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洒落,两肩以及发丝被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发丝浮动,掠过那张清秀的脸庞,额角处的黑发遮盖了眼睛,冷漠的眼神一览无余。从熊猫侠客的视角来看,他就好像被阳光所笼罩,温暖而又耀眼,墨晨剑指敌手,傲道:“这就是你的实力?不过如此罢了。”
熊猫侠客双手扶在地面,满脸不服:“你耍赖,你根本没有和我进行最强对决。不服不服,你肯定打不过我。”
锵!残幽入鞘,墨晨转过身,头也不回道:“且不说你能否能接下那一剑,哪怕真的生死相拼,我也没必要以这种一击分胜负的方式去打败你,因为刚才你已经败了。”
熊猫真人一噎,讷讷不知所言。
那一剑他的确没有十分把握接住,退一步来说哪怕真的接下了,他自身也绝对不会好过。而站在墨晨的角度来说,那一剑是有所准备的一剑,不管是佯攻还是当作一击分胜负,都足以让对手慎重,难以分心。这场战斗,他输得不是实力,在考虑方面真的不如对方。
“算你厉害。”熊猫侠客嘴巴一撅,很不情愿的承认了。
墨晨一言不发,又在他面前练气舞剑,动作缓慢却又行如流水,毫无生涩感。
“喂!”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熊猫侠客出言:“照你这练法,一辈子也别想打败狰兽,一雪前耻了。”
闻言,本还在舞剑的墨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头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熊猫侠客昂首挺胸,自鸣得意道:“哼哼,除非你真心向我请教,否则我是不会说的。”
“那算了。”墨晨也不理他,又要习剑。
熊猫侠客顿时急眼了,忙道:“哎哎哎,你这么冷漠干什么,让你真心请教我一下就这么难吗?”
墨晨不屑道:“就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有,也多半是馊主意,上不得台面。”
“谁说的?”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熊猫侠客非常不爽的跳起来嚷嚷:“我可是太极真人亲传弟子,所习的太极拳你刚才又不是没见过,刚柔并济,再强的攻击都能化解。”
墨晨淡淡道:“我可没有亲身体验你的太极拳。更何况,太极拳我自己都会,哪里用得着你教?”
“此太极拳非彼太极拳。”熊猫侠客难得正经:“凡人所创的太极拳近乎你们道家真意,顺其自然,无为而治。而家师所创拳法则讲究阴阳相生,万物有始亦有终,近乎于天道。”
熊猫侠客脸上毫无嬉笑之色:“你不是妖,所以对于拳法的精髓也无法领会,太极拳深奥无比,天剑宗剑法刚正浩大,我且将拳法演示一遍,能否有所领悟就要看你自己了。”
“多谢了。”墨晨以礼相还。聚精会神的盯着熊猫侠客演示拳法,他的体型十分硕大,动作缓慢,拳法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却又变化万千,每一招竟有十数种变化,且时柔时猛,时轻时重……渐渐地,一幅巨大的阴阳图出现在熊猫侠客脚下,沉重的旋转着。
竹叶卷动,竹竿摇晃,哗哗作响,仿佛有狂风吹来。熊猫侠客演化拳法不曾走出太极图一步,可墨晨分明能清晰的感受到脚下的这片天地不再是熟悉的那片竹林,而且化成了最本质的阴阳之气。
阴阳二气流转,将这天地变成了一幅生动的水墨画,青山绵延,绿水平静、稀稀落落的茅屋建在山下、江边……黄发垂髫,怡然自乐,意境悠远深邃。
两行清泪从他的脸庞滑落,墨晨呆呆的看着所处的水墨世界,好像回到了一月前的村子,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梦,睡醒了就又能听到母亲的慈爱声,孩童的欢笑,邻居的热情……
良久,熊猫侠客结束了演示,水墨世界快速消散,色彩艳丽,丰富多彩的世界重新回来了,生机焕发。墨晨呆呆的站了很长时间,熊猫侠客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怎么样,可有什么领悟?”
见墨晨没有回答,熊猫侠客又咳嗽几声,这才把他从呆滞状态中拉回现实。
“你说什么?”
熊猫侠客怒道:“我说我刚才演示的你都看清楚了吗?”
墨晨如实回答:“看清楚了,但理解的不多。”
“那就好。”熊猫侠客摸了摸下巴,道:“看清楚就可以,其中精妙就连我都不甚了解,狰兽虽然厉害,但也并非没有破绽,只是我并不知,所以看你自己了。若能领悟到太极拳中部分精髓,在它面前自保也不是难事。”
“谢了……你为什么要帮我?”墨晨