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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黎明前的等待

夏青青她妈转过身来就朝着病房冲过去,她爸爸担心她太过于激动,也紧随其后。

其他的人也都很紧张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张越赶忙走上前帮他们把病房门打开,夏青青她妈走到门口看到那病床上白色的被子,便急匆匆地大步跨进去了。

这时,赵锐和陈翔忙站了起来,朝旁边让了些位置。

只见夏青青她妈猛地朝着病床扑过来,张越在前面拦住了她。夏青青她爸也在后面紧紧地抓住了她。

夏青青她妈挣扎了几下,顿时,她便瘫坐在地上了。

她趴在床沿嚎啕大哭起来,她那哭喊声简直是惊天动地,在场的人都跟着掉眼泪。

张越蹲下身来扶她起来,可她就是不肯起来,死死地抓住床沿不松手。

张越劝道:“阿姨,这地板太凉了。这大晚上的坐在这地板上会感冒的。你起来坐会儿吧。”

张越他妈也弯下腰来关心地劝道:“青青她妈,你快起来坐吧。这地板冰凉的很,会冻病的。”

张越他爸看她如此伤心还坐在这冰冷的地板上,忙蹲下身来说:“青青她妈,你别坐在这地上了。快起来吧。这样会感冒的。”

可是,夏青青她妈仍然不听劝告,哭喊着:“我的青青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要是我那天不答应你来,你也就不会出事了。都怪我,都怪我……”

站在旁边的人看她哭得那么凄惨,眼泪都止不住往外流。

夏青青她爸看着女儿躺在病床上如同死人般,脸上插满了管子,头缠纱布,他的心如千万把小刀在胸口不停地剜割着一样难受。

他又看看地上的妻子,伤心欲绝的样子。他难受得要命。

他心想,女儿还躺在床上,要是老婆再来个三长两短的,该怎么办?

他觉得他真的快要崩溃了。

于是,他弯下腰来拉着她起来。“快起来吧。青青还躺在床上,要是你再冻病了。那谁来照顾你们?”

赵锐看着夏青青她妈伤心的哭泣着,他的心里也挺难受的。他也蹲下身来,劝道:“阿姨,你起来坐吧。你放心。青青她很累,等她休息好了,她就会醒来的。这里有我们看着青青。你出去外面休息吧。”

其他人连忙一起把她扶了起来坐在凳子上。张越他爸妈站在旁边也不知如何劝她才好。

夏青青她爸也跟着劝道:“你别哭了。休息一会儿吧。哭也没用。”

张越连忙蹲在她的面前安慰道:“阿姨,你跟叔叔先回我家休息一会儿,白天再过来陪青青吧。”可她就是不肯。

夏青青她爸说:“我们就在这里陪陪青青吧。很快就要天亮了。”

过了一会儿,护士进来了。她看见这么多的人围在病房里,便说道:“你们留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就行了。其他人到外面休息去吧。这病人还没苏醒过来。不要太吵了。”

张越和夏青青她妈留在病房里。其他人都退了出来。

……

张越他爸叹了口气,跟坐在旁边的夏青青的爸爸很自责地说:“唉,要是晚上我们不让他们俩出去玩就好了。这简直是飞来横祸。”

夏青青她爸难过地说:“唉,这事谁也料不到的。你也别太自责了。”

张越他爸说:“本来前两天他们一直呆在家里,说外面冷,也就没出去。刚好今晚吃过晚饭后,她们俩说出去走走。”

夏青青她爸伤心地说:“这该要倒霉也是躲不过的。青青她也说刚好过年有空可以来见见另一个青青。本来前两年要去北京见她的都没去成。唉,……”

……

柳青青躺在床上,自从赵锐第二次打了电话给她后,她就再也睡不着了。她满脑子里便是夏青青照片中的模样。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四点半了,她想早点儿起来,赶到医院来看看她。

她下了床走到门边,刚拉开卧室的门,客厅里一团黑,卧室的灯光照射到外面的客厅里。她仿佛看到有人影在晃动一样,她吓得赶忙“啊啊啊”地惊叫起来。

由于她的尖叫声太大,在这安静的晚上显得特别刺耳。

很快她妈便被她的尖叫声给惊醒了。她妈赶快下床来,拉开她卧房的门冲到客厅来。

可是,客厅里灯都没打开。她妈顺手开了客厅的灯。灯光刚一亮,她便顺着灯光望过去,她看到柳青青的房门是关上的。这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大晚上的还会有人潜入室内?

