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日金花,存于传说而不存于世,”人面花蕊重新恢复了生机,继续说道“刚才不过是灵魂出窍,不需大惊小怪。”
花仙的说法自相矛盾,什么叫存于传说,明明就在眼前偏又说不存于世。可仔细一想,大日金花隐藏在地穴终日不见阳光,世人无法见到,说法就成立。还有什么是灵魂出窍?一朵花什么时候也有灵魂了?
“刚才对我做了什么?”踏夜茫然地看着金色花朵。
“试着动作,是否跟从前不一样?”
不确定,一试着跳跃,轻轻跃起十几丈几乎碰到上方环绕的水瀑,这把他吓了一跳,难以置信,经过花仙的一阵折腾,他的实力得到了难以置信的提升。提高多少无法检验,因为这个空间有限。
一般需要上百年刻苦练习才能提升一个品级,他却只用了数个时辰,机遇之奇莫过如此。其实只是他感觉过去的时辰,实际远不止此。
做梦都想实现的愿望几个时辰就达成,踏夜对大日金花感激到痛哭流涕,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想向这花,顶礼膜拜。
“打通你的任督二脉,清理身体里无用的垃圾,从此气息再无阻隔,百窍具开,这比提高一点实力意义重大。”大日金花平静地说道。
想起了什么,踏夜激动地喊道:“洗髓池—这是洗髓池!”之前想不到打通人的穴位用这种方式,不吸收稀有元素。池水清澈,他早应该想到水里没有幽灵炁铁。
眼角有滚烫的泪珠在转动,为寻找洗髓池他历尽艰辛,最后就这么突然不经意地出现。应该有人知道洗髓池内有奇花,公子小白曾暗示过,可能他听到过一些传闻。
这次古伯叮嘱他穿越绝命城来到遗忘山一侧,可谓煞费苦心。在雪藏洞外,古伯让他观察远处的遗忘山,当时看到的是漫无边际的荒凉,白山雪顶,还有一只实力超强的诅咒兽,一直不知道他看到的场景未必真实。
古伯警告他不要去危险之地,暗示那地方什么都没有,冬季连植物都稀少,有的只是寒冷的风和无边的雪山。现在古伯告诉他通过这条路线去遗忘山历练,当时他不解,原来另有深意,前后的变化很大。
大日金花认识古伯,说不定守卫洗髓池和雪藏洞的守卫都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古伯。真是个神秘的古伯!
“您怎么会认识古伯?”踏夜想知道古伯的真实身份,知道这么多的人绝不会只是个教官。还有星罗棋布,深奥难解,似隐藏着空间的什么秘密。
大日金花避开这个问题颇含深意地说道:“世人只能看见很少的部分,就像我是遗忘山的秘密,但绝不是唯一的秘密,要查明真相只有深入。秘密只泄露给有缘人,得知秘密的是这个大陆最幸运的人,就算你有真神印记再次遇到我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大日金花的话耐人寻味,尤其最后一句,真神印记,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金色花蕊里的人脸,他把目光望向穹顶,想到一些往事。
通过死寂山谷时,叫瑟西的巫婆对落霞城的座马国王说“踏夜和一般人不一样”座马国王放出阴火,而他安然无恙,就相信了瑟西的话当场放了他。后来他百思不得其解,诅咒之火非世人所能理解,腐蚀性很强,为什么会伤不到他?
现在知道是真神印记在保护他,这是他的最大的秘密,尽管他接触了很多实力不凡的人物,云中城的冷残、北巷,碎叶城的苍漠,公子小白,弓箭营,长枪营,伏击营的几位统帅,包括卧雪城四杰的青云,都没发现他身上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或许有人发现了没说,比如万能的古伯为什么让他进雪藏洞,只是因为地兽相中了他,在棋落山也是这样。古伯对他的关心超出想像,还有歃血盟的行者怎么会选择和他合作,都值得怀疑。这两个人比五营的统帅更神秘。
“不要告诉任何人,不要对人说见到过我,这关系到震旦人的安危,因为冥族人一直再找我。”大日金花说道。
洗髓是大日金花独有的本领,可能其它的能力有限。大日金花的本领就是清洗人身体内的垃圾、浊气,抻筋拔骨,让筋脉膨胀骨骼撑起,改造人身体,大日金花的神奇之处超过三色花。原来打通筋脉没有其它套路,就靠幽灵炁铁,这个过程极其缓慢。
大日金花开创了这方面的先河,给后来修行者很多启示。踏夜没有意识到这个过程不止几个时辰,被吊起,灌肠洗髓,打通筋脉,吸取浊气,整个过程整整进行了七天。七天后这人脱胎换骨获得新生。
踏夜心生感激,连续折腾对大日金花的精魄损耗必巨,其实不过萍水相逢,大可不必这样。肯定和古伯有关?
“猜到我这么做的原因了吧?不是真神印记和古伯,我会把你永远禁锢在这。”不怀疑大日金花的说法。
三色花、大日金花世所罕见,不是尘间物,为了震旦人和自身安全它只能选择避世。青牛就是它的护法。
“此事绝不向人提起,但已经有人知道此地藏有宝物。”踏夜所说的这人是病一笑。
“我将改变这里的地貌,掩藏位置。”
大日金花的话让人难以置信,改变地貌不容易,稍许挪动应该能做到,但大的改变至今未听说。不知道该怎么出去,因为地缝已经闭合,不知身在地下的什么地方?
看着头顶环绕的水瀑,这应该是地穴中唯一能透阳光的地方。
“打开水道,必须马上离开,否则这里会被淹没。”
果然这是唯一的出路。花蕊的人脸变僵硬,魂魄在水瀑内游走,透明的魂魄撕开水瀑,水向下倾泻,瞬间踏夜念动飞行咒,下一刻感觉身在深潭中。浮出水面后,他发现在一个面积不太宽阔但有骇人深度的潭中,三面环绕着大山。看不到四队的学员,病一笑也不知去向。
潭边一片狼藉,显然学员们和青牛发生过大战。踏夜念动咒语脱离水面,这次腾出的高度挪移的距离,都远超从前。脚不碰触水面,就能到对岸。
他茫然地站在潭边,看着泛绿的潭水,彷如刚从梦境走出,不知道该干什么,应该点堆篝火把衣服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