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蛇开始反击,奇怪的是它们不是直接把死囚咬死,而是拖到瘴气深处。
樊离拿出个琉璃灯盏,灯光昏暗,经过擦拭,这灯好像增加了亮度,每擦拭一下灯的亮度就增加一分。最后这光十分强烈,连瘴气都被压制,不再往外扩散。
一般瘴气受光线的影响,但绝没有这么夸张,这绝不是个普通的琉璃灯盏。
这个琉璃灯盏吸收了一晚上的玄月之光,有了某种神奇魔力。
瘴气被压制、逐渐退去,十几名战士在樊离身后亦步亦趋,其中就有踏夜、埃克曲瓦、尼草。
大家心照不宣,那些死囚多半凶多吉少。
最后的几名死囚被拖到一个地方,这里有许多身穿奇装异服的男女,相貌酷似,都阴沉着脸,眼睛带着邪恶。
四周有若干个茅草棚,应该是他们的居所,中央地带在几名女子的簇拥下,一个老妪坐在逍遥椅上,老妪的发髻高高盘起、上插珠摇,身罩着黑色长袍,一双黑眉斜入鬓角,眼睛漆黑带着煞气。一个玉般的姑娘轻轻捶打着老妪后背:这玉一般的姑娘就是蓝馨。
蓝馨撒娇道:“姥姥放过这些人吧!”
“上次放过他一次,这小子居然再找上门,所以必须死!”
姥姥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噬血的目光。
看到这场景,几名死囚估计不出这是什么地方,恐惧让他们开始逃跑,没有目标不知那里是出口,身穿奇装异服的男女突然变脸,一个个穷凶极恶,从长袖,篮子里取出匕首,疯狂地扑向他们。
几名死囚受了重伤,被这伙人捆了手脚,拖到姥姥面前,其中一个死囚反抗得尤其激烈。
姥姥长长的指甲刺破这人的咽喉,有人准备一个碗接在下面,直到接满。
姥姥兴奋地“咕噜咕噜”喝着血液。
周围的人对这一切习以为常,只有蓝馨对这厌恶到了极点,可这个邪恶的姥姥对她很好,教她功夫。
喝了血后,姥姥的脸色红润,头发油亮,皱纹明显减少。
几名婢女奉承道:“姥姥变年轻了……姥姥变年轻了!”
这个老妪的确变年轻了,看上去气色不错,姥姥开心地笑起来。
这时蓝馨突然说道:“姥姥我要离开,这些年帮你害了很多人,不想再继续下去。”
姥姥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又犯傻,你和他们不一样,到了晚上你才算是一个人,离开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那就让我永远成为只鸟吧!”蓝馨勇敢地说道。
姥姥气鼓鼓地发出咆哮,手指捅进一名婢女的咽喉,这名婢女倒在血泊里,变成一条死蛇,原来奇装异服的男女们都是蛇类。姥姥周围的几名婢女吓得直哆嗦。
姥姥再次咆哮:“除非死,否则休想离开!”
“就算死也要离开!”
最后这话让姥姥忍无可忍,大声地说道:“小乌鸦早相中你了,这下可以把你嫁给他了!”说完这句话姥姥气愤地离开。
众婢女七嘴八舌地骂道:“都是你惹怒了姥姥!”
平时这些人见蓝馨得宠早就心怀嫉妒,这时有点幸灾乐祸。蓝馨转身欲逃走,几名婢女扑上来……
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一个人,这人砍翻几名婢女拉起蓝馨就跑,居然是那个冒牌的四品猎魔师,蓝馨管他叫“白痴!”
白痴第一次见到蓝馨就念念不忘,开始留意北阿科罗普利斯遗址,难怪给这个猎魔师起了这样的一个名字。
周围聚拢了很多人,男男女女,一个个凶相毕露,蓝馨依然凶多吉少。
在这个空间的外面,樊离手里提着琉璃灯盏,琉璃灯盏没有了玄月般的光芒,变得昏暗、闪烁不定,他的身后是踏夜、埃克曲瓦和尼草等人。
已近清晨,正是樊离所说最佳捕捉蛇类的时机。
接下来不知樊离要怎么做?
灯盏突然变得异常明亮,樊离每走一步,光线就增强几分,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据樊离说灯盏遇到妖邪就会发亮,越靠近,灯就越亮。
他的神情变得凝重,灯盏的亮度超过估计,意味着此妖近在眼前,意味着妖的法力非同一般,所以灯才这么亮。
一人深的草内竖着块石碑,大家走到这停下来。石碑的字迹被铲除,正揣测这石碑有何奥妙的时候。
樊离说道:“有人在这布了个障眼法,下面是个空间。我们再等一会,毒瘴消散就开始动手!”
“蓝馨不知道怎么样了?”说这话是因为踏夜意识到可能人就在下面这个看不见的空间内。
樊离预感到什么,对尼草说道:“现在就动手,有东西出来大家只管扯起大网,让所有的蛇妖无法逃脱就!”
尼草手下人等一个个严阵以待。
樊离念念有词,咒语的意思是:太阳借你的第一抹阳光,把光辉洒满这。
地下空间发生了骚乱,一道耀眼的光线从入口照进来,身穿奇装异服的男女惊恐地朝相反的方向跑。
空间外有人喊道:“蛇从后门跑出来了!”
踏夜埃克曲瓦尼草跑过去守住洞口,用刀不停地斩,一条条死蛇横亘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