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安格斯牛肉……”这个刀客说出这么一番话。
这个转变有点滑稽。
“犊子谁告诉你这是安格斯牛肉,这是黄牛肉!”尼草骂道。
“肉块太大不好嚼!”这名刀客继续骨头里挑刺。
“嚼不动是吧!憨货出来把肉切细了。”尼草喊道。
厨房跌跌撞撞跑出来个持菜刀的伙计,这个瘦小的汉子神情有几分憨傻。
伙计问道:“老板是在叫我?”
在尼草的吩咐下这名伙计把肉重新切过,诧异的是片刻功夫就把肉切成了饺子馅。
刚才那名刀客要发怒,同伙制止了这刀客的莽撞。
伙计刀法娴熟,可见是天长日久练出来的,这伙计如果是名刀客,就其出刀的速度来说绝对一流,那伙刀客也是内行,看出其中的问题。
食肆里不止一名伙计有这本事,踏夜和埃克曲瓦观察着出入的伙计。
“大家放心吃肉喝酒,老板没那么黑心。”有人替尼草说话。
开始要肉要酒,樊离小声对踏夜说道:“你也注意到在伙计的手法,使双刀,就算一名厨子也胜过寻常刀客。”
要了七荤八素,大坛子巴鲁、小坛的仪狄(酿酒师的名字命名的酒,如后来的杜康)。
要遍了这个食肆里能做出来的菜品,三个人大吃二喝起来,总之把大家伙看得是涎水直流。
“最近在哪发了财?”
尼草笑容满面,因为今天有樊离所以买卖不错。
临近的几名刀客小声议论着,这个说“这几个人刚发了笔小财”,那个说“让他们喝吧,走科罗普利斯神庙废墟,就有得瞧了!”
听到这句话有人发出窃窃的笑声。
几名刀客一阵闲聊,踏夜、樊离听得清楚,随后几个刀客顺着土制的台阶上了二楼歇息。
樊离酒足饭饱扔给尼草三百幽灵炁铁,这顿饭绝不会超过一百幽灵炁铁。
尼草笑道:“找不开这么多幽灵炁铁,不如先寄存在我这里?”
“不用找了!”樊离醉醺醺地说道。
“看样子我们走不了,老板娘找一间客房休息一晚。”
看到樊离醉醺醺的样子,踏夜才这么说。
“我有个办法,尼草有顶轿子就坐它走。”樊离大声嚷嚷着。
看到这顶轿子让人啼笑皆非,以为马拉式的篷车,但这真的就是一个软底轿子。不能马拉只能人抬。
踏夜、埃克曲瓦喝的酒不多,巴鲁也很难喝倒人。
樊离喝的是仪狄:仪狄有些度数,可见这人是真喝高了。
不一会他半躺在轿子里,让人无语的是食肆里一下出来六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六个人轮流抬樊离上路,踏夜、埃克曲瓦骑着狂飙马跟在后面。
为了樊离的幽灵炁铁,尼草恨不得把手下人都赶上路。
听说他们下一个落脚点是落马坡,尼草也尾随在后。
乘着顶藤条椅的轿子,除了抬轿的两个小伙还跑着两名带刀的伙计。这人不能小觑,出门有几分派头。
她要去落马坡找病狼。
一群人浩浩荡荡向落马坡进发,就差鸣锣开道了,这樊离惬意,一路上眯着眼,羡煞了旁人。
骑马只需半个时辰的路程,现在用了一个半时辰才看到落马坡的牌坊。
这个地方也是个震旦人的部落,酋长就是病狼。
一进部落大门,踏夜、埃克曲瓦就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氛。
鳞次栉比的商铺,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半刀客,他们招摇过市或三五成群高谈阔论,很少见过街的老人妇女。
这里气氛显得不太正常!
埃克曲瓦碰了一下踏夜示意他往上看,只见商铺顶挂着很多道绳索,如天空织出的蛛网,最奇怪的是挂着很多黄表纸。
到落马坡已经接近戌时,正是用膳的时候,按道理这个时辰街上不应该有这么多人。
樊离四处看,眼睛半眯起来,似乎对这里比较关心。
埃克曲瓦只顾东张西望,不小心碰了一名刀客的刀柄。
这刀客马上怒目相向,且大声喊道:“谁——是谁?”这一惊一乍的,马上引起连锁反应。
十几把刀从包囊中露出来,大家左顾右盼警惕地看着四周,还有更多的刀客把手摸在刀柄上。
“什么情况?”
这里的人神经兮兮的,没见什么异常,刀客们才把刀放回包囊。
食肆和铁匠铺的生意格外好,东倒西歪醉醺醺的刀客,锻造炉前聚集的人群,火红的铁映着大汉黝黑的肌肤。
耳朵里满是“叮当”作响的声音大铁声。
“——没事——没事!”
尼草的手下急忙向大家解释。
“老板娘回来了!”声音此起彼落。
在这里就算不认识病狼也认识尼草,因为她这么“嗲”的女人在落马坡找不出第二个。
尼草扭着腰肢走过来,很大声的问道:“你们还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吗?”
刀客们开始诉苦……
落马坡的后山是科罗普利斯神庙遗址,因为落马坡缺水,据说山上有水源。找水的弟兄无缘无故死了几个,一时无人敢再上山。
为了报复山鬼,重要的是为了赶跑山鬼,病狼派人在科罗普利斯神庙遗址放火,火没着起来,放火的弟兄死在了山上。
传闻山上闹妖,一时闹得人心惶惶。
为了和山鬼争夺水源地,病狼全力武装部落里的成年男子,所以街上才有这么多刀客,其中一部分人刚开始舞刀弄枪。
这离冥族人的居住地很远,清风寨和黑风寨这样的土匪,是不敢招惹病狼的,他手下有六七百武士,这次更是武装了上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