她妈容不得多想,便冲向柳青青的房门,在门外敲了两下,同时大喊了两声。

柳青青在里面回应了她。她赶忙走到门口拉开门来,看她妈很紧张地站在门口。

“青青,你刚才在叫喊什么?那么大声的。”

柳青青双手抱在胸口,忙说:“我刚才打开门准备出去,看到客厅里有人影在晃动。我的魂都快吓没了。”

她妈还真以为有小偷潜进来了。她把客厅里的各种灯全部打开来了。在角落里寻找着什么也没看见。

然后,她妈又跑到厨房和洗手间里去看,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她妈又把阳台的灯打开来,走到阳台上看了看什么都没看见。

她妈赶紧跑回卧室叫醒了她爸。她爸走出来看了看楼梯口都很正常。

她爸说:“可能是青青还没睡醒,这灯光照射到客厅里来,也会看花眼的。”

柳青青缩着脖子,抱着双手,大气都不敢出。“没有啊。我明明看得很清楚有个人影在客厅里,我一声尖叫,就不见了。”

她妈问:“那个夏青青也不知伤的怎样了?莫非你说的人影是她跑来找你了。”

柳青青赶快抱紧了她妈,“我好害怕。我得赶紧让司机送我去医院看她呢。”

她妈说:“快打个电话看司机有没起床。早去早回。”

柳青青“哦”了一声,便赶紧去洗漱了。

……

病房里,张越和夏青青妈妈守在她的床边。她妈也哭累了,红肿着双眼,靠在床头坐着,一脸的疲惫不堪。

张越守了这一个晚上了,也没看到她有丝毫的反应。他也是心急如焚。

他望向窗外,天空在渐渐发白。他想,夏青青一直在想着要见柳青青,说不定等会儿她来了,也许会唤醒她。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他想很快就天亮了。邓娟和蓝妮也会很早就赶过来了。他也满怀希望,她们来了之后能够唤醒夏青青。

天渐渐地亮了。不一会儿,邓娟便急匆匆地冲进急诊室来了。她走得太急,脚步声在这安静的过道里特别地响亮。

赵锐猛地抬头看去,是邓娟来了。他赶忙站起来朝她招着手,“邓娟,这边。”

邓娟小跑着过来了。她焦急地问:“夏青青现在好些了吗?我本来早就想过来了,只是外面黑黑的,我不敢出门。”

她朝过道上的椅子望去,她看张越的爸妈也坐在这里,她连忙打着招呼:“叔叔阿姨,早!你们在这里冻了一个晚上,很冷吧。”

张越他爸说:“这要过年了,还搞得让你们往医院里跑。”

邓娟说:“没事啊。来看看。你们都饿了吧。刚刚我看外面还没有档口开门呢。”

陈翔也跟她打着招呼:“邓娟,你来了。进去看看夏青青吧。你叫叫她的名字,看看能不能把她叫醒来。”

邓娟听陈翔这样说,她整个人都懵住了,她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知觉一样的。她赶忙朝着墙壁靠了过去。

赵锐连忙安慰道:“邓娟,你别急。先进去看看吧。你千万别激动。夏青青她妈跟张越在里面。”

邓娟点点头,眼泪快要出来了。她赶紧抬起手来,用手背擦了擦。

她转过身来朝对面的门口走去,赵锐和陈翔也跟她一起推门走了进去。

张越看邓娟来了,赶紧站起来说:“邓娟,你来了。”

邓娟难过地点点头,朝床头走过去。张越拿了张凳子给她坐。她没坐。她蹲下身子趴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夏青青,她又难过地流出眼泪了。

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然后,她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

“青青,青青,青青,青青你听得见吗?我是邓娟。青青,我来看你了。青青,你醒醒好吗?青青,你快醒醒,我们过年一起去玩,好吗?青青,青青,青青……”

她满脸的泪痕,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含着泪花看着她的脸。而她睡得那么沉,睡得那么安详。

她强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怕打扰了她睡觉。她趴在床边抽泣着。

……

过了一会儿,陈翔的手机响了,他想应该是蓝妮打来的。他赶紧接通电话走出门外。

蓝妮已经下了出租车,正在医院的大门口。陈翔赶忙快步走出去接她。

陈翔把蓝妮带进急诊室后,跟她介绍着过道椅子上坐着的几个人。

蓝妮也很有礼貌地跟她们几个人一一打着招呼。

张越他爸说:“真是太感谢你了。这大过年的还要让你跑到这里来。”

蓝妮说:“叔叔,你别客气了。我跟张越同学这么多年,也认识夏青青了。当然要过来看看。”

陈翔指着对面的病房说:“蓝妮,青青就在对面的房间里,你进去看看她吧。邓娟也在里面。”

他带着蓝妮走进病房,她看着白色的床上躺着的夏青青,她忍不住要哭起来了。陈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她才忍住没有哭出声来。

张越赶忙站起来跟她打着招呼,“蓝妮,你来了。”

蓝妮红着眼睛点点头,然后,她朝着病床的另一边走过去。

……

正在这时,赵锐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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