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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犹疑不决

黎明前的营子村笼罩在一片氤氲的薄雾之中,看上去就像一艘停泊在大海里的轮船。

魏震源和杨武的身影出现在营子村东边的一座寺庙前,寺庙静悄悄的,微风荡过庙门上的薄雾,华云寺三个大字依稀可见。

魏震源站在庙门口上下打量了一番,冲杨武一笑:“我打听过,蒋千丈每天都会在这里装神弄鬼,吸引一些没有头脑的汉子过来看他耍花翻,顺便听他云山雾罩地乱扯。昨天你出去那会儿,我去找了张大户,听他的意思是,蒋千丈今天想在这里摆个小擂台,过程他都安排好了,没人能够赢他,团总的头衔就是他的了。我跟张大户说,我想当这个团总,张大户不敢答应,因为他知道我是鬼子通缉的要犯。”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暂时不想跟他们来硬的,”魏震源说,“就依着他们来,但是我要让蒋千丈知道,这个位子应该是我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哈,连我自己都糊涂着呢……反正暂时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后面的计划就乱了。”

“后面什么计划?”

“你是知道的,”魏震源苦笑道,“我想拿下这帮兄弟,带着他们打鬼子。”

“还是呀,”杨武的口气有些不屑,“我听说你以前的脾气不是这样的。既然你都有了打算,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来?”

“这……”魏震源的脸红了一下,“我怕横空再出乱子。”

杨武沉默片刻,拉魏震源站到了庙门侧边:“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我是从来不随便给人当差的。这次跟你过来,就是想帮你做点儿真爷们儿应该做的事情,你这么举棋不定的,我怎么帮你做?你不会是想刺激我,让我离开你吧?”魏震源噎了一下,讪笑着摇了摇手:“怎么会呢,呵呵,我确实很需要你……刚才我想了想,咱们这样好不好?天亮以后,蒋千丈会带着他刚拉起来的那帮团丁过来,估计很快别的武家子就过来了,他们都吃了张大户的好处,一般会‘演当演当’,跟蒋千丈比划两下,然后就散了。我想上去跟蒋千丈比划……”

“我是越听越糊涂了,”杨武打断他道,“你这么一比划,蒋千丈还是得输,那样,你前面说过的话等于没说。”

“你听我把话说完,”魏震源尴尬地笑了笑,“在比划之前,我跟他聊聊,看他的意思……”

“我还是不明白,”杨武跟着笑了,“你想让他听你的?不然聊什么聊。”

“我想在场面上让他一场,给他个面子,作为报答,他给我提供几条枪。要是他不答应,我直接赢他……”

“这就更糊涂啦!”杨武大笑,“拉到吧大哥,随你的便吧,反正今天我跟着你,算是你的小伙计,一切听你的。”

“哈,武子是个江湖人。”魏震源讪笑一声,不说话了,自己的脑子也在拆麻绳一样地乱着。

太阳出来了,薄雾一下子就被阳光赶走了,庙门前的空地上一片亮光。

三三两两短打扮的年轻人陆续进到这块空地,自找位置耍开了武艺。

魏震源皱着眉头来回打量,蒋千丈怎么还不来呢?

就在魏震源想要过去问一个正在耍大刀的汉子时,身后响起一声轻咳,魏震源回头,蒋千丈黄着脸站在身后冲他作揖:“在下蒋千丈这厢给魏大侠见礼。”

魏震源还了一礼:“蒋兄知道我要过来?”

蒋千丈点了点头:“魏大侠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日本人到处抓你?”

魏震源笑道:“知道。可是我不怕,这是在你蒋团总的地盘,日本人不会不给你面子。”说着,拉过蒋千丈的手腕,轻轻一攥,“我说得有点儿道理吧?”蒋千丈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无奈力气比不过魏震源,只好放弃,极力保持着仅存的那点儿自尊,自上而下地乜一眼魏震源,似笑非笑地哼唧一声:“那是。在这里,魏大侠尽管放心。”

魏震源盯着蒋千丈的眼睛看了半晌,松开手,微微一笑:“知道我为什么过来找你吗?”

蒋千丈明知故问:“不知道。魏大侠难道是来通过我了解周五常的?”

