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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互道衷肠

而随着案情深入下去,各种细节自然是也为江小鱼与赵凌知晓。

查出来江原所做的假账,做的十分的精细,而且还平了账目,如果不是对户部的账务又相当的了解的话,是做不出来这样的账目的,如果这本假账不是江原做出来的,那么只有可能是他手下人做的,户部之外的人是不可能如此了解户部的账目的!

江小鱼左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点了一下,右手托着下巴:“你觉得那种可能性更大?”

“没头没脑的,说仔细些!”赵凌将手中的信件放下,这封信是林轩回到老家之后寄回来的第一封信,信上言及他们已经安顿好,只待选个好日子,就能够操持与月月的婚事了。

“是我父亲亲自做的账还是他手下人做的?”江小鱼问道,“父亲这个人虽然摇摆不定,但是这种事情我始终觉得他没有那个胆子!只是虽然父亲的人品不咋地,但是他的能力还是有的,如果手下人做的事情,岂能够瞒得过他的眼睛?”

“所以你的结论呢?”赵凌抬眸含笑浅淡的笑意问道。

“那些东西是父亲的手下做的,不过父亲是眼睁睁的看着罢了!”江小鱼说道,“他恨我惧怕我,任何对于我有损伤的事情他或许都乐意这么干!此事既然是他手下的人做的,他只需要装作不知情就好了,开始的时候他沉默不语,想看到你被牵连再喊冤,不过他想看到的景象只怕看不到了,估摸着这两日机会将实情说出来了!”

“我知道你跟你父亲之间有不可避免的矛盾,我想知道你到最后会如何对待他?”赵凌问道。

江小鱼沉默了一下,苦笑了一下说道:“说实话,我不知道!祖母已经命不久矣了,至于父亲,虽然我恨他背叛了母亲,背叛了外公,只是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并非什么无恶不作的恶人,我不会真的杀了他的,只是想让他看到这个世界除了有利益之外,还有一种东西叫做情谊!”

赵凌轻轻派了一下江小鱼的脑袋:“说点高兴的事情吧,林轩跟月月的婚事似乎快了!”

“是吗?那我岂不是要准备一份大礼了!”江小鱼笑道。

“傻丫头,礼物我准备就好了,我们是一家的,礼物准备一份就够了!”赵凌说道,“只是如今京城之中走不开了,只怕是不能够亲自去参加他的婚礼了!”

“确有几分遗憾!”江小鱼笑道,“不过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一件好事!”

赵凌将江小鱼抱在怀中:“不知道我们这对有情人什么时候才能够成眷属!”

“其实婚姻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种情势而已!”江小鱼说道,“只要我们能够在一块儿,有没有那个仪式,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赵凌埋首在江小鱼的发中,“成亲之后你生死都是我的人了,成亲之后你完完全全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成亲之后你就能够给我生孩子了,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你当时下猪仔啊!”江小鱼哑然失笑。

“我不管,我就要许许多多的孩子!”赵凌在她的脖子上哈气说道。

江小鱼面上的笑容却微微凝滞了一下,她将赵凌的脑袋推开了自己一些,严肃的说道:“跟你说一件正经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赵凌蹙眉问道。

江小鱼咬了咬唇说道:“过了年我就足足满十九了,但是你也看到了,我的体型好似十三四岁的幼女一般,而且我一直没都没有来过葵水……我不知道是寒毒与紫金草混合的后遗症还是我就是传说中的石女,若是前一种,师父来信说,解药已经炼制成功了,他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若是有一种,我们只怕这辈子都没办法有孩子的!”

“首先你不要想多了,先服用你师父给你炼制的解药之后再说,其次是不管是前一种可能还是有一种可能,我们都一起面对,你方才也说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够了,有没有孩子有什么关系,我们以后还清静一些!你若是喜欢孩子,咱们过继一个就是了,总而言之,办法多的是,不要胡思乱想!”

江小鱼保住赵凌的脖子:“谢谢你!”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江小鱼想起了赵炎,问道:“二殿下这会儿应该已经接到公主了吧,不知道这位公主长什么模样的!”

赵凌的脸一下子就板起来:“你很介意吗?”

“你难道不好奇?”江小鱼问道,“不过也不知道雪落姑娘该怎么办,她是真的喜欢二皇子的,又千里迢迢的跟着他回了京城,如今二皇子又要去迎接自己的新婚妻子了,此事她只怕也是听到了风声了,心里面应该不会好受,好几日之前去看过她一回,不过是在强颜欢笑罢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等二皇子回来就自行离开了!”

