
兽罗哪里见过这些人,嫂嫂问他时,他才回过神来,回答到:“嫂嫂我无事,无事!”说着便要坐起来,但一阵头疼,让他又跌了回去。
见此情景,嫂嫂急忙安慰:“不急不急,你就躺着说吧,罗儿,族长叔叔们有话要问你,你慢慢地说啊!”
嫂嫂叮嘱完后,退至一旁,三叔则是坐于床边,询问到:“罗儿,你通过五彩石看了什么书籍了吗?”
兽罗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三叔接着又问:“可…可是看到了先人前辈?”
兽罗又摇了摇头反问到:“三叔,我测试失败了吗?”
三叔一时语塞,安抚到:“没…没有,你什么都没有见到吗?”
兽罗努力地回想之后,才说:“我看到!”
三叔暗下去的目光又亮了起来,一旁的族长、二叔也是同此。
“快与三叔说说,看到了什么?”
兽罗回答到:“看到了一遍绿地、一片海洋……有山有水…还有,还有一个老爷爷!”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跟据五彩石上显示的结果,众人都不懂何意,一般情况下,会显示出试测人的属境质资,如五境、四境、三境、二境、单境,特殊情况下,会显示:超境、殊境、血缘境,但兽罗显示却是‘无境’二字。
这‘无境’倒底是什么属境,无人知晓,从测境之时开始,便没有出现过,更何况兽氏家族的人。
所以在兽伟向族长禀报过后,族人都过来询问,想了解清楚。
修士的属境决定了后期的发展空间,单境不适合修行,二境免强可以修行,但成果绝不会大,一般修士之人,基本上是三境,四境比较少见,五境则少之又少,学习任何一门法术都非常快,属于灵根型。
超境是大多数修行山门索要的弟子,重点培养人群,殊境则少之又少,百万人中才会出现一个,而血缘境则是独有,在整个战域大陆,都是凤毛麟角。
三叔心里着急,接着问:“你说看到了一位神仙老爷爷?”
兽罗低下头,回想了下:“嗯,一位全身白色服饰的老爷爷,他是从空中飘过来的,我还和他说了话!”
三叔问:“说了什么?”
兽罗说:“他说…什么…可惜,可惜!”
三叔一听,内心凉了到了底,一旁的族长‘哼了’一声,面色难看地转身离开了。
二叔见族长走了,急忙追了上去
“大哥,大哥,你这是何必,何必与孩子生气!”
族长便是他的大哥,族长停下脚步带着怒气说到:“你和三弟太胡来了,耗费了十颗灵石,却证明了一个废物,你们做得出来啊!”
二步一听‘废物’两字,中心难受,他辩解道:“大哥,这话可说不得,孩子还小,经不起这样的诽谤,再说,‘无境’也并不是指……”
族长这下却吼了起来:“无境就是什么都没有,屁都不算!”
二叔愣住了,他接不上话,‘无境’倒底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族长觉得自己火气有些大了,放低声音接着说:“家族现在的情况,经不起这样折腾了,我兽氏一族,再这样下去,就快消亡了!”说完,走开了,一旁的族人也纷纷离去。
二叔理解大哥的苦衷,大哥是一族之长,肩上的担子不轻,如今家族这样,着实让他压力不小。
这时三叔和兽罗的嫂嫂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三叔询问:“二哥,大哥他怎么说?”
兽勤看了一旁唐弟之妻,说到:“大哥没有说什么,你和弟妹好好照顾罗儿吧!”
族人都离开后,嫂嫂来到兽罗的小小的房间,此时的兽罗已然入睡,她望着睡着的兽罗,叹了口气,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竞哥,你在哪里了,你留下我和罗儿,我们有多苦,你可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