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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孤独不苦

西安土门。熊东升的店面,依旧是门可罗雀,每天一个来光顾的顾客都没有,眼看着店面即将到期…不禁哀叹起命运的不公:“做个生意怎么就这么难呢?本想攒点钱娶老婆,这下倒好,全泡汤了…”

他想起雁子临行前一天曾经和他的山盟海誓,随后又感到一丝欣慰!

那一次,同样是憧憬着两人的未来…他们互相依-偎在一起,雁子似乎感受到了这个乡下小男人来自于生活上的压力,不知是是发自内心?还是出于安慰?她喃喃的说着:“没事的,即使你回乡下种地,哪怕你一无所有,哪怕将来有一天你沦为乞丐去要饭!不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对…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熊东升感动了!是的,简简单单的“一辈子”三个字…让他热泪盈眶,在自己的记忆里面,已经很久没有流过泪水了…

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认真的说道:“雁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以我的条件,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带给你幸福…”

不得不说熊东升他是一个老实人,他不会哄女孩,不会花言巧语,更不会违心的去说一些不切实际的话!这让雁子感到了他的一丝懦弱…

她多么希望!听到他对自己说一句没事的亲爱的,面包会有的,房子会有的,车子也会有的,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将来要买最好的别墅给你住…就连代步工具至少也是奔驰开道!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最最幸福的女人…

显然,这些东西不是一个穷小子能够办到的!但是哪怕他有勇气说一说,至少也能给人希望吧?不,他不懂,在他的人生观里,要么不去承诺,承诺的话就一定要兑现!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因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承诺的话都做不到,就不配叫做“男人”!

他根本不会明白,其实有时候,女人不会在乎你所说的承诺究竟能不能办到…他更不会知道,其实女人有时候喜欢的,就是那些虚无飘渺的承诺!或者说,是把人生的希望和美好生活的愿景带给她们!至于到最后有没有买上别墅豪车…其实真的不太重要,只要依然还爱她,她们就感到非常幸福了,可惜那时候,他不懂。

此时的雁子也并没有真正的怪他,自己不就是喜欢他那呆萌的样子吗?再说了,他可能是因为真的太爱我太在乎我,所以有这些担心其实也正常……

“你个傻瓜!当然是真的,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钱!我是和你过一辈子,又不是和钱过一辈子!亲爱的你不要难过,放心吧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但是你也要振作点,不用担心未来,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笑一个…”雁子认真的说道。

都说女人是男人的学校,男人是女人的学生…熊东升这个时候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熊东升从未经历过爱情,没想到的是,爱却来的这么让他受宠若惊!

听到雁子刚刚的话,要说以前对于雁子只是单纯的喜欢的话,那么现在,可以说是全身心的发自肺腑的爱…几乎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一种深深的爱!这种爱,似乎还参杂着一些依赖感,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种特殊的眷恋,让他着迷,让他的心似乎都要融化了… 他不禁抱住了她:

“雁子,我爱你。”

“嗯亲爱的,我也爱你。”雁子道。

“我答应你,我们一辈子在一起。”他坚定地说道。

“嗯…一辈子!”

………

几天后,熊东升的店面房租正式到期!在这里整整一年,生意也没做起来,只有关门大吉…屋子的囤货早已处理掉,望着空空如也的铺子,有些迷茫!!

正在这时,他看到隔壁“两元店”的老板娘竟然和老公吵了起来!只见平日里的那个明眸善睐、心平气和的老板娘,突然像个泼妇般的大骂:“你个窝囊废,生意不好做,赶紧想办法!难道像别人一样关店吗?”

老板娘边说边朝着熊东升的店子指了指,饰品店男人也不吭声,然后她却仿佛越骂越来劲:“”当初老娘真是瞎了眼了嫁给你这个男人,当年开着豪车追我的人多的是,偏偏嫁给你个倒霉鬼…!”

熊东升不想再听下去,心事重重的迈着步子走开了。

“看来爱情…必须要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之上!否则再好的爱情也会过了保质期。”他暗暗想道。

“钱这个东西,哎!”

熊东升盘算着自己的银行卡里的“余额”…暗自感叹。

现在想娶雁子,恐怕这点钱是不够的!打工的心酸他是知道的,一年存不下多少,真要等打工存够了钱再娶她么?不,太慢了…别说雁子不愿等,自己也不愿意等那么久。

实在没办法的他想起了昔日里关系最铁的一个哥们——亮子,可以先问他借点钱将雁子娶过门!等结了婚之后两人再一起奋斗。

熊东升天真的想着,然后便拿起手机拨通了亮子的电话…

“嘟…”

“喂!老铁,什么事?”

“亮子,我需要钱…结婚。你能不能…”

“喂,你说什么…我这怎么突然听不见了…这破手机!…是不是信号不好?奇怪了!怎么没声音呀!…你不说话我挂电话了啊?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让他的心情无比的失落!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想着这个昔日里和自己关系最铁最要好的哥们,曾经不话不谈,甚至可以说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居然…真的让人意想不到!真是一谈钱,伤感情…这话TMD一点不假!

复杂的心情夹杂着一些忧郁,熊东升在手机屏幕上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号码…想问父母先借一部分钱。

他很纠结,如果不是特别特别想要牢牢的把握自己的幸福…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办法想尽的情况下!他真的不好意思向父母伸手要钱,毕竟自己二十五六的人了,父母们也不容易!带着纠结的内心,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东升吗?”电话传来一个绵软无力的女人声音。

“妈,是我。”听到母亲的声音,心情也似乎好了起来。

“嗯,你在外面还好吗,怎么这一个月都没往家打过电话了?”