魏震源摇了摇手:“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找的是你,原因想必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蒋千丈瞥一眼自己带来的那帮青皮后生,胆气稍稍壮了一些,“难道魏大侠是来打擂的?”魏震源轻蔑地点了点头:“你说对了。”蒋千丈的声音蓦然提高:“好啊!我等的就是这一天!上次我稍微让了你几招,这次就不一定啦!”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口,蒋千丈轻轻捏了捏魏震源的手,声音低得像蚊子,“大侠,给点儿面子吧……如果你这次让了我,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魏震源早就料到蒋千丈会这样说,笑道:“我让了你,过后你得给我提供三十条枪。”

“什么?”蒋千丈踩着地雷似的跳了起来,“三十条枪?把我蒋某人卖了也凑不齐啊……钱,我给你钱怎么样?”

“不,我不需要钱。就枪。你好好想想,我的耐力是有限的。”

“难为人这不是?”蒋千丈愁眉苦脸地扫了一眼正望向这边的几个青皮后生,声音又高了起来,“痛快,痛快!老魏你是个痛快人!那咱们就当着大家都面儿一决雌雄!”见大家又开始忙碌自己的,蒋千丈的声音重新变回了蚊子,“大侠你真的要难死我呢……”眼睛突然一亮,“有了!”将嘴巴凑近了魏震源的耳朵,“我有一样比枪还好的东西,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提供给你。”

魏震源一怔:“什么东西?”

“电台。”蒋千丈轻轻吐了两个字。

“电台?我他妈要那玩意儿干什么?”魏震源刚骂了一声操,脸色一下子兴奋起来,“好,好好!”魏震源知道,电台这玩意儿是个好东西,无论是打仗还是平时,联络起来非常方便,“几个?我问你,你有几个电台?一个可不管用。”“两个,”蒋千丈的眼珠子急速地一转,“少你一个砍我的脑袋去!”话锋一转,“不过,这俩玩意儿目前不在我的手上。”

“在哪里?”魏震源猛地攥住了蒋千丈的手腕子。

“现在我能告诉你吗?”蒋千丈笑得有些无赖,“咱们得公平交易啊。把手松开。”

“那好,”魏震源撒了手,“什么时候开始?”

“等着吧,”这下子蒋千丈掌握了主动权,一脸矜持,“看我的眼色行事。不要着急,该开始的时候会开始的。”

“操你娘的……”魏震源轻骂一声,转身往站在一棵树下看几个后生翻跟斗的杨武走去。

时间过得很慢,魏震源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武子,待会儿万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出手帮我。”

杨武诧异地咦了一声:“刚才没谈妥?”

魏震源说:“谈是谈妥了。可是这小子是个江湖骗子,我怕他横空给我找点儿麻烦出来。”

杨武笑了笑:“那我就掏出他的肠子来。”

门口响起一阵喧哗,胖得像孕妇的张大户进来了。蒋千丈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他,轻咳一声,没看见似的在一块空地上耍起了花翻。

魏震源背着手咳嗽了一声,蒋千丈装做没有听见,依然风车一般玩自己的。

魏震源有些无聊地蹲在一个树阴下看了一气,几个附近村子里的武家子就陆续来了,看热闹的人也不少。

蒋千丈好歹玩完了这趟花翻,矜持地咳嗽一声,踱过来冲魏震源拱了拱手,不说话,款款地使了个白鹤亮翅姿势,那意思是让魏震源先上。

这就开始了?魏震源瞥一眼盯着这边看到张大户,毫不客气,瞅准蒋千丈,上前就是一个鸳鸯腿,冷风飕飕,晃得蒋千丈连连后退。

几个回合过后,眼见得蒋千丈就要支撑不住,一只手不住地往腰后摸,魏震源瞧出了端倪,收了架势:“暗器呢?拿出来。”

蒋千丈不搭话,脸憋得像要拉屎。

魏震源有些纳闷,这家伙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娘的,这家伙不会是要服输了吧?操,这样也好,轻拍两下巴掌,笑道:“蒋兄改主意了?”话音未落,蒋千丈突然怪叫一声:“接着!”袖口里蓦地探出两支铁钩。魏震源猝不及防,胸口上猛然挨了一记,不由得倒退了两步。蒋千丈见偷袭得手,不依不饶,双手一扣,收回铁钩,使个双风灌耳,两只拳头齐齐地奔魏震源的左右两颊而来。魏震源来不及躲闪,直接用两条胳膊接住了招式,胳膊被铁钩击打得钻心般疼痛。

