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沁儿?”北冥霄低唤两声,却不见有人回应。顿时更加恼火。
林夕月忙解释道:“我,我让她去准备绿豆汤,她不在这儿。”
“准备绿豆汤?怎么帮你需要去火?”北冥霄不解读看向林夕月,露出一丝不耐。
“那是消炎用的,去什么火。”林夕月白了他一眼,这家伙也不知道是真得想帮她上药还是来找事儿的,反正他此时就是瞧那里都不顺眼。
“我堂堂四王府里难道连点儿创伤药都没有,还需要你们用那种老掉牙的土方子?”北冥霄此时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怎么他这儿竟然被藐视得如此彻底。说出去真是能被人家笑掉大牙。
“我是怕人家说我刚进门儿事儿就那么多,所以不愿意去麻烦人家,王爷您多心了。”林夕月嘴上道着歉,心里却是不服,这个自大的男人,简直了,这就毁他形象了?要是她逃不出去,毁他形象的日子在后面呢。
北冥霄一边儿给林夕月上药,一边也没闲着,这一顿说服教育,林夕月终于认识到了,这个男人不是没话说,是你没惹到他,惹到他的时候他会说个不停。
这时沁儿也端着绿豆汤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小,四皇子您也在。”沁儿刚想喊自己主子小姐,但是一见四皇子在,立即先问好。
“沁儿,你去找些纱布来,就在你们里室的那个黑色柜子里,哪里还有医药箱。”看来北冥霄对这个兰溪苑还是了如指掌的。
“是。”沁儿应了一声忙进里室去找那个黑色柜子。柜子里瓶瓶罐罐的都是各种药,真是十分齐全,再往下看终于看到了一个十分小巧的医药箱。
沁儿拿起医药箱,打开一看,里边很是齐全。拎着就回去复命去了。“把绿的那瓶拿过来。”北冥霄扫了眼她手拿着的瓶子,视线落到那个绿瓶子上,便开了口。
“是。”沁儿马上把绿瓶子给递了过去。“等等,你不会耍阴的,趁着这个机会让我的膝盖好不了吧?”林夕月见他要动手,马上喊停,先把预防针给打了,省得一会她连哭都没眼泪。
对于北冥霄,她始终是缺少一分信任,甚至是安全感。尤其自己如今还是受害者,他前两天刚骗过她不是吗?不料,北冥霄不但不解释,反而认真地点了点头道:“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
林夕月郁闷无语。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可恶啊,简直是不可救药型的。就不会说点儿好听的,哄她几句啊,太过分了。
“坐着别动。”北冥霄扫了她一眼,开始专注地先处理她膝盖上的伤,轻轻地把药酒给涂上去。
沉默还是沉默,她也想,但腰刚刚坐得太直了,现在累得要死。可是,好痛啊……“呀呀呀,放手、放手,很痛。”林夕月痛呼出声,之前她貌似一直是个很坚强的人,但是最近怎么了,怎么在他面前屡次失态。
“是不是你真想以后不走路了?”北冥霄露出狼外婆的凶狠本色。
林夕月顿时沉默,她怎么可能不走路呢,她还需要逃跑呢,很快的跑哦。这句话可是正中某人要害啊,关键时刻生命可以不要,但是跑路是必须的,不能不要。
北冥霄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林夕月连动都不敢再动,丝毫不敢怀疑那话的真实性。
但……她真的痛得冷汗直流,这家伙他是在给她涂药酒,还是在折磨她啊,大夫要都像他这样是不是都得失业了啊。
“除了这两处,还有哪里?”北冥霄在替她把膝盖处推拿完包扎好后,乌黑的眼睫毛因为垂了下去,刚好隐去他眼中那一抹若有所思的深沉。
“没有了。”林夕月回答的干脆。就算是有,也不会告诉他。这个过**是太痛苦了,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承受得了的。
“你真得确定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儿了?”北冥霄抬眸问道。
“我保证。”林夕月想都没想,一脸的认真应声道。
“你的保证有用吗?”北冥霄一脸欠扁地挑眉问道。
她顿时无语,嘴角抽了抽,眼神有点古怪。她头一次被别人鄙视地如此彻底,真是明目张胆的鄙夷啊。
只是,他今天倒是发什么神经?居然这么好心,给她送药,还帮她上药?“每天将这药涂在膝盖处,还有,背上那个疤也一块处理,省得我看着碍眼。”北冥霄把最后一道伤口都涂上药之后,便松开她的脚踝,顺便再把手中的小药瓶给她递了过去。
“谢了。至于那个疤……会不会碍眼,是我自己个人的问题。这药不错,不能随便浪费。”林夕月 受伤的双膝涂药后感觉一片清凉,疼痛顿减,马上明白他送过来的药是好东西,也就毫不客气地接过来,但却没有去涂那一道完全没什么知觉的疤,觉得浪费,反正身体是她的,她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你是本王的王妃。”北冥霄淡淡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是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众多后妃中的一个,多她不多,少她更是不少。”他什么意思啊?难道她还有什么地位不成?