“离开了也好,老二心里没她!”赵凌淡淡的说道,“再怎么痴念下去,也不过是单相思罢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江小鱼奇怪的问道,“我怎么觉得她跟二皇子是郎情妾意呢?”

“男人最了解男人了!”赵凌说道,“何况还是我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心里面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就只有你这傻妞傻乎乎的相信他所说的话!”

“你才是傻妞!”江小鱼转过身去,有些事情她不想细想下去,免得自己的心情又将被搅乱。

“哎呀呀,我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令狐垚一只手捂住眼睛,大惊小怪的喊道,“人家还是个孩子,你们在人家面前收敛一点!”

江小鱼咳嗽了一声,急忙同赵凌保持距离。

“滚蛋!”赵凌不爽的骂道。

令狐垚笑嘻嘻的上前:“看着表哥跟表嫂这么相亲相爱,我这个做弟弟也是为你们感到高兴啊!”

这小子今年的科考落榜,叫他父亲狠狠的打了一顿,在床上躺了个把月,刚能够下床就四处撒野,在外面晃荡了一圈,这几日才回来。

“你来做什么?”赵凌冷悠悠的问道,“你父亲可是打过招呼了,谁敢收留你,就是跟他过不去!在得罪你与得罪你父亲之间,我选择前者,所以你就赶紧离开王府吧!”

“呸!兄弟之间要两肋插刀的,可不带你这么插兄弟一刀的!”令狐垚可怜巴巴的说道,“表嫂,你看,表哥欺负我!”

“既然你说我插刀,我就插到底!”赵凌起身去捉令狐垚,“亲自将你押送至你父亲那里!”

“别介,他估摸着还在气头上,我现在回去,不是去送死嘛!”令狐垚围着桌子跑了起来,这个时候一个纸包裹着的东西掉了地上,他的脸色一变,急忙去捡,却叫赵凌眼疾手快的先捡了过去。

“这是什么?”赵凌将纸打开,里面是白色的粉末,他尝了一口,吐了一口唾沫,沉着脸瞪着令狐垚喝问道。

“这个是……五石散!”令狐垚垂眸结结巴巴的说道。

“五石散?这玩意儿听说最近在京城还挺流行的,服用之后会让人如癫如狂,如在幻境之中一般,只是此物容易上瘾,而且长期服用对身体跟精神都有所损伤!”江小鱼冷声说道。

“这个是他们硬生生的塞给我的,我对天发誓,我一口都没有吃过,表哥表嫂,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令狐垚对天发誓。

“我信你!”江小鱼眸子转了一下说道,“你要记住,这玩意儿不要因为好奇就吸食,不然后果难以预测,不过此物如果在百姓之中流行开来的话,精神、身体还有财产都会有很大的打击,你在你的兄弟当中卧底一下,找出他们都是从那里得到的货源!”

“好,我一定不辱使命!”令狐垚急忙说道,“此事你们千万不要告诉我父亲啊,拜托了!”他说着急忙跑了出去,生怕赵凌又教训他。

“你这么凶,不怕他真的学坏了啊!”

“学坏?他才是坏的祖宗!”赵凌笑着摇了摇头,“对他,我还是有信心的!”

进入了十一月时候,天色时常灰蒙蒙的,塑风凛冽的刮着,叫人都不敢轻易出门了。江小鱼的体质本来就畏寒,每年最难过的就是冬天了,差不多每日都要服用药丸才不会使得寒毒反噬。她现在将自己裹在厚厚的披风下面,怀中抱着暖炉,这件披风是赵凌从赵谦那里抢来的,用白狐腋下的毛做成,不仅无一丝杂质,还十分的暖和。

朝堂之上的事情除了那些琐碎的事情,就只有两件事情几乎是所有人都盯着的,其一是西北的战事,犬绒不堪一击,捷报不断的传来,而长孙迟已经打算班师回朝了,另一件事就是户部尚书江原的事情,而事情也正如江小鱼所预料的差不多,他已经开始为自己叫冤了。

因为刑部私自闯进江府那人的事情让陛下很是不满意,故而才上任没有多久的刑部尚书被罢职,而江原的事情直接交给了白丞相来办。这位老丞相因为科举的事情,在士子当中的威望很高,其为人有公正严明,让他办理这件案子,没有人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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