这边,杨武感觉发懵,一时等不及了,从人群中跳出来,照准蒋千丈的面门就是一脚。蒋千丈早有防备,一串空心翻扎入了人群。

这下子乱了,营子村的团丁们发声喊,团团围住了魏震源和杨武。

蒋千丈似乎很有决胜的把握,喊声“弟兄们下把力气,别放走抗日分子”,闪出人群,重新亮出了袖口里的钩子,当空使一个云手,身形潇洒地奔魏震源而来。魏震源没等他将那个云手穿完,横空出脚,在蒋千丈的胸口只一戳——蒋千丈打嗝般哼了一声,两条腿过电似的一阵哆嗦,“呱唧”躺倒在尘土当中。

魏震源一脚踩住蒋千丈的脖子,慢慢蹲下身来,把蒋千丈的钩子摘下来,又从他的后腰摸出几只梅花镖丢在地上,微微一笑:“蒋兄,还有什么招数?”

蒋千丈硬挺着脖子,嘶啦嘶啦地说:“没了,没了。我输了……咱们遵守约定。来,给我个面子,我说的那事儿是真的,决不骗人。”

这小子还算守信!魏震源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江湖中人,讲究的是一个信誉,我给你面子,你别糊弄我。”

蒋千丈用力地点头:“赶紧给我面子……我,我这就告诉你电台的下落。”

魏震源笑笑,使劲一踩他的脖子,骨碌碌滚到一边,摸着胸口咳嗽起来:“蒋兄果然好身手,兄弟服输了。”

蒋千丈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从裤腰上抽出一根白绸手巾,一下一下地打扑抬成狗撒尿姿势的腿:“承让承让。魏大侠的身手也不错,跟在下也不相上下啊……”左右一看正想往上冲的那帮青皮后生,暴喝一声,“都给我住手!小小擂台,胜负已决!”转着圈儿冲各路武家子作揖,“列位,大家都看到了,我们蒋家拳贵在出手迅速,所谓神出鬼没,指东打西,兵不厌诈是也……”神态矜持,面相大度地冲魏震源伸出了手,“多有得罪。”魏震源笑了笑:“没什么,比武的目的就是要分个高低上下,我认输就是了。”心想,老小子,老子暂时先给你个面子,后来笑的就不是你了。

“魏大侠,谢谢你啊,”蒋千丈偷偷捏一把魏震源的胳膊,“电台在华楼山后面,靠近仰口的狮子峰下面,一个道观里。”

“那边有没有人看守?”魏震源装作认输的样子,低声问。

“估计应该没有。”蒋千丈做个得胜的手势,“可是也要当心,很多‘绺子’也在惦记着它。”

“哈哈哈哈,”魏震源放声大笑,“列位好汉,在下服输了。蒋兄,后会有期!”

拉着还在发懵的杨武出了庙门,魏震源回头望了望,促声道:“咱们已经暴露身份了,这边不能久留,赶紧走。”

两个人急匆匆地赶到三盛楼,找个单间坐下,魏震源简单把电台的事情对杨武说了:“你还得帮我一把,去取电台。”

杨武说声“听你的”,摸一把头皮说:“那玩意儿我见过,挺大,咱们得弄辆车。”

魏震源沉吟道:“要不咱们经过华楼山的时候请他们帮忙?”杨武摇手笑道:“那是给他们送吃的去。你不是想好了要干自己的吗?凭什么把一块好肉白白地送给他们?”“也是,”魏震源拧了一把嘴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是……这车从哪里找呢?”

杨武想了想,猛地一拍大腿:“有了!我一个叫玉生的兄弟在沧口这边干警备队,他有车!”抓起桌子上的酒灌了一口,起身就走,“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完,旋风一般冲出了单间。

不多一会儿,杨武笑眯眯地回来了:“妥了。晚上八点,咱们去翁村烧锅铺子门口等着,玉生准时到。”

酒足饭饱,两个人在单间里眯了一会儿,天就黑了。

匆匆赶到翁村,玉生的车已经停在烧锅铺子门口了,杨武拉着魏震源箭步跳进了开着门的驾驶室。

卡车摇摇晃晃地走过华楼山的时候,魏震源的心中一阵恍惚,忽然感觉自己的离去有些对不住拿自己当兄弟对待的高芳先。

寂静的山谷里有布谷鸟凄楚的叫声,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也不时传来。

魏震源用胳膊肘拐了拐玉生:“差不多到了。你在车上等我们,估计咱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玉生不说话,挂一下挡,车沿着一个斜坡停下了。

