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马蹄声声,身畔微风扬起微尘,虽然人还未靠近,但是那强大的气场,便已席卷而来,旁人兴许会疑惑这来人是谁,但是那般熟悉的气势,楚晓秋岂会不知道是南越清秋来救她了。
也许是被当时的气势震撼住了,所有人都顿在原地,随着男人的愈趋靠近,楚晓秋只觉,那阵阵的马蹄声,简直每一下都踏在了她的心弦上,奏起一副动听的乐章。
扯住缰绳,骏马前蹄腾空,骤然停止,南越清秋停在了众人的面前,在他的脸庞清晰跌进眼中那一刻,呼吸一窒,楚晓秋顿时就心跳如擂鼓。
柳眼桃腮,灵动逼人,此等女子不用言语瞬间便是令人春心动,这是何等醉人的芬芳美景?
只可惜,此刻的南越清秋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他现在满腔的怒火,急欲发泄!手中的长剑一转,将其别回了腰间,扬起马鞭,南越清秋毫不客气的往赛英莲那带伤的胳膊上砸了去……
“她也是你能算计的?”言外之意竟是对楚晓秋的另眼看待。他可以放任她就欺负其她妃子,他总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为所欲为,但是绝对不能忍受她去欺负楚晓秋。因为她在他的心目中和别人完全不一样。
“啊!”伴随着男人的沉声怒喝,惊叫声乍起,赛英莲疼的瞬间就飙出了泪。其实,她可以承受各种酷刑,手段比这惨厉的她也不害怕,因为她自认不是一个弱者。
却从来没有哪一次,会像现在这般的疼过,更没有哪一次,竟让她落下了眼泪。
以往,她再没规矩,再嚣张跋扈,他顶多只是冰冷着面孔呵斥她,可是现在,为了楚晓秋,他却不惜亲自出手,甚至还暴怒?他到底,是有多在乎这个娴妃啊?
“王上!”清冽的声音扬起,楚晓秋迅速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赛英莲的身前……
该死!暗自低咒着,南越清秋猛地将马鞭收了回来,握在手中,瞪着楚晓秋,他真恨不得把她的小屁屁揍花了去!蠢女人!早上出门的时候才答应过他会乖乖的,可是现在,最不乖的就是她了!现在竟然还敢不怕死的跑到鞭下来?她还真是菩萨心肠呢。但是未免有些好坏不分之嫌!
“王上,就当我求你,最后给我一次面子,放过她,好吗?”拉住缰绳,紧跟着跑了上来的赛英绒出声为妹妹求着情:“是我们赛府没有管教好她!实在是有失大雅,王上息怒啊!”
“真的不关王后的事,是我自己不躲的。”摆了摆手,楚晓秋也为赛英莲求着情,虽然她自认为,她不过是在说实话而已,然,帮到了赛英莲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狭长的魅眸中绽放出了深邃的芒,在阳光照耀之下,忽明忽暗,南越清秋于无形之中散发出了夺魂摄魄的味道。
昂着头,仰视着他,楚晓秋明眸皓齿,那一袭鹅黄色的拽地长裙,更显肌肤粉雕玉琢,玉雪芳华,只是她的神情微微倔强,傻傻的,脸蛋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坐在马背上,眼睛眯了眯,南越清秋的视线,愈发的变为狂野,静凝了楚晓秋片刻,忽而间,他勾唇笑了笑,虽然极浅,却璀璨到连天幕之中的阳光都黯然失色,邪肆且魅惑。紧接着,他对她伸出了手。
芳心一颤,就连呼吸都停拍了,这一刻的楚晓秋,什么都没有想,莲步轻盈的向着南越清秋飞奔而去,就像是一只绝美的蝴蝶。
唇间的笑意越发加深,精壮的手臂紧揽住楚晓秋的双肩,南越清秋从马背上俯下身子,火热的唇,随即便吻住了她的……
将周遭的所有都当成了可有可无的背景,当这纷乱尘世中,只剩下了自己和他,柔荑紧紧抓在了南越清秋的胳膊上,脚尖踮起,头颅高高昂起,楚晓秋极为热情的承接着他的吻,同时,也吻着他。
不消片刻,他太过狂野的索取,便让她的呼吸变急促,一双小手,不自觉地游到了他的颈上,抱紧,她脚尖踮的越发高,只想使两人贴合的更紧密些。
如此热情的男人,赛英莲第一次见到,心脏抽痛,她终于明了,除了楚晓秋,他对谁都可以很残忍,他的绝情,其实是源于他的深情,一生的感情尽付于她,所以,他早已无情;所以,他才能待自己那般绝情。
“下一次,你若再敢动她,我绝对让你生不如死!”臂膀一展,有力的将楚晓秋捞上了马背,语息冰冷的扔下这句警告,南越清秋便抱着佳人纵马驰向了远方。
这是他最后一次饶恕赛英莲,然,怀中的这个小东西却决不能放过!不自量力的接受比试,不跑不躲,受伤,善恶不分……
这等不乖,南越清秋决定,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调教调教这只不省心的小女人,让她起不来,只能乖乖的窝在寝宫里!
