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副局长快速抓起手机来,也顾不得是个陌生的电话,赶忙接起来。“喂,喂。”
当对方开口接了话后,却不是他要等的电话。
此时,却让他大失所望。对方竟然是个搞六合彩的。他快气炸了,顺手便迅速摁掉了电话。
同时,他还脱口而出地来了句脏话,“娘的,去死!”
他生气地把电话砸向办公台,那手机“咚”的一声落在办公台上,并且还在台上转了个圈圈。
然后,他重重地靠在椅背上不停地叹着气,并且还烦躁不安。
……
张越和队员们仍旧在焦急地等待着,周围依然是一片漆黑和安静。
已经是午夜了,春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寒意的,气温跟着降低了些,幸好还没起风,也就不会太冷了。
大家也在心里猜想着各种可能的情况。不过这些也只是想想而已,还得集中精力来对付即将到来的不可预知的事情。
……
张父仍旧坐在客厅里,两眼呆呆地望着对面的墙壁。他算算时间,也过去这么久了。按照常理来说,也应该差不多办完事情了。
他想,张越也知道自己在担心着。如果完事了,他可能会打个电话回来的。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太不实际了。这大晚上都睡觉了,张越怎么可能在深更半夜的打电话回来呢。
从来都不相信唯心思想的他,今晚也在心底里不停地为大家祈祷着,希望他们平安无事,顺利地完成任务。
平时都不抽烟的他,也只是偶尔在应酬的时候抽一下而已。今晚他找出那包放在抽屉里招待客人的,并且还很久没见过面的香烟来,一根接着一根的抽起来。
很快,整个客厅里便是烟雾缭绕,腾云驾雾般的。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太不像话了。幸好这是在晚上,要是大白天的,给张越他妈看到了准会唠叨一阵子的。他赶忙站起身来把客厅的大门打开了,让空气流通。
他再次走到阳台上东张西望的。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就算是张越现在回来了,也不可能到他这里了,而是直接回家睡觉了。
然而,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自我安慰了。
当他看到靠东侧的马路上偶尔有一辆车子驶过来时,他总会踮着脚尖,并伸长脖子,睁大眼睛地望过去。
他心情愉悦地迎着那辆车子开过来。然而,那车子经过小区东侧时也是“嘟”的一声便飞奔而去了。
他还会失望地追着那车子的尾灯一直盯着不放,直到完全看不见了为止。然后,他再收回视线来,再次望向对面的那个路口等着下一辆车子开过来。
此刻,他的异样的表情和举动,不再像一个威严的老局长了。而是时而像个多愁善感的慈父,时而又像个充满幻想的年青人一样。
……
陈翔靠在床头也是很久了,仍然是没有睡意。
这时,他总感觉眼皮跳得有些历害,他的心也跟着不安起来。
于是,他悄悄地下床,轻轻地走到客厅里坐下来。
他也觉得自己今晚有些奇怪了。自从张越工作后,也听他说过无数次的去执行任务,而在他看来也只不过是个工作而已。从来不会想着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也许是今晚张越特意跟他交代过这事的严重性吧。
他从茶台上拿起手机来开了机,然后翻出张越的电话号码,他很想立马拨过去,问问当前的情况怎样。一次次的冲动,理智总是给控制了下来。
要是还在没结婚前,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才不会考虑这么多。准会立即把电话打过去了。如今已经结婚成家了,也就知道什么是责任了,做事也得替别人去着想了。
的确是这样。如果是在紧急情况下,要是张越没有关机,或者是没有调成静音。这电话打过去,那不是坏事了。
此刻,从来不想信封建迷信活动和唯心主义思想的他,也在心里想着要是有什么奇迹出现就好了。
再或者就是,要是他们的队伍里面有一个人有奇异功能,那就更好了。这样就可以透视敌方的情况了,甚至还可以预知事情的结局了。
他在脑子里突发奇想了好一阵子后,脑子也开始清醒了。顿时,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儿太可笑了。
于是,他便又开始担心起来了。这时,他有些责备自己做事不够细心。要是晚上吃饭的那会儿,跟张越说一声,无论是什么时候完成任务都要给自己回个信息,那现在不是要少一些担忧了吗?
