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挂刀的御前侍卫嘭的一声推开了房门闯了进来,嘉庆断然没有想到康熙的反应居然如此过激他忙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上让微臣说个明白,等臣说完了再砍臣的脑袋也不迟!”
康熙刚刚也是气急,这韦小宝太不争气了,自己百般的体贴于他,可是他却如此拒绝自己的好意,这等的臣子真是,真是其心可诛!他面部肌肉又抽动了两下吼道:“朕堵你的嘴啦?有屁就放!”随后又对两个御前侍卫挥了挥手说道:“这没你们什么事了,先下去吧!”
嘉庆抚了下脑门上的冷汗,这做皇上的还真是天威不可测,刚刚还说要饶自己一命,这会急了就要砍自己,真是伴君如伴虎啊!他清了清喉咙,示意康熙屏退左右的小太监,毕竟鳌拜的眼线实在是太多了,指不定谁就把消息给露了出去。
康熙一挥手,伺候左右的小太监立即鱼贯而出,屋里只剩下了康熙,苏麻和嘉庆三人,康熙说道:“行了,这屋里没别人了,你也赶紧起来吧,你倒是把你的鬼点子都端出来让朕瞧瞧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个什么理由!”
嘉庆忙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微臣的计策其实很简单,皇上肯定想到了,不过只是以皇上的万乘只尊不屑于用这等末等手段罢了,臣的意思是,既然鳌拜能在臣身边下个细作来监视臣的一举一动,那臣何不也来个将计就计的利用了这个细作?这个细作手里肯定有往鳌府里传递消息的渠道,那我们何不利用这点来分化鳌拜的势力?”
康熙也是聪明人,嘉庆都把话说到了这里他自然也就明白了过来,看来那两个婢女倒还真是将来大有用处,试想如果嘉庆整日里在家接见原属鳌拜一党的官员,而且还次次关门密谈,这样的消息传回了鳌府一定会引起鳌拜的注意,就算是鳌拜不和那些个官员离心也会至少产生一些个嫌隙。想到这里,康熙便知道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他面颊稍微一红说道:“爱卿真是好计策,就按你的意思办吧,朕,朕险些误了你啊!”
他可是九五之尊,能从嘴里说出如此认错般的话语也实为不易,嘉庆也没再和他纠缠,便从怀中摸出那张写了耗费他半个下午精力的宣纸说的道:“皇上,应对鳌拜那个奸臣贼子的计策臣已经想到了,还请皇上过目!”
说罢他展开宣纸递了上去,这已展开不要紧,瞄到那宣纸的嘉庆顿时勃然色变,脸色变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台上的康熙一看他的神情忙问道:“韦侍读这是怎么了?莫非有什么不舒服?”
嘉庆忙低头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刚微臣的肚子突然痛了一下,不碍事的。“借着低头的功夫在地上扫了一遍。
康熙一听他解释也就没有多问,毕竟他真正关心的还是嘉庆手上的那份制敌之策,他仔细看了看嘉庆的脸色,发现没什么大的异常后便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宣纸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康熙的眉头皱的越来越厉害,他一把将宣纸丢到御案上说道:“韦侍读,你这不是拿朕开心的吧?你写的字朕怎么十有九看不懂?莫非你是在欺朕才疏学浅?”
嘉庆头疼了,他是现代人,这简体字康熙怎么可能全看得懂,不过康熙的帽子扣的可真够大的,连欺君之罪都扣上来了,他忙说道:“请皇上赎罪,臣的老师是个山野之人,并不会写我朝的书法,这文字乃是他自创的,臣自小跟从师傅学习,咱大清的文字自然也不太精熟,若皇上怪罪,臣则实难从命!”在嘉庆看来古人都是喜欢玩玩归隐的小把戏,自己把老师推到一个隐士身上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如果康熙一定要追问,大不了推到太行山去,让他派人到巍巍太行找去吧。
康熙微微一笑:“朕怎么说来着?你果然有高人相教,不过看你说的如此的神秘,那你师傅一定是个曲高和寡的隐士了,既然如此,朕就不自取其辱的去相请了,那你倒是给朕说说,你这计策到底是什么来着?朕可是好生的好奇啊!”