魏震源按一把玉生的肩头,纵身跳出了驾驶室,杨武跟着跳了下来。

穿过一个小山坳,前面出现一座破败的道观,魏震源用手指了指那个黑栩栩的道观:“蒋千丈说的‘货’应该就在那里。”

“你在后面‘张’着点儿,我过去看看。”话音未落,杨武就狮子一般蹿了出去。

时间仿佛停止了,细微的风扫过来,像是飘动在眼前的浮尘。

浮尘走过,杨武的身影在道观门前出现了,魏震源看见他兴奋地往这边甩了一下手。

好象是妥了!魏震源顿一下,一猫腰闪到了一块石头后面,从这里看道观看得更加清楚了。

道观里没有一丝声音,魏震源的耳边全是嘶嘶的风声,风声越来越大,像海啸一般。

怕人的寂静。

道观里难道没有人?魏震源下意识地捏了捏枪把子。

狂风飒起,一堆碎树叶摔过魏震源的脸,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那边太安静了,这分明不对!魏震源纵身跳了出来。

刚往前冲了几步,魏震源就看见杨武肩膀上扛着一包东西,以豹子般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魏震源侧身让过他,单手举着枪瞄准道观门,耳朵里全是嘶嘶的风声。道观四周依然静悄悄的,这让魏震源迟迟不敢离开那里,他纳闷得厉害,这是怎么了?难道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这么重要的一件东西放在这里,难道竟然没人看守?至少也应该有个道士吧?回头看了看来时的小路,杨武已经看不见了。魏震源犹豫片刻,刚想拔脚去道观里面看看,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他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帮鬼子兵!

魏震源努力压抑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身子猛地贴紧了石头,枪筒朝上,大口地喘气。

仰口这边怎么突然出现了日本人?难道卫澄海派来的兄弟被鬼子消灭了?魏震源的脑子瞬间僵硬起来。

鬼子兵没有发现藏在石头后面的魏震源,围猎似的呈扇面状向前扑去。

不能再等了!魏震源跳出石头,半蹲在一棵松树后面,双手举枪——哒哒哒!

枪声一响,魏震源一骨碌滚回了石头,不对,这不是我的枪发出的声音,这分明是一支自来得手枪的声音。难道山上有别的抗日武装先跟鬼子交火了?不可能!要交火早就交了,他们不可能等到别人将“货”拿走了才冒出来……刹那间,魏震源的脑子变得一片混沌,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很大的阴谋。周五常!一定是周五常引鬼子过来的……可是为什么这边没有抗日武装?周五常怎么会知道我要来取电台?难道是蒋千丈提前跟他通过气?不会,他们现在是仇人……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开枪打鬼子的人究竟是谁?刘禄?不可能,这小子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大雪在突然之间下来了。四周的枪声铺天盖地,有人在喊杀,魏震源听出来了,这些喊杀声几乎全是青岛一带的口音。青保大队?应该就是了!魏震源知道,青保大队神出鬼没,凡是有鬼子的地方就有他们的身影,这一定青保大队的人。明白了,青保大队的人在跟踪周五常,周五常引鬼子过来,青保大队的人玩了个螳螂捕蝉……不搀和,赶紧走!

魏震源冷笑一声,翻身跃过石头,在一片炒豆般的枪声里,悄然潜回了已经发动起来的卡车。匆匆将那个箱子打开,魏震源一下子就愣住了,箱子里装的全是石头。妈的,这个江湖骗子!可是,魏震源实在是想不出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干脆不去想了,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武子,咱们分手吧。谢谢你这些天一直帮我,这份恩情魏某牢记在心!”

“你还想回沧口?”杨武沉静地看着暴怒中的魏震源。

“对,我要回去杀了蒋千丈。”

“这次可不能手软了,”杨武打开了车门,“玉生,带魏大哥回去。”

“你要去哪里?”玉生伸出脑袋问。

“还没想好……”杨武跳下车,冲魏震源和玉生挥手,“你们走吧,我一个人在这边溜达溜达。”

卡车走了十几米远又倒了回来,玉生打开车门冲杨武喊:“这边危险,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要报仇就不能出事儿。”

杨武望一眼乱雪飘摇的天,摇摇头上了车:“魏大哥,原谅兄弟,以后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了,这不是我的性格。”

魏震源怅然吐了一口气:“我也没有犹疑不决的性格……也许是我老了?”

一路无话,半夜时分,三个人在太阳胶皮前面的桥洞里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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