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咳···咳”范达尔的长笑伴随着阵阵咳嗽,可以说每一声笑都是气血的丧失,但又是那么的得意,那么的张狂。
“你没想到吧!没有谁能不携带玉牌通过第九阶,你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夺得四族盟主了!”他歇斯底里的发泄着,“不过,不得不说你很让我意外,竟然让我暴露了这么多手段。”
古承蹲坐在地,胸前被鲜血染红,一边封闭神庭免遭闪电之力侵袭,一边全力催动丹精之气治疗伤势。
“不错!”古承片刻之后稳定气息,缓缓回应,“你手段高明,骗到我了!”
原来就在古承接到范达尔的八枚玉牌跟自身五枚玉牌汇在一处的时候,那八枚玉牌突然爆裂,连同原本五枚一起被冲击碎裂失去效用。
范达尔是一名五品天法师,在玉牌上铭刻法阵储存法力,关键时刻将其引爆不是难事。
玉牌的爆裂冲击并不强大,但是随之而来的强大威压让古承猝不及防重伤咳血。
到这一刻,古承反而放松了一丝,虽让中了对方的诡计,但是其实这也是必然的结果。就算自己不跟他平和交换,动手击败对方之后也会去拿他手中玉牌。
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真觉得我就没有希望了?我现在虽然没了玉牌,艾露恩三人手中可还有十四枚呢!她会毫不犹豫的给我送过来。”古承说这话并非空穴来风,艾露恩确实会这么做。
不过他觉得范达尔应该能想到这一点,他之所以还要说出来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口气。他向来遇事不急,失误了就是失误了,自怨自艾没有价值,一通暴怒毫无意义。
最关键的是要在平静中找到扭转机会,搜寻可用情报,比如先前范达尔口中所说的话。他说古承让他暴露了这么多手段。
这么多手段,便不是全部手段,这家伙得意之下意外失言,让古承心生警惕。一次中计,总不能次次中计。
“呵呵!呵呵呵呵···”范达尔笑得很自信,仿佛得胜将军班师回朝,“常听闻你如何的天资聪颖,我看也不怎么样嘛!想必你也猜出来了,我之所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针对你,又怎么能不想到这一点?”
此时的两人都重伤在身,只是一人是胜利者姿态居高临下,另一人作为失败者只能放低姿态,或者说韬光养晦,曲线救国。
看起来敌对的情绪似乎也被这怪异的气氛冲淡了一些。
古承假装失望透顶,片刻之后突然大惊状,“我明白了,韦林·金斧和安度因也是你们安排的人,他们会联合起来针对艾露恩?或者他们会毁掉玉牌?”
范达尔闻言略微停顿,转眼对古承伸出了拇指,“不错,倒是一条不错的计策,可惜要做到这一点太难了,我们有更简单的办法!”
古承闻言,低头冥思苦想,先前的猜想是一种试探和印证,范达尔的反应基本能否决这种可能。他还要继续推测,越显得艰难思考越能激起范达尔的骄傲自负。
“难道是艾露恩?不···不可能!”古承自言自语,摇头晃脑,显得及其纠结烦恼,许久之后突然抬头凝视着范达尔。“问题在我身上,对吗?”
范达尔不着痕迹的动了动眉毛,古承趁热打铁,“艾露恩想要我获胜就只能将玉牌交给我,这一点你无法阻止,或者说想阻止也不行,因为你不敢跟艾露恩动手,即便想打也打不过!”
“接着说?”范达尔渐渐皱起了眉头。
“既然不能阻止艾露恩给我玉牌,那么唯一让我无法获胜的方式就是,让玉牌失效,确切说,是来到我身上之后才会失效,不然艾露恩就会察觉。”
古承一直盯着范达尔,也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不过他还有问题没有明白,“想要实现这一点,就只能在之前那些玉牌上动手脚,我跟你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接触。”
“好吧!我承认你很聪明,”看了古承很久,范达尔渐渐收起笑容,“你猜得没错,是我引爆那些玉牌的,而且残存法力会在这些无处不在的威压的辅助下,在你身上遗留一个月之久,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这天路之上并没有隐藏强者,所以这些威压很大的可能来源于法阵的作用,所以范达尔的说法很可信。他也许确实有能力利用这些威压为他自己所用。
“真是高明啊!”古承感叹,“可是你们忽略了一点,我现在知道了这一切,我可以告诉艾露恩,她到时候就算是背着我,也会将我背上第九阶。”
其实在确定范达尔所说的话时,古承已经心中大大放松,他虽然无法感应到法力存在,也无法将其清除。
但是他身上有封神玉,就连麦迪文亲自制作的入盟令所散发的法力波动都能屏蔽阻挡,范达尔这点法力又怎能有效。
他提出艾露恩的用意仍然是想试探对方剩下的手段,但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惹怒了范达尔,他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看来我刚才高看你了,艾露恩何等身份,竟然让你如此侮辱,你这个永远只知道躲在女人背后的懦夫,有何资格获得她的青睐?”