嘉庆忙接过康熙丢来的宣纸说道:“微臣遵旨,古人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也有人说:人言可畏,这就是说百姓很容易受到错误的引导,而皇上您的统治又是建立在对百姓的统治上的,臣斗胆说句犯禁的话,现在我大清有4万万(寒子蒙的)百姓,如果有一半的人起来反抗皇上的话,那皇上你的皇位还坐的牢吗?鳌拜现在就是想利用那些愚民来对抗皇上,但是他没有想到,这百姓是皇上的百姓,大清是皇上的大清,那一般的百姓是买皇上的帐多些呢?还是买鳌拜的帐多些呢?
刚刚嘉庆的一番话说的康熙有些色变,历史上被农民起义推翻的政权可是多了去了,如果不是当年李自成推翻了明朝统治的话清廷十有八九是进不了山海关的,百姓的力量着实是恐怖的啊!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建立起了稳固的统治与相应齐全的各级官吏,那普通的百姓自然还是会听从中央的多一些,鳌拜不过是一臣子,那些个百姓只知道认皇帝的条令,哪里会管你一个大臣的?想到这里,康熙也就说到:“这个自然是听朕的多些了。”
嘉庆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皇上何不让那些百姓直接听到您的声音?”
康熙楞了一下:“直接听到朕的声音?大清这么多的百姓,朕就是一天见上一万个也不知得见到何年何月去,这谈何容易?韦侍读有些异想天开了吧?”
嘉庆又笑了笑,康熙到底还是古人,对自己意见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既然他这种从小接受高等教育的人都想不到,那鳌拜那边的一般人就更想不到自己的意图了,他朝康熙一鞠躬说道:“皇上说的即是,这一个一个的见不知得见到何年何月去,可是皇上您忘了布告了吗?就是那种贴在城门口工人观看的布告。”
康熙想了想道:“那个倒是有点印象,就是那种通缉要犯的布告?莫非爱卿是想通过布告昭示百姓?这也有些不妥啊,天下百姓如此之多,几张布告怎么会够用?”
“几张布告自然是不够用,可是若是千张万张布告呢?若是行走与天下是商旅人手一份布告呢?那样皇上以为如何?”嘉庆继续诱导康熙道。
“那样倒是不错,可是千份万份的布告下来,朝廷哪里拿的出那么多的银子在?”康熙继续纳闷,嘉庆有点火了,这家伙十个榆木脑袋啊,怎么就不知道转下弯来着?
“若是以丝绸布匹做布告的话自然很贵,但是若是以寻常的纸张呢?那岂不是便宜了很多?再者那些个纸张的消耗又可促进造纸行业的发展,朝廷如若如此的话可谓是一举三德,即聚拢了民心,又破掉了鳌拜的毒计,又给百姓添了个能活命的行业,皇上可谓是大功无量啊!”嘉庆乖乖的奉上了一个马屁。
康熙被他捧的有点晕了,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个点子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功劳,不过康熙小同学还是知道不耻下问的,他瞪着迷茫的眼神说道:“那要是依卿之言的话要多少的人力才能抄的完那些布告?恩纸告?”
嘉庆顿时有种想杀了他的冲动,强忍着杀人的心思,嘉庆说道:“皇上多虑了,那布告是不需人手抄的,就像书本一样,那是可以用活字雕版印刷的,咱们可以每日中午开始审核上面刊登的文章,然后在让那些排版的工人连夜印刷出来,次日清晨让一些流浪的孩子拿出去卖,这么一来二区的销路也就解决了,再者皇上也可以下旨让所有的京官每人订上一份,反正他们不差钱!”
康熙摸着下巴想了想:“恩,这般不错,等于是每天都出一本书,好!那银子就算了,朕自个拿了,只要能控制住民间的舆什么?哦,舆论,朕花银子都无所谓!”
嘉庆忙又拍上几个马屁,面前坐的这位爷可是正宗的富甲天下啊,这么好的机会都给自己了,那自己不黑他黑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