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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高山流水 知音难觅

话说郭郊三人在去找梁则期的时候扑了个空,天涯很是失望。为了安抚天涯,三人踏上了去找文梓棋的路上。

文梓棋是前朝丞相文镌的儿子,虽然父亲是达官显贵,但这儿子却一点也不喜欢官场,与父亲的仕途并无半点瓜葛。倒是常年出没在深山老林,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三人闻着信息,去往文梓棋隐居的无名山。

刘禹锡说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文梓棋虽然深入简出在这样一座默默无闻的山里,可是拜访他的人却是接踵而至。不了解他的人是崩着他丞相儿子的名头前来献媚,有点了解的是为了和他切磋一下技艺。

文梓棋为人谦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此人也善交朋友,尤其一些和他志趣相投的人,更是话无不尽。他们或采撷山中,或泛舟于江湖,十分自在。

天涯带着些许失望去找文梓棋排遣。毕竟天涯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所有的不爽都表现在脸上,毫无心机。

郭郊倒是很喜欢这个小弟弟的性情,常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天涯生性率真,相比好多做作虚伪之人,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无名山地处嘉兴、绍兴交界处,文梓棋常年隐居于此。到底他是真的喜欢放浪于形骸之外还是像南阳诸葛亮一样择主而事,这些事叫人捉摸不透。

如今天下大乱,战时不断,能悠然自若寄情山水之间的人确实为数不多。这样的境况,要么有人去建功立业,要么就在建功立业的路上。

张养浩如是说:“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千百年来,无论哪朝哪代,百姓的压力都是极大的。李世民虽然说“君者,舟也;民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到底百姓拥有不了权力,只是被动的挨打,然后反抗。

山里的花已经开了,三人沿着小路,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景色,让人心旷神怡。离开了人世间的灯红酒绿,见识下大自然的旖旎风光,让人心情大好,流连忘返。天涯在不知不觉中性情舒畅了起来。

只见得山里隐隐有炊烟飘来,三人竟饿起肚子来。说着加快了脚步,去找文梓棋。

已经可以看得见人家了,三人听见从山上传来几声音乐。郭郊听得津津有味,音律忽而如高山,大气磅礴;忽而如流水,轻快婉转。

这曲《高山流水》让人想起钟子期和俞伯牙。

三人循着音乐找到了人家,只见一少年正襟危坐,抚琴自娱。

“梓棋兄好雅兴,只是我们三人走了半日山路,肚子饿的咕咕叫,能不能吃完饭再听。”子虎鲁莽的打断文梓棋。

文梓棋停下拨弄琴弦,说道:“昨日我夜观天象,得知今日有贵客临门,果然子虎兄弟就来了。”

子虎嘿嘿一笑,说:“文公子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哪能逃得过你的眼睛呢?”

文梓棋一笑,站起身子,一边走一边说:“子虎不要取笑我了,我只是乡村一野夫,哪里有那么大本事。”

天涯看着两人互相调侃了半天,也不出声。郭郊仔细打量着这个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其人的文梓棋,眉宇间透出些许英气,气度不凡,谈吐不俗,如果他真要做一辈子什么隐士,那不是浪费人才吗?

文梓棋的眼光也看向郭郊,此人尚未言语,却能感觉到温文儒雅,不卑不亢,眼睛里露出坚毅沉着之色,相比日后并非池中之物。

文梓棋问道:“请问二位,这位兄台是……”

天涯接了话,回答:“这位公子名叫郭郊,我们在路上相遇的。”

“哦!”文梓棋微微沉思一下,说道:“子虎不是说饿了吗?梓婷这几日正好在我这里游玩,她已经做好饭菜了,闲话少说,我们进去吃饭吧!郭兄请!”

“请!”众人进了房子。

文梓棋这房子虽说是间茅草屋,却也收拾的清明亮堂,丝毫没有破旧之感。

凡是有大才者,都有着极怪的脾气。文梓棋放着自己好好的少爷不当,来这山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的确让人想不通。

“开饭了!”一个小丫头端着碟子,轻快的从厨房走出来。“天涯哥哥、子虎哥哥你们真的来了?”文梓婷放下手中的菜,亲热的跑到两人跟前去拥抱他们。“我还以为哥哥骗我开心呢?”众人开心的笑起来。文梓婷又看见站着的郭郊,于是问道:“这个哥哥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文梓棋替她介绍,说:“这是天涯和子虎兄弟的朋友郭郊公子。”

文梓婷调皮的说道:“他们的朋友以后也就是我的朋友了,我就有多一个玩伴了。”

天涯回应道:“郭郊兄弟可不愿意陪你这小孩子玩。”

文梓婷敲打了他一下,说:“你就不是小孩子了?”

天涯捂着被打的胸口,说着:“我领兵打仗两年了,已经是大人了。”

众人笑作一团。

两人停止了打闹,坐在桌子前准备吃饭了。

文梓棋对天涯说着:“我这个妹妹也就和你玩的好了,以后就做你媳妇吧!”

天涯呛了一口,说:“别!我还小,不着急那么早成亲。”又压低声音对文梓棋说:“你妹妹这个小老虎,谁敢娶啊?”

文梓婷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生气地说道:“我还不稀罕嫁给你呢!”

引得众人再次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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