他想,没准即使张越完成这个任务后有这个想法,也会想到半夜三更我已经睡觉了,怕打扰到我了。
接下来,他又开始为他忧愁了。他也很希望有个什么办法能够扭转局势就好了。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天马行空,漫无边际,并且不切实际地胡思乱想起来了。
他深思了一会儿,便记起来了。他记得小时候,在书上看到过的,那些关于佛教的故事。不是说,当你遇到急难之事时,在心里或者口中念几声“阿弥陀佛”或者“观世音菩萨”,就可以化险为夷,逢凶化吉了。
于是,他便走到阳台上,望着漆黑的天空,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佛菩萨的圣号。
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什么真真假假了,还有什么迷信和唯心啦。只要张越和队友们能够平安无事,什么都无所谓了。他觉得反正信了这些东西也不会损失什么的。
他在阳台上默念了一阵子后,随着深夜的气温不断降低,感到有些凉了,便进到客厅里坐下来。
这时,他又在台上拿起手机来,此刻他是多么地想给张越发一条短信过去,问问到底情况怎样了,有没凶险等等。
当他编好一条短信后,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他不切实际的头脑。又给赶忙删除掉了。
这要是真的发过去了,要是他手机不是静音,那短信的提示音突然地响起来,要是正在埋伏中,那岂不是误了大事吗?
想到这里,他又自我安慰并鼓励自己要自信一些,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严重。说不定他们早就完成了任务,早已回家睡觉了。
……
张母开始睡得很香,后来就开始做梦了。
她梦见在打仗,张越正带领着一班人员在战场上跟敌人决斗厮杀着。而她远远地站在旁边急得要命。
当她看见对方的人很多,并且还无比的凶恶时,她恨不得冲上去帮忙。只是她旁边站了个老人,那老人把她给拉住了,她才没去成。
她眼看敌人就要把张越们那班人给包围住了。她着急的心都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于是,她进到旁边的一间屋子里,看到屋子的角落里有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她冲过去,从地上捡起那把长刀来,跑出屋外准备冲过去,把那长刀递给儿子,好让他去砍敌人。
她举着那把长刀拼命地跑啊跑的,跑了一米多远后,再也没力气了。她那双腿无论怎样努力使劲,就是不能朝前面迈开脚步了。
于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地挣扎,并张着嘴巴痛苦地用力。可是,她感觉就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她身后拉住了她的腿似的。她再次张大嘴巴拼尽最后的力气大喊一声朝着前面冲去。
她这一声大喊,把自己也给惊醒了。此时,她说不出有多累,还有紧张和恐怖。她睁开眼睛朝旁边一看,就她一个人。她就有些奇怪了。这张越他爸难道还在看电视?都几点啦?
张父坐在客厅里也听见了她那歇斯底里的大喊声,他赶忙起身跑向卧室推开门,慌忙地问道:“你,怎么啦?刚才大喊什么?”
张母无比委屈地说:“唉,刚刚做了个噩梦,把我的魂都快吓没了。”
说完,她还缩着头,满脸的惊恐状。
“什么噩梦啊?看你吓得成这样子。”张父赶忙关心道。
张母拉了拉被子把自己的肩盖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了个脸在外面。
“这晚上张越不是说还要去执行任务嘛。我就顺便做了个梦。梦见他带着一班人在战场上跟敌人拼命。我一着急,便在屋子里找了把刀给他送去。我还没跑多远就跑不动了。我想着大喊一声,力气就会使出来的。没想到竟然把自己给吓醒了。”
“哦。没事啊。这是你想多了,才会做这样的梦的。”张父安慰道。
张母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这张越今晚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事?”
张父听着就感到心寒和难过。她跟了他几十年,年轻时也是经常在夜晚为他而担忧。现在老了,还得为儿子担心。
想到这里,他心里满满的愧疚感,觉得没有让她过上一天安宁的日子。
他难过地说:“你快睡吧。哪会有事啊。你看我这么多年,不也是好好的吗?别老想着那些没用的东西来折腾自己了。”
张母听了他这话,也就安心了许多。心想,我真是个多事的人。她连忙看向张父。“哎,是我想多了。哪会有事啊!”
张父强装笑脸。“就是啊。张越他们可能早就回家睡觉了呢。”
……
这时,那个叫大鹏的内应人员,正准备去洗手间时,他听到了屋子里面有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