一路上两人倒是有说有笑的,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怨妇正在那而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某人煮了下酒去。
回到了寝宫楚晓秋立即让如意关门,还好王上有要事离开了,不然知道她手臂上的伤,弄不好又要发飙。她可不想王上真得和赛氏一族闹的太僵,不然对朝廷乃至整个南越都没有好处。
“如意,去取伤药。那怨妇真狠……我现在胳膊都火辣辣地痛,真怀疑会不会废掉。”楚晓秋一进门,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同时开始解开腰带,脱掉衣服,查看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当一道青紫的鞭伤,出现在那白玉一般光滑的藕臂上,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主子,你、你的……”如意整个人都惊呆。楚晓秋挨了一马鞭的事,如意是亲眼所见,但一路上见楚晓秋神情平静,浅笑依然,和人谈话时也不见异样,所以,如意便猜想王后娘娘那一马鞭可定是手下留情了,也就不再担忧。
可没有料到,完全不是这样!眼眶一下子涌上水雾,哽咽道:“主子,你为什么要一直忍着不说?”
“呃?说什么?”楚晓秋正立在铜镜前皱眉,本以为如意去拿药了,不料还站在一旁发呆?还一副快哭的样子?
随即明白什么,不由心一暖,“如意,我没事。不就是这一点伤吗?想开就好了,人家都说宫里的女人没挨过打那是皇太后,我还没有那么老,所以理应挂点儿彩不是吗?”楚晓秋调皮地打趣儿着,声音极低,因为这种玩笑话是不允许说的。她也是一时兴起才会私下里来说。因为她也没把如意当外人。
“主子,奴婢去拿药了,你还是小心点儿,千万别碰到了伤口,不然发炎就麻烦了,要不请太医来看看吧?”如意有些放心不下。
“如意,算了,我受伤的事,也不想太多人知道。你去把我们之前带过来的药粉取来,我先敷一敷,散散淤血再说。顺便命人准备热水,我想沐浴。”
“主子,要不要找王上?”如意还是不放心,这可不是小事儿。
“不!没大事,不就是一马鞭的事吗?死不了人就是了。”楚晓秋不以为意地给如意一笑。
由于楚晓秋的坚持,如意赶紧出去,再将门带上。她去储物间去拿药。
楚晓秋半脱掉衣衫,自己不停地端着自己那受了伤的藕臂。雪白的一片上边赫然躺着一道刺眼的丑陋鞭痕。此时血已经干涸,伤口周围有些红肿。
陡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接着,是里间的珠帘被掀开。很快脚步声传了进来,有人进来。“如意,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楚晓秋以为是如意,可转头一看,却惊了一把,同时,南越清秋也呆了呆,凤目的视线,落在她的藕臂上。
他还真没料到,王后的那一马鞭打得这么狠。楚晓秋一见进来的是南越清秋,慌乱地转过身,也赶紧掀上衣服,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精致的小嘴角抽了抽,有懊悔,也有担忧,但表露也不算明显。
“王上,您不是去办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楚晓秋没话找话地道。
“怎么,不欢迎本王来是吧?”南越清秋本来看到那道狰狞的鞭痕心情就不爽,再被楚晓秋如此冷落,当然就更加不爽了,赌气地道。
“王上——,您说的哪里的话,臣妾盼着您来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希望您来呢。”楚晓秋转身柔情蜜意地看向他,尽量用轻柔无比的语气讲着。
“本王是你的夫君,你不需要害羞,有事你也应该第一时间与本王说,而不是一味隐瞒着,这样只会更加纵容那些猖狂的家伙们。”南越清秋幽眸深敛,不但没有离开,反迈近了几步,伫立在她身前。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她眼中的无奈,可又隐藏得很好。正当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
门外,又有人进来。“主子,你要的药粉拿来了。”如意一见屋内南越清秋也在,则哑然,赶紧低头行礼,诚惶诚恐道:“奴婢该死,刚才奴婢不知道王上也在,若有冒犯……”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南越清秋睨了一眼如意,不解地问道。
“擦伤药粉。”如意不解地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