“我…因为我在恋爱!”熊东升高兴的说道。

“臭小子,都老大不小的人,终于开窍啦…也应该!抽空早点把人家姑娘带回家来,给妈见见!”

“嗯,不过我做生意赔了…妈。”

“赔了就赔了,人生总有一些失败的经历呀…对了正好你老爸也在,陪他聊聊吗?”

“不用了,反正,他从不关心我。”

熊东升拒绝的话刚一出口,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谁不关心你了?难道你关心过我们吗!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不争气的家伙!你要多赚些钱,寄回来给家里用…你听到没有,白把你养这么大了!”

父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爸,我…”熊东升支支吾吾着…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不对?臭小子记得寄钱回家…”父亲又补充道。

“……好了好了,让我跟儿子说,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母亲边说边抢着接过了电话。

“别听你爸的,家里钱够用。你的钱自己存起来就好,留着以后娶媳妇用…”母亲小声的说着。

此时的熊东升,就像个电线杆一样的一动不动,整个人好像呆住了似的!泪水再一次滑落地面,砰然碎裂!

他的心非常难受,这种痛苦没有人可以体会…没有钱,真的是连亲情都可以忽略你的存在吗???

他的心七上八下的想着两件事,第一是抓住幸福,先结婚?这些钱,显然不够。

第二是把钱拿去孝顺父母?自己的“幸福”可能也会从此变的没有着落!

是的,没有了钱,拿什么给自己心爱的人买牛奶买面包?即使雁子不介意这些,他也绝不希望自己深爱的人跟着自己一起受苦的。

幸福,不能等;但是孝顺…似乎更不能等?他忽然想起曾经有个朋友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熊东升似乎下定了决心,暗暗地想着:“眼看这婚是没办法结了,哎,也确实该让父母过的好一些了!至于爱情,看来对于我们这些穷小子来说,只能成为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想到这里,熊东升对着电话继续说道:“妈,爸说的对!我还是把钱寄回来吧!你们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我还年轻,能赚钱,妈不用担心我。”

不等母亲回话,熊东升就匆忙挂断电话…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音被母亲听见!

谁也不懂他流下的泪水代表着什么…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了亲情的不屑在哭?还是为了那该死的“友情”的背叛?或者,是为了那忠孝不能两全的束缚?

再或者,是为了那个他努力想要得到的幸福却不能够圆的梦??此时他就像是一个被全世界都遗弃了的孩子一样!内心充满了孤独感;是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挂断电话,他直奔银行大楼!把自己仅有的13万元积蓄全都寄给了家里;这是他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所有家当,也是仅有的积蓄……

人生,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充满了戏剧性的色彩,原本是想筹钱,转眼间就变成了寄钱。

熊东升留了一些去云南的路费,他想要在自己的幸福被他亲手终止之前!最后一次再去看看那个他依然深爱的女孩——雁子。然后准备让这一切都结束…恢复光棍生活,再继续找个工作…了此余生……

是的,没有物质作为基础,又怎敢谈起爱情?

他心如死灰的胡思乱想着,这一天内经历的事情简直糟糕透了,让他感受到人生的太多的无助!或许,是他的内心还不够坚强,不够成熟的一种表现?

………

此时,三生家族的圣灵殿内,依然充满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族长高坐首台,四位家族长老并排而立。

“都坐下吧!”

族长开口说道。

“是,族长。”几位长老依序坐下。

“族长,请用茶;几位长老,请用茶…”一位老仆把茶水端了过去,依序说道。

“嗯,你先退下吧。”大长老转过头对着老仆人点了点头,用那破风箱般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是。”

老仆人低头回应声而退。

老族长抚着胡须缓缓开口道:“这伍公子看来伤的不轻啊…”

“是的族长,像当年我也是一样中了雾骨蛋!还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二长老接话道。

“嗯,梦儿呢…”老族长问道。

“这个丫头,天天守候在伍兵那小子身边照顾着,依我看…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养她这么大…对我都没有这么照顾过…死丫头,哎~”大长老感慨的说道。

突然,四长老插话道:“族长,少爷那边有情况…”

四长老专门负责少爷这边的信息,一接到倩倩和雪儿两个家族护卫发来的信息,立刻汇报道。

“噢?快说!”

老族长似乎对家族的唯一血脉有些紧张的过了度,马上就开口道。

“少爷他买了去云南的动车票,应该是去看望那个女娃娃。不过…”四长老说道。

“不过什么?”族长催促道。

“不过他现在是身无分文!少爷把钱全都寄给了自己的养父养母!他现在,呃当然!少爷还不知道那是他的养父养母。”四长老接着说道。

“即使他知道了,老夫相信这小子也会这么做的!做为家族一直传承下来的秉性我还是非常了解的…”

从族长的语气里显然能够听出来他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老族长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加快语速说道:“先给这小子的账户立刻打上100万零用钱,然后通知云南区域的家族产业负责人!让他们无论何时何地,但凡见到照片上的人,必须保证他的安全…但不要透露少爷的真实身份,切记!雪儿和倩倩依旧暗中守护少爷!”

“是族长,这就立即着手去办!”

大长老立刻点头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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