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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闻瓶

且说凌仁自展童走后,心中懊悔,明明带兵陪展童前来,自己可以抢先,将《毒本》拿到手中去向蚁后邀功,为何自己竟这么后知后觉呢?越想越气,转念一想,万一洞内还有什么宝贝,何不一人趁机搜搜,搜出玩意值钱的话,在灵子面前也邀上一功。

也是初生牛犊,他大胆转入后洞,见石壁上一平台上放满瓶瓶罐罐,他摸到蜡烛点燃,瓶罐上无甚标签,他满怀好奇,揭开盖子,见是液体,一瓶瓶闻下来,有的奇丑、有的燥辣、有的香甜,各种味袭来,聚在脑海里,飘之不去,回味无穷,竟止不住开瓶畅闻的欲念,一件件、一瓶瓶闻下去,尽止不住瘾,将98瓶小罐全部闻了个遍。

也不知闻了多少瓶,每闻一瓶,奇妙的幻境在脑中升腾,尽有说不出得畅快,有的是少儿时的天真、有的是花海般甜美、有的是少女的玲珑、有的是少妇的曼妙,各种场景的浮现,杂乱无章,凭着记忆,凌仁顿悟,这些场景其实就是一个人的经历,每一情节都很鲜明,他突发奇想,何不按照按照摆放顺序,从头依次再闻,重新排列每个场景。于是他顾不得周边的危险和使命,自顾自的闻了下来。

也是因缘巧合,凌仁闻过一遍,再闻第二遍已然熟悉,只是每七个小罐的幻境自成一节,每一节为一段场景,前前后后大约记载了96年的的经历。幻境中这个人差不多从6岁左右开始,按照推断死时也就是102岁左右。第102年幻境中,该人如何熬药著书,如何乘舟登陆,如何开辟不毛之地,如何遭人火拼、追杀,身负重伤时慌不择路,竟钻进一个暗洞,重伤没有让他致命,但暗洞成千上万的毒蛛使他命丧黄泉。到死时,场景周边昏暗模糊,该人无法发出信号,因此,第96罐中的液体明显没有加工完全,容量比其他瓶罐少了些许。

这是一场奇幻,场景中有筑巢、觅食、养饲、配药、练功、治病,攻略、育蚁、变性、繁衍、蚁味、蚁言、工歌、蚁律共14门绝妙,贯穿这人的96年,该人无所不及,直到该人练成最后一门,融会贯通,准备筹集人马建立一个属于自己掌控的蚁族时,消息随之走漏,追杀也就随之而来,期间,四大蚁族纷争不断,各个蚁族能人并起,只要争得14门精妙的其中一门,蚁族定会雄起一方,力压蚁界。最先的时候记载甚为详实,到后来得记载虽有断片,但来龙去脉依然清晰,只是到得后来,各种追杀愈演愈烈,幻境中主人几次死里逃生非常惨烈,幻境的跳跃很多,越记越少,幻境的主人一直在逃亡,传递的信息的机会和内容均甚为稀少,似乎瓶罐的炼制之人体力已是大不如前。

凌仁心生奇想,或许是炼制之人在日积月累的炼制中已然中毒,本人竟未察觉,或许又是炼制时遁入旁道?

凌仁百思不得其解,竟自昏睡过去。

突然,凌仁感到身上剧痛无比,挣扎着睁开眼,波光凌凌的光线甚为刺眼,瞧见自己的双臂没了,伤口已用草药胡乱包扎,血已止住,袖子上的血饼一吊吊挂着,大喊一声,挣得身上剧痛难忍,顿时昏死过去。如此反反复复不知过了多少天,每天都在昏睡中痛醒,又在伤心中痛死过去。

如此艰难地熬过了很多天,伤口已然结疤,疼痛稍好,正自懊恼双臂缺失,突然感到有人说话,他不敢贸然睁开眼睛,装作仍在昏睡。

“敢将我的《毒本》偷走,还闻了我瓶罐,我会叫你生不如死”。

“你的贪欲和好奇害了你,如不将我的《毒本》交出,这里会是你的葬身之地”。

凌仁挣扎着坐起,大声问:“不就是几个破瓶罐么,你竟然这样残害我,恶魔”,说这话时,凌仁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但能感觉到。

“别白费劲了,你已经听不到别人说话了,你吃了我的药,只能和我用特殊的语言沟通。“

“这瓶罐里,是一桩蚁界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是血案,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凭信息和记忆炼制96瓶药液,一旦炼成,按照师傅的意志,找到这14本真传,到那时将会在蚁界掀起惊天骇浪,你已违背我的心意,会受到我无尽的惩罚”。

凌仁循着声音望去,一下子惊呆了,这不是成汜吗?但漠北蚁族的成汜是认识自己的,这人却不认识自己。

凌仁转念一想,前番自己闻瓶时,幻境中有易容的场景,一定是这人做了易容,仔细观察后,这人易容后的面孔虽然酷似成汜,手脚的肤色、走姿和身形与漠北蚁族的成汜分明就是两个人。

“我在漠北蚁族神出鬼没几十载,想抓博我,你以为会那么容易?,此洞是我开,出路既然被发现,我自会另开一路,我瓶罐里的药液就是我的命,任何人都别想偷窥,你既然知晓我瓶罐的秘密,我也不会容许你说出去,我只能叫你说不出也听不到蚁界的言语“。

“我熬制的96瓶药液,只要闻过一遍就已中毒,闻完第二遍所中之毒加深后,必然昏睡,期间我便愤怒砍了你的双臂。我曾经发过誓,闻到我药液之人必死”。

凌仁试着在心里说:“我闻了你的瓶罐,确是一段段场景,对我来说毫无用处,我也不会传出去,你竟然这么残忍”。

没曾想这些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这个成汜竟会全然会意。

“你在嗅觉和幻觉方面有极高的悟性,我暂时留你一命,我已经将我们俩沟通语言的技能传到你大脑,你必须服从我,按照我的意思辅佐我熬炼完最后两瓶药液,按照幻境找到我师父,如不听命,你将死路一条”。

凌仁惊恐地睁大眼睛听着这一切,如掉进地狱一般,心想,如不是自己一时的贪念,我会原地埋伏,等待展童带领蚁兵前来,就是抓不到这只老狐狸,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

凌仁不知到了何处,背面是绝壁,下面是万丈深渊,远处波光粼粼,除非长翅膀,否则,万难逃出此魔窟。

凌仁清醒了很多,想到双臂已失,又聋又哑,就是能逃出去,也是废人,眼下也只能听命这该死的妖魔,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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