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静姝紧赶慢赶的,总算是抢在了宸妃前头进了浩乾宫。正在埋头处理政事,奏牍堆积如山的齐天宇听到内侍说公主殿下来了也没抬头。
齐静姝被晾在一边放鸽子,也不急。她顺了顺气儿,然后想着该怎么开口。刚才在来的路上,她已经自己给自己补上了该有的一巴掌。所以这会儿她才可以如此捂脸痛苦(窃喜淡定)。
外面的侍卫挡住了想来告状的宸妃。“宸妃娘娘,陛下在处理很重要的事情、请您待会儿再来。”“你是谁?敢挡本宫的路?耽误了事儿,你一颗脑袋可不够砍的。”侍卫铁面无私,宸妃嚣张跋扈。
“臣只是陛下的臣子,要砍脑袋那也是陛下来砍。您是后宫之人,还是回去吧。”侍卫铁面无情,不为所动。宸妃气的抓狂:“你!好!你给本宫等着!”然后宸妃就离开了。
齐天宇看时机差不多了,这才假意刚从奏牍如山中抬起头来。一眼看到了齐静姝脸上的伤,他惊讶,心疼又半真半假的愤怒拍案道:“真是大胆!谁敢打朕的掌上明珠?!”
龙颜大怒,拍案而起。齐静姝心中暗自开心,面上却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一行哭一行说把刚才发生在朱宫里的一切都和她的亲父皇说了。
她把苏焓焰如何可怜,自己如何委屈,宸妃,福嫔还有那个什么佳人如何嚣张全都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最后还“颠倒黑白”的说是福嫔动手打了她,还想教训苏焓焰。苏焓焰的女侍卫才忠心护主,不得已出手的。
直到齐天宇觉得差不多了,才示意她可以擦擦眼泪收了。齐静姝也哭的差不多累了,便收了眼泪。齐天宇摆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戏太过了,就不真了。
齐静姝一看差不多了,就十分懂事的告退了。直到回到自己的寝宫,她才彻底的长舒一口气:该她唱的戏份,总算是唱完了。想当初听到这个计划时,她有些愤怒。
这不是拿我当个棋子么?可是苏焓焰三言两语就把她安抚下了:“并不是这样的,其女、你不明白,觉得自己是棋子,自己就是棋子。可是你知道自己是棋子了还选择做棋子,并从中获得自己的所需,那就是划算的。”
最可怕的不是被人当棋子,而是没人愿意把你当棋子。同时,这也是徐浅璃的信条。所以她这场刺杀出现的时间地点都很及时。
她出现的时候,苏焓焰正在和长公主在皇宫的佛堂里上香祈福。还有五日,长公主就要随着丈夫回封地了。她们姑嫂妯娌间相处的一般,所以也只是略略的聊上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长公主是国君的幺妹,她前头一个哥哥,早早夭亡。所以国君私下都是唤她三妹的。标梅之年的长公主,保养得益。在美女如云的后宫也不会显得被埋没。
“佛心虔诚,娘娘的祈祷佛祖一定会听到。”这些年她虔诚礼佛,倒是有些眉目祥和就像画中的你观音女菩萨相了。苏焓焰不语,只是略拜了拜:“长公主吉言,小妹记住了。”
长公主不在多言,她们各自整理东西。这时,徐浅璃突然蒙面从佛堂外的房梁上飞扑下去。她紧握匕首,直接对着苏焓焰就扑过去。
苏焓焰花容失色的看着她飞扑过来,微微侧身让了让。然后一扭身,脊背被徐浅璃所伤。长公主吓呆了,直到徐浅璃转身要在刺苏焓焰一刀时,她才反应过来。
“来人啊!有刺客!”她失声尖叫,拔尖的高亢声音让正专心行刺的徐浅璃也恨不得捂住耳朵:这女子真是烦啊!要不是顾及是在皇宫,真想把她舌头给割了。
苏焓焰捂着腰倒地,顺便使劲崴了崴脚。然后扑通一声扑倒。徐浅璃看着如同潮水般涌来的侍卫,挑衅一笑。然后灵巧的如同一只猫一般,贴着房梁墙壁敏捷的几下跳跃,速度很快的爬上了皇宫屋顶然后踏着凌波微步翻离了皇宫。
弓箭手射出的弓箭一点也没伤到她分毫。气的长公主只骂废物,不过更重要的还是先请御医给苏焓焰看伤要紧。女医辅助验伤,医官开药,宫女内侍端着纱布脸盆进进出出。
等到齐天宇下了朝会时,苏焓焰的伤已经包好了。朱宫里很是热闹,从太后,太妃,太嫔到大长公主,长公主,公主,皇后,各宫嫔妃都围在那里嘘寒问暖的。
公主齐静姝一直坐在苏焓焰床边给她剥栗子吃。苏焓焰一直在不停的道谢,作揖。“你腰上的伤口刚处理了,礼数还是免了吧。”太后慈爱的拉着苏焓焰的手说道。
“母后放心,皇贵妃妹妹,臣妾会亲自照顾好的。”皇后北芳林亲切热情的围在苏焓焰另一侧说道。
“都是臣女的不是,没有看好皇贵妃娘娘、连累娘娘受伤。请娘娘安心养伤。”长公主齐明妺十分自责,又突然想起什么般的看了看。
大长公主齐月环喝了口茶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如果妾身没记错,皇贵妃娘娘是有个女侍卫的、那么请问,娘娘遇到刺客时,那女侍卫去哪儿了?”
苏焓焰被她一问,哑然无语随即泫然欲泣:“奴也不知道,在刚进佛堂的时候、奴随皇姐进了里面,皇姐不喜外人就让我的女侍卫留在了外面。”
她这么一说,分明是把责任推诿给了齐明妺。齐明妺刚要解释,就听到外面的老公(年老高阶内侍的称呼)喊到:“陛下驾到!”他这声打断的刚是火候,话音刚落。齐天宇就迈进了朱宫内殿,苏焓焰的寝殿内暖阁。
除却太后,众人纷纷给齐天宇行礼:“参加陛下,万岁。”齐天宇做了个免的手势,给太后拱手至额头,深深弯腰作揖:“皇儿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寿。”
太后也摆手示意齐天宇不必客气。齐天宇行完了礼,这才走到苏焓焰的榻边。齐静姝很识趣的把地方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