“所以,你的一切都是本王的。”北冥霄说的霸气,完全不给人反驳的余地。
她懒洋洋地看着他,眼神中全是呆滞和疑惑。
“伤口也处理的差不多少了,怎么你该向我解释一下,他们为什么有胆子如此对你了吧?”北冥霄半倚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夕月,一点儿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看来今儿不问个明白,他是决不罢休啊。“你真的不知道?我觉得你早就应该想到了才是吧?”
林夕月一脸不信地睨着北冥霄,就这只狡猾的狐狸会猜不出林老爷子那点儿小九九儿。
“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虫,怎么会知道?”北冥霄一晒表示根本不愿意去猜。
林夕月睨了他半晌,动了动嘴唇道:“其实他们是想让我过来争宠,然后在你枕边吹风儿,想让他们做过的那些对不起朝廷和百姓的事儿就瞒天过海混过去,他们还真是够天真的啊,他们以为我是谁啊,我又不是苏妲己,既不会迷惑人,也没那魅力。”林夕月倒是够坦白一五一十地说着。
其实北冥霄都没有想过她能如此毫不隐讳地如实相告。“他们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只是他们找错了人,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他们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北冥霄不露声色地说着。
其实林夕月明白此时的北冥霄一定是心里十分生气的,那么多人想从他做突破口,来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阴谋。
“是啊,但是她们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因为据我所知,那个于文龙的案子,都城里几个和我父亲要好的官员应该都有牵扯,不然他们也不会胆战心惊,慌不择路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这个根本不愿意趟浑水的人身上。”林夕月毫不保留地告知了如今她所知道的大概情况。
“其实他们的头脑没用到正地方上,如果要是用来造福百姓,此时大家就该歌功颂德了,何苦为了一己私利而害了自己,整日还得担惊受怕的,真是不能理解。”
北冥霄轻叹一声,他也不想见到朝廷命官这副经不起考验的可恶嘴脸。
“嗯,就是因为他们太贪心了,他们永远不懂得满足,他们的心里只有自己,不会有别人,所以才会如此的自私自利。唉,这样的人是改变不了的,因为她们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生活过来的,他们只要见到利益就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和国家的利益。”林夕月很难得地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北冥霄顿时感到此时的林夕月根本就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她的忧国忧民的思想,还有对那些所谓的文武百官的认识竟然是如此的透彻,看来她不是没思想,而是太有思想了才觉得孤单,因为找不到懂她欣赏她的那个人,所以也只能孤芳自赏了。
“你可有证据证明他们和于文龙这件事情有关?我也一直怀疑这件事和几人有关,但是苦于还没找到证据。”北冥霄睨了一眼林夕月如实相告。
“我只知道他们应该有信函在父亲的书房里,因为前段时间父亲晚上找我谈关于帮他们洗脱罪名的事,我当时不知道如何敷衍他,所以眼神躲闪,到处乱瞄,无意中竟然看到密函二字,而且落款处是于文龙的大名。爹爹之前和于文龙的父亲是世交,他们当时还想着给我们订婚约,但是母亲当时还在极力反对,说婚姻大事不能这么草率,所以才一直没有订下来。后来于老爷去世了,他们家境也没落了,父亲就再也没提及此事。”林夕月把知道的情况说的一清二楚,毫不隐瞒。
因为她知道北冥霄是为国家办事,是为北冥王朝办事的,所以向着他这边绝对没错。她才不会因为惧怕她们的淫-威而做任何对不起北冥,对不起百姓的事儿呢。大不了她远走高飞,永远消失在北冥,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