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籍贯:无须拘定。设有寄居他乡,准其声明,一体赴试;或在寄籍县考,而归原籍郡考,亦听其便。
(五)郡县各考,或因患病未及赴试,准病痊时于该衙门呈明补考;如逾殿试之期,不准。
(六)值部试,如因路远乏人伴送,或因患病未能赴试者,如果文学出众,准原考各官据实保奏,另降谕旨。
(七)凡郡考取中,女及夫家,均免徭役。其赴部试者,俱按程途远近,赐以路费。
(八)命名:不必另起文墨及嘉祥字样,虽侞名亦无不可;或有以风花雪月、以梦兆、以见闻命名者,俱仍其旧,庶不失闺阁本来面目。
(九)年十六岁以外,不准入考。其年在过半白者,亦不准与试。他如体貌残废,及出身微贱者,俱不准入考。不分是否婚嫁,皆可入试。
(十)诏下之日,亟拟科试以拔真才。第路有远近,势难骤集;兼之向无女科,遽令入试,学业恐未精纯。故于圣历三年三月部试,即于四月举行殿试大典,以示博选真才至意。
于戏!诗夸织锦,真为夺锦之人:格比簪花,许赴探花之宴从此珊瑚在网,文博士本出宫中;玉尺量才,女相如岂遗苑外?丕焕新猷,聿昭盛事。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布告出来的时候,他正在喝酒。在烟花巷边的画舫处,有好景之地,正是那一堤风月雾靡靡,水漪层层,枝袅清风舞。柳烟里,丝丝缠缠,拂水飘绵。
飞花漫漫,一丹衣男子静静伫立在甲板之上。他双眸如潭,面似冠玉,清瘦憔悴间透着淡定的神逸。自从那场风波后,他一样在这里。待了无趣便转身进去。
夜深深,男子倚塌而憩间,梦绪长远。浩浩烟波,长堤伫立侧,淡荡晚风起。男子一眸淡然波湛,依旧凝愁水湄。宛若闲云出岫,女子轻轻走近不语。
男子缓缓回身,不惊不语,含笑敛眉,幽幽和婉里,情坚决绝,流深水静。
犹记那时,女子也曾坐小桌看台,男子兴致来了,也会台上丹衣,拈花笑语,戏里一曲,唇边吹开桃红梨白,姹紫嫣红;蘸一抹眉梢的远黛,款款低唱浅酌,诉尽雅态嫣姿,暮天斜阳......
最终不过草色烟光里,曲唱曲终。斟一樽红泪清歌,攒眉千度,铺风展月。
在后来,男子放纵狂饮,听曲,笑谑,倚红偎翠,温香软玉,寂清买醉,尽情纵游秦楼楚馆,酒座簪缨。到底是梦中相遇比生活更易些。
“天元,你还没败。”女子从他的背后环住他的腰,柔声细语。那些女子见她来了,也不好在妖冶戏谑,纷纷对男子行礼告辞。
“以退为进,你说的都对。我只是有些看不清自己,想来躲个清净。”
淮阳洪水案,舜英失踪,二龙党余孽案,三王爷齐岳鹏,四王爷齐岳阳牵涉其中,以谋逆罪腰斩于市。
还有五王爷齐岳泰家中翻出的齐天宇的私印。都是他出手谋划,只为辅佐七王爷齐岳泽。他相信苏焓焰是知道的,毕竟她也是苏家人。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动静,反而是两年之内,接连怀孕生子。
老大齐梓玉,字怀璧。刚生的老二,随苏焓焰的姓,名苏元氼字藏珠。天下人都以为齐天宇和苏焓焰疯了,哪儿有孩子随母亲姓的。其实不然,这其中还有复杂隐情。
这里只说天元,在画舫上,喝酒听曲,也不知是哪艘画舫里突然唱起了《鱼游春水》,那女子声音缥缈,如同洛阳女儿初知愁一般:“秦楼东风里,燕子还来寻旧垒。余寒犹峭,红日薄侵罗绮。嫩草方抽碧玉茵,媚柳轻窣黄金缕。莺啭上林,鱼游春水。几曲阑干遍倚。
又是一番新桃李,佳人应怪归迟,梅妆泪洗。凤箫声绝沉孤雁,望断清波无双鲤。云山万重,寸心千里。”
他听的如此清晰,却知道唱歌并不是那个人。“她也配唱这首词?去查查,是谁家的画舫。”天元唤来红衣女子:“奴娇,你去办了吧。”说罢,他取出琴来开始弹这曲《鱼游春水》。
每个苏家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人脉关系,这也是他们能比较高下,策江山的本事。有些能掐会算,有些精明能干,有些才华出众,聪慧敏捷。
而天元拥有的是天机阁,红衣女子便是天机阁的掌事。江湖百晓生亦是天机阁的人。奴娇抱拳答应,看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些轻蔑一笑:也不知是哪家女子,竟然敢来触及她家主子的逆鳞。
待她闻声而至,那画舫却犹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见。奴娇有些害怕,从他们听到声音到赶来这里。也不过片刻,更何况周围还有他们的暗哨护卫。
那画舫竟然能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见,看起来画舫主人定然不简单。就在奴娇惊惧的四下查看时,某条河道分叉处一条被遗弃的画舫静静的躺在那里。
“师父,你唱的可真好听。”有两个女子正站在岸边,一个身穿紫色圆领袍,束发髻俨然一副小公子的模样。
“我在怎么唱,也不如姨娘唱的好听。好了,我们回吧。”一身白衣素裳的女子戴着帷帽揽着紫衣女子的肩膀说道。原来是舜华和子惠,而让她们来唱曲的人是苏焓焰。
自从公主出嫁后,舜华带着子惠云游四海。原本是听说苏焓焰又添一子才回来贺喜,岂料生孩子的却不是苏焓焰而是舜英。而舜英也因为生子难,大出血而亡。
舜华看到这副惨状痛哭不已,苏焓焰告诉她这件事必然和天元脱不了关系,所以才让她带着子惠去天元喝酒的画舫附近唱《鱼游春水》。至于原因,她没有说。
舜华便就这样带着子惠去了,并唱完那一曲。“师父,我未来的小师侄一定要留在苏姨姐身边吗?我什么时候能在看到他?”那婴儿好可爱的,可她却只看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