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渐渐恢复的余秀儿,闻声惊觉。
李将军?余秀儿本想推开李悠然,只是转念一想,方才她不慎落水前将容倾城也一并拉下水,如果老爷追究起来,她逃不了干系,如今救她的人是李将军,那就另当别论了。
余秀儿打定主意,假装昏迷。
当李悠然再一次对准余秀儿的嘴巴进行人工呼吸时,本该昏迷的余秀儿味蕾有意无意的动了两下。
李悠然惊呆了,浑身僵硬,忘了反应,就这几秒的空挡,余秀儿开始作妖了……
卧槽!!!李悠然脑袋短路,姐姐,这是什么情况?!
李悠然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余秀儿唇角一勾,鱼儿上钩了。
李悠然想推开她,可是余秀儿突然双臂如软蛇一样缠上了李悠然的脖子,口中还溢出几声莫名的喘息口申口今。
李悠然四肢发软,一下栽倒在余秀儿身上,赶忙伸手推开余秀儿,哪知触手一片湿濡,余秀儿又适时一声轻哼。
“啊!”不知哪个丫鬟经过,瞧见如此火爆热辣的场景,尖声惊叫后,拔腿跑开。
李悠然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巴里还有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连忙撇开头,红着脸说道:“余秀儿,把你的手拿开”。
余秀儿这才睁开眼睛,暧昧的调笑道:“多谢将军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李悠然没了束缚,立马从余秀儿身上爬起来,尴尬的回道:“不用谢,举手之劳”。
余秀儿见李悠然想疏离自己,对着自己的大腿狠掐一下,躺在地上泪眼汪汪的说道:“我自知身份低微,入不得少爷的眼,可是现下只有李将军一人愿意出手相救,将军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
李悠然纳闷了,她也没指望她报答:“不必挂心,你自己以后小心点就行”。
余秀儿垂首想到李将军方才那般生涩懵懂的模样,想来还未经人事,应该不曾娶妻,如果她能去将军府,倒也不比这容府差。
李悠然看着躺在地上的余秀儿,浑身湿哒哒的,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得赶紧回去换衣服,不然经秋风一吹,肯定得感冒流鼻涕了。
“啊唒”,余秀儿很应景的打了一个喷嚏。
“你自己能动吗?赶紧回房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我还有事先走了”,李悠然说完就想溜之大吉,可是……
“将军,我…我动不了,还麻烦您扶我回房,不知将军……”,余秀儿试探的开口问道。
李悠然环顾四下,连个鬼影都没有,只能认栽,伸手拉起余秀儿,哪知余秀儿身若无骨,整个人都贴在她身上,她好尴尬啊。
“将军,那边比较近”,余秀儿伸手指了指前面的鹅卵石小道。
李悠然半扛着脚步虚浮的余秀儿,慢悠悠的走在鹅卵石路上,她的心好累啊,容天一怎么还不过来啊?
不知余秀儿是有意还是无意,脚崴了,然后李悠然不得不将她背在背上,任由余秀儿整个人紧贴着她后背。
李悠然有点怀疑余秀儿在故意勾引她,只是这余秀儿不是一直都对容天一感兴趣吗?
她觉得应该快些送余秀儿回房,再寻个理由离开,不然就这样跟余秀儿待下去,她晚节恐怕要不保了。
“将军,前面就是”,余秀儿贴在李悠然耳边,轻声说道。
李悠然耳心发痒,耳朵发红,他娘的她要是真是个带把的,分分钟把这抓耳挠腮的余秀儿给吃了,可是特么的她是纯娘们啊。
进了房间,里面的陈设简洁但不失精致,李悠然将余秀儿放在凳子上,转身就要出去,余秀儿连忙出声说道:“将军帮我拿套衣服出来好吗?”
“在哪儿?”
“里面衣柜里,那套翠绿色的”,余秀儿一边说,一边想着怎么留住李悠然。
李悠然走到床前,将柜子打开,里面赤橙黄露青蓝紫的衣服倒是不少,看来余秀儿她爹对自己女儿还挺舍得。
就在李悠然认真翻找裙子的时候,余秀儿悄悄的走到李悠然身后,一件一件的剥掉自己湿掉的衣衫。
“将军”,余秀儿轻声唤道。
李悠然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我的妈呀:“你干什么?”双手交叉胸前捂住差点蹦出来的小心脏,十分忌惮的看着面前陡然出现的半裸女。
余秀儿壮着胆子,红着脸,咬着嘴唇,一步一步的靠近李悠然,李悠然连忙往后退,退到无路可退,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你……我警告你,你不要过来啊!”李悠然怂了,这余秀儿也太开放了。
“将军,人家今日见你,便倾心于你,还望将军成全”,余秀儿脸上虽是娇羞的模样,身体却跪爬着压上李悠然。
“有…有事好商量……你先把衣服穿上哈!”,床本来就不大,李悠然缩在床脚,结巴的劝阻余秀儿。
余秀儿跪在床上,用芊指解开小衣的系带,李悠然急中生智,大喊:“容天一!”
