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嘉庆终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使劲晃了晃混混沉沉的脑袋,还没有等他适应一下这个新的身体,一阵咿咿呀呀的春啼声便传入了他的耳朵:“爷您可真是威猛啊,弄的奴家可是要死要活的……”
一个粗狂的声音答道:“那是,这扬州城几千盐商那个不知道我钻天虎赵大爷的厉害?就算是天地会到了这一亩三分地还不得卖老子个面子!”说着有猛的一挺身,将身下的女子顶的咿呀乱叫。
嘉庆顿时蔫了,这他妈哪是哪啊?听这口气应该已经到了清朝啊,这他妈怎么就给随机随到人床底下去啦?
他伸手抹了抹脑后,果然发现有一根长约到屁股的辫子,又环顾四周,发现床边还方有一双小脚女子的三寸红绣鞋和一对武人穿的乌缎面高筒靴子,看来这已是清朝无疑,但是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牛头不是说要将他转世到韦小宝身上吗?怎么会到了人家床下?
正在他纳闷之时,突然感觉自己脚上有什么东西,借着床边透过的缝隙一看,“我操……!”嘉庆猛的从床下跳将出来:“老鼠,床下有老鼠!”
“小宝?!你怎的会在这里?”床上的女子也发出一声惊呼,的一双玉腿还紧紧的盘在那汉子腰间未及放下。
但床上那男子却受了他的惊吓,上身猛的抖了一抖,看样子是被吓的直接缴枪了:“哪家的小兔崽子,这般没有教养,居然敢来青楼听床!我就代你父母好好教训你一般!”说罢,他猛的从床上跳将下来,一个蒲扇大的巴掌便挥了过来,“啪”的一声将嘉庆打的眼冒金星倒将在地。
“官人不要,我孩子只是年幼不懂事,您就大人大量放过他吧,小宝,快个这位爷赔罪!”床上那女子忙将自己的身子遮掩起来说道。
嘉庆呆了,我靠!这他妈还真是清朝,我他妈还真到韦小宝身上了,那床上那女子便一定就是韦春花了。
“小兔崽子真没教养,不过我赵某今天算是赚到了,床上玩你娘老子,床下收拾你个小崽子,”说着一把拎起嘉庆的后颈将他提到门口:“滚吧,远远的滚了去,免的赵大爷我心情不好时一脚蹬死了你!”说罢对着嘉庆屁股就是一脚将他蹬了出去。
“我操你妈了个B的你个SB!”嘉庆对着那人狂吼道,吼出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这清朝人肯定不知道SB是什么意思,骂了也白骂,于是他便扯起自己连四级都没过的英语就骂了起来:“Fuck You,Pig。”
那人摸了摸前额,嘭的一声将门摔上,转身对床上的女子说道:“你这儿子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怎的对我念起了咒来了?”
嘉庆在门口骂了半天不见有人出来,便站起身来,“妈个B的,这狗日的肯定是想摔死老子?”
“小乌龟,你在这儿等着做死呢?赶紧给老娘去厨房干活去!”一个母夜叉一样的声音传来,嘉庆便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人揪着耳朵拎了起来。
“别,别!”嘉庆眼泪都下来了,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结果一穿越回来就成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儿童,先是因为听床被人给揣了出来,又是被老鸨揪着耳朵喝骂一顿,嘉庆这委屈的都要哭了。
老鸨子松开了嘉庆的耳朵:“小兔崽子,就知道白吃饭,滚,滚去干活去!”
嘉庆抱头鼠窜,“奶奶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智饿其体肤,爷今天认了!看来韦小宝这厮在青楼里混的可够苦的,怪不得当了官后没想到回来造福一方。”
“臭小子,你往哪里走哪?厨房在后边!”老鸨子又在后边叫道。
嘉庆很郁闷,非常郁闷,人家穿越后都是前呼后拥的大人物,最不及的也能穿越一个普通人家,他可好,直接穿越到青楼来了,虽说韦小宝是一支标准的潜力股,可是潜力股也是有风险的,在皇宫里当差,稍不留意就是配上身家性命,到那是他找谁哭去?
一路上又有个龟公硬塞给他了两个暖壶,又有人塞给他了一大堆时蔬,嘉庆领着一大堆东西总算是晃晃悠悠来到了厨房。
“小宝,给赶紧吃了吧,别让老板娘看见!”一个很是慈祥的声音说道。
嘉庆抬头便看到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大婶端着一个粗瓷碗递了过来,“愣着干嘛啊?看你这孩子,快把东西放下吃吧。”大婶说着把碗放到桌上便去接嘉庆手里的东西。
看着碗里白花花的米饭和一块块流油的肥肉,嘉庆不由的咽了口口水,穿越前就做了一个晚上的****,穿越后又被人给削了一顿,他现在简直是饿到近乎前胸贴后背了。
“黄婶,来把菜洗一下”,一个身围裙的厨师指着一捆时蔬对那中年大婶说道。
“好嘞,马上就去啊!”那大婶摸了摸嘉庆的脑袋说道:“孩子,赶紧吃吧,在这地方是苦的点,但是起码不会饿死。”
“谢谢你,黄婶。”嘉庆说道,好在刚刚那个厨师叫出了这个大婶的名字,否则嘉庆还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人家。
“看你这孩子,怎的也学起人家说起客套话了?”说罢转身去忙活去了。
嘉庆则忙端起桌子上的大碗美美的吃了起来,那个年代可没有化肥农药,也没有瘦肉精等老什子,嘉庆这一顿饭吃的格外的香。
“嘿!我说你这小子,怎么坐到桌子上吃起来啦啊?这是你坐的地方吗?给老子坐到门口去!真是的,你那**娘是怎么教你的?”一人大厨模样的胖子骂骂咧咧的将嘉庆往外哄。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嘉庆乖乖的端着碗蹲到了门口,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他还一边在想:如果按鹿鼎记里记载的话韦小宝是应该先认识了一个叫茅十八的人才有机会入宫的,不过看这情景好像还没到那时间,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我现在也就是比较了解一个大致的方向,具体的一切还要看我自己,首先我得在这种环境里生存下去,要不什么入宫啊,什么封公爵啊,一切都是扯淡,生存是最重要的。韦小宝从小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他有这种生存技巧,但是我现在却需要从新开始,从头学习。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嘉庆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虽说他前世只是一个尚在象牙塔的学生,但是社会经验却并不算空白,起码他明白无论在哪里,只要是乖巧,懂事又勤快的孩子是一定会招大人喜欢,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要改变韦小宝以往在丽春院的形象,起码让自己生存的更为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