“这关你何事?我跟艾露恩两情相悦,相互关怀共同进退,又岂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能理解的?”古承毫不让步,也不计较对方的挖苦。
“你做梦,”范达尔突然站起来,指着古承鼻子骂道,“你这个懦夫简直是自作多情,这个世界上谁能背负一人通过第九阶?简直让人笑话。”
古承见好就收,刚刚燃气的希望渐渐破灭,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失落之中,但又不能太过份,不能哀声叹气,那样太过虚浮,只能独自沉默。
见古承彻底蔫儿了,范达尔仿佛再胜一局,居高临下好不畅快。
“你们这样做有意义吗?”许久之后古承终于缓缓抛出了杀手锏,同时严密监视对方的反应,“即便我得不到四族盟主,你也失去了机会,到时候你的主子并没有得到多少好处。”
当听到主子二字的时候,范达尔嘴角明显的动了动,心中已经有些微怒。
“而且最终的盟主之位,只能是艾露恩,她和我谁获得盟主之位都没有分别,我得盟主是为了在她的父亲面前证明自己,而她得盟主之后,只会增加她在父亲面前的话语权,你说她是会为我说话,还是为了你的主子?”
不等对方发泄,古承继续加重赌注,“再说了,这陨台天路上发生的一切,想必都会原原本本的被艾露恩的父亲看到,你们这点手段他能不知道?”
范达尔已经有些无法控制,呼吸渐渐粗重起来,脸色开始泛紫。
“还有,就算你的主子代表着不少灵族的贵族势力,但是你们用这些小人伎俩,只会加深艾露恩心中的不满和愤怒,你觉得她父亲有多少把握会以女儿终身幸福为代价来选择你的主子?”
“你住嘴···”范达尔几欲咆哮。
“等等,我还没说完,”古承高声打断范达尔,声音愈发高亢“别一点小小阴谋得逞就得意忘形,你家主子如此嘴脸,如此心胸,他有什么资格获得艾露恩的青睐,回去告诉他,无论我们两人谁得四族盟主之位,艾露恩都永远是我的人!”
最后一句古承特意用灵族语言缓缓说出,他相信此时两人的场景一定会出现在所有关注陨台决战的法力屏幕上,他也等于间接告诉了范达尔背后的伊利丹。
“你···你···”范达尔颤抖着说不出话,古承的前后变化太大,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还是那个失败懦弱的家伙吗?
“你什么你?没听懂我的话?回去告诉你家主子,那个叫做伊利丹的家伙,艾露恩不是任何人追逐权利和地位的工具,她的心只能属于真爱着她的人,而他不配。”
“哈···哈哈···”范达尔终于渐渐无法压制内心的愤怒,心中一直坚实的防线开始慢慢崩溃,他无法忍受这样一个人族小子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笑,只是为了掩饰尴尬。
“笑什么笑?我要是你,现在应该哭,摊上这样一个主子不是该哭吗?本命玉魂的滋味不好受吧!”古承再加上一码,但不是为了离间两人关系。
范达尔能为伊利丹做这些就不容易离间,而且此时就算心中有不满,他也不可能表现出来,古承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激发范达尔不肯认输的自尊,效果也确实不错。
“本命玉魂?你竟然知道它?”范达尔略一迟疑就赶紧高声回答,“那又怎样?伊利丹大哥对我恩重如山,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好吧!你很高尚,我很佩服!”古承不屑的点头,颇有些无赖风范的说道,“可是艾露恩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她是四族盟主,她会选择我。”
“哈哈哈哈!”范达尔突然笑了起来,虽然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其中那分几乎失控的情绪异常明显。
古承见此情形,知道重头戏来了,范达尔越是想要表现平静,便越证明内心的不平静。
“我说你是个躲在女人背后的懦夫,真是没有一点错啊!难道你真的以为你就稳操胜券了?”
古承冷眼看他,眼神中怒气满盈,此时再装得失落无力就不合适了。
范达尔见古承动怒,内心更满意,“谁说,艾露恩一定是四族盟主?”
“你们竟然真的敢针对艾露恩?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古承眼中杀机隐现,范达尔知道自己的实力,有时候该显露就得显露。
范达尔脸色微变,无意间后退一步,“有一点你说得很对,我不敢对她动手?不过,天路还没有走完···”说到这里突然神色一紧,貌似发现了什么。
古承闻言心中一松,她心中最大的担心就是怕对方会大胆使用伤害到艾露恩的手段,万一自己被牵制来不及保护就危险了。
现在好了,对方最后的手段应该是如何攀登第九阶天路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