余秀儿真的顿住了,僵硬回头,李悠然赶忙抓紧时机爬下床,哪知余秀儿,回头并未看见容天一,见李悠然想逃,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连忙扑了上来,将李悠然压在身下。
李悠然魂都快吓没了,她可不想被人发现她是女儿身,万一将她举报了,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掉脑袋的。
余秀儿哪管那么多,使劲的扒拉李悠然的衣服,只要她能和李将军共度良宵,她就能入住将军府。
“救命啊!秀儿姑娘你放过我吧!救命啊!!”李悠然急得实在没法了,只好大声呼救。
容天一将容倾城送回房安顿好后,便来寻李悠然,哪知湖边并未见到李悠然和秀儿,倒是在半路上遇到一个神色慌张的小丫头。
听丫头说,秀儿跟一个白衣男子举动亲密,他便朝着秀儿的房间寻来。
刚到门外,就听见李悠然杀猪般的求救声,容天一快步推开虚掩着的房门。
“你们在做什么?”愤怒的质问声。
李悠然见余秀儿停住了动作,连忙爬起来,跳下床,朝容天一跑去:“容天一幸亏你来的及时,不然……。
“呜呜……少爷,幸好您来了,不然…呜呜……秀儿都不知如何是好”,余秀儿恶人先告状。
李悠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余秀儿用被子半掩着身子,梨花带雨的哭诉。李悠然感觉自己摊上大事了:“容天一,你听我解释。”
“解释?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当容天一看到李悠然和秀儿衣衫不整的纠缠于床榻之间,犹如雷劈一般,震惊之余胸腔竟是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李悠然又愣了,容天一生气了?生她的气吗?气她轻薄了余秀儿?
“少爷,秀儿自知名节不保,秀儿也不会继续苟活于世”,余秀儿说完就一头撞向了床头的护栏。
“秀儿!”容天一赶忙上前阻止,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只接住了额角渗血,奄奄一息的余秀儿。
李悠然更傻了,这狗血的剧情是什么鬼。
“李悠然,你怎么说?”容天一抱着以死明志的余秀儿,内心很纠结,很烦闷,自己的婢女被李悠然轻薄了,他好像很难接受,但是又说不清楚为什么。
李悠然知道余秀儿死不了,但是心里很是憋屈,她舍身救人怎么又惹了一身腥?
“容天一,你搞清楚,是你的婢女想占我便宜,不是我想占她便宜,你爱信不信,你睡过的女人,爷嫌脏!”李悠然气急了,眼睛都快喷火了,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余秀儿闻言,气得胸间一口腥甜上涌,吐出几丝血水。
李悠然直言不讳,容天一脑神经受到强大的刺激,他嫌他脏?他李悠然有什么资格嫌他脏?现下没有责怪他已是仁至义尽,他竟敢出言不逊,心中不免震怒,冷声道:“你走,容府不欢迎你”。
李悠然见容天一下逐客令,心冷了一大截,不分青红皂白就冲她发火,看来余秀儿在他心中的分量可真重!
李悠然深吸一口气,对着容天一冷然的说道:“你让我走,我现在就走,但有句话我得告诉你,我李悠然这一辈子最忍不了的就是被人冤枉!”
李悠然说完便大步离开,硬生生的憋着委屈的眼泪冲出了容府大门。
容天一看着李悠然离开的背影,倔强的后背,竟让他有些心疼,地板上湿淌的水印,容天一这才记起,李悠然方才也是跳下水救人了的。
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容天一神情落寞的扶着余秀儿躺下后准备起身离开,突然衣摆被人扯住。
“少爷,我……”,余秀儿虚弱的开口挽留道。
容天一不着痕迹的将衣摆收回,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我去叫大夫”。
余秀儿没想到少爷竟为自己,迁怒于李将军,心中不免有些欣喜,难道少爷心里有她?
虽然受了一些皮肉之苦,但不论是李将军或是少爷,都得给她一个交代。
余秀儿心想,要是容倾城知道自己一心倾慕的李将军与她缠绵床榻,自己心爱的哥哥为了她将李将军逐出府,该是怎样的心情……
“哈哈哈…哎哟……”,余秀儿大笑出声,表情过于夸张扯到了额头的伤口。
李悠然出了容府,闷着头一直朝东跑去,跑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嚎啕大哭。
“呜呜…特么的什么狗血剧情啊,老子委屈,呜呜……煞笔容天一为什么信那个余秀儿的话,竟然怀疑老子染指他的婢女,啊呸!”
“老子都还没说余秀儿夺了老子的初吻,她凭什么说老子想睡她,老子又不眼瞎,呜呜……”
李悠然越说越来气:“老子的初吻啊!!怎么被那个丑女人夺走了!老子不甘心啊,呜呜……”。
“初吻?”,似山泉般好听的声音从李悠然身后传来。
李悠然自顾自的擦着眼泪,没好气的回道:“是啊,我的初吻!”
“如果在下没记错,你的初吻在这儿”,山泉声笑吟吟的很是好听。
有人跟她说话?李悠然好奇的转过头,一袭银灰色长袍的面具男立于她身后两米处的歪脖子树上,正用修长的手指,摩擦着自己淡粉色的唇瓣。
“额……你怎么在这?”李悠然受惊了一下子忘了哭泣,采花大盗怎么大白天的还出来,不会一直尾随她吧。
面具男不答不语,快速飞身至李悠然身边,依旧是淡淡的龙涎香,李悠然警惕的往后退,奈何身后是一条不宽的河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具男将手中纯白的布巾贴在她的脸上擦拭。
“额……兄台,咱两不熟吧?”李悠然侧开脸,她有些不好意思,跟陌生男子这般亲密。
面具男轻声的说了句:“乖,别动”,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人不会伤害她,李悠然就这样呆呆的任由面具男在自己的脸上动作,好似着了魔一般。
透过面具,可以看到面具男琥珀色琉璃般的眼睛,眼睛里倒映着李悠然痴傻的神情。
面具男唇角一勾,蛊惑的问道:“想不想离开殷都?”
李悠然不自觉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她现在是将军,没有皇上的旨意是不能随意离开的。
“那好吧,以后不许再哭了”,面具男温柔似水的眼眸,神情,动作,无一不令李悠然神魂颠倒,下意识的又点了点头。
李悠然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意识渐渐模糊,好似听到有人对她说:“我走了,照顾好自己”,便彻底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