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狂飙马蹄声如骤雨敲打着路面,卷着尘土向前疾驰。
乌鸦的速度略胜半筹,渐渐逼近两匹狂飙马。
认定这只乌鸦就是祸来到。
祸来到居然在城外等了他们两个月,且一路跟随来到这里。
有北巷在,祸来到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他们和会友商队分开,这个傢伙才再次出现。
在黑暗城里踏夜看到一双眼睛,开始以为是误入此地的野兽,但是这双眼睛有点特别,当时他就想到了祸来到。
一直到他们离开黑暗城时从角落里飞出一只乌鸦,猜祸来到跟着他们进入了黑暗城。
乌鸦肯定随着他们飞到黑三的部落,记起这个部落就是射死他母亲的地方,所以他要泄愤报复。
祸来到露出真身放了一把火。
这火就是他发泄的怒火。
没有北巷保护,他们只能靠自己。
踏夜和埃克曲瓦轮番向空中的乌鸦射箭,害怕乌鸦会化身祸来到召唤出三级地闪,所以他们采取主动不给祸来到机会。
希望箭矢真的能射中它,但是这只乌鸦快逾闪电,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
埃克曲瓦射出了十支箭矢,只剩最后两支才停止了放箭,而踏夜射出了全部的七支箭。
他们被追出上百里。
乌鸦飞到了狂飙马的面前显露出真面目,到了此时埃克曲瓦才承认乌鸦就是祸来到。
眼看他们在劫难逃,狂飙马没有乌鸦速度快,更不可能快过地闪。
祸来到口中念念有词,乌云从四面向这里汇集。
踏夜和埃克曲瓦几乎同时拉开手中的铁胎弓。
眼睛扫了一眼踏夜,祸来到目光看向埃克曲瓦,弓上没有箭矢,这人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所以他把注意力放在埃克曲瓦的身上。
“嘣!”
几乎同时发出松开弓弦的声音。
躲开埃克曲瓦射出的箭矢,可祸来到还是被一股力量贯穿了身体。
一根冰锥刺穿了他的肋骨!
茫然地看着那根冰锥,似乎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铁弓上的?!
当埃克曲瓦的弓上搭上最后一支箭时,祸来到变成了乌鸦,带着一支透明的冰锥展翅而飞。
真是侥幸!如果时间再耽搁一会招来三级地闪,到那时他就完全掌控住了局面。
不可能一直这么幸运下去。
“注意观察天空,小心祸来到偷袭!”踏夜看着头顶的天空。
这只乌鸦受了重伤未必敢再来,但是由于伊西切尔的原因,埃克曲瓦还是显得小心翼翼。
铁胎弓搭上最后一支箭矢,他警惕地望着天空,嘴里小声地对踏夜说道:
“没想到你的唤冰术练到了这个程度,没见念出那些咒语,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是冷残大人的白色幽灵炁铁,”犹豫了一下,踏夜接着说道“还有一只化气蟾,此时它正呆在肚子里呢。”
听见这句话,埃克曲瓦大惊道:“不会生病吧?”
“不会,他只是在奇经八脉里游走,有时在丹田里鸣叫。”
这个异族兄弟的行为有许多令人费解的地方。
为一颗不发芽的种子,起码在他眼里是这样的,居然爬上大雾山,结果一路遭到祸来到的追杀。
今天是只蟾蜍爬进肚子里,奇怪的是一个多月了这只蟾蜍还没死。
不能再胡思乱想,因为他看不见乌鸦,却看见一片乌云笼罩在头顶:这可是祸来到的招牌动作。
这家伙学聪明了,不露面悄悄把乌云召集起来,这让地闪出现得更突然。
埃克曲瓦紧张万分、四处搜寻希望先发制人,把仅有的一支箭矢射出去、剩下的就听天由命。
武力无法对付祸来到,因为法术和武力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踏夜死死攥住刀柄,竖起耳朵倾听。
头顶上的乌云诡异地翻滚,闪电像躁动的银蛇乱窜,随时都可能劈下来。
埃克曲瓦突然指着林子深处喊一声“人在这里!” 向一侧的老林子跑过去,他要赶在闪电之前先找到祸来到。
树林里,埃克曲瓦和祸来到面对面站着。
埃克曲瓦悄悄拉开弓、射出唯一的箭矢,祸来到没有躲过去,但是他发出的地闪也击中了埃克曲瓦。
意外的是埃克曲瓦只剧烈地颤抖一下,而祸来到佝偻着腰一直就没有抬起头,显然伤势比较严重。
出乎踏夜的估计,被三级地闪劈到这人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祸来到的身材和原来有区别。
当这个祸来到抬头看他的时候,踏夜诧异地问道:“你是谁?”
这人不是祸来到,是一个酷似他的人。
这人痛苦地捂着胸口,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埃克曲瓦。
“为什么跟着我们?”
埃克曲瓦也意识到这人不是上次追他们的祸来到。
这个怪人没有回答,只是跌跌撞撞地往树林深处跑。
埃克曲瓦提醒踏夜,天上的乌云还滞留在他们的头顶没有随这人退去。
这是什么情况?
正犹豫要不要追上去,闪电劈在他们身后。
动人心魄的电火花,迸射出死亡的绚丽!
没有选择只有往前跑,而电火花就在他们身后追逐、戏谑。
死亡每每和他们擦肩而过,人如同走在死亡的边缘。
死神总是在最后一刻把他们拉回到生的边缘。
气喘吁吁地跑着,他们在稀稀疏疏的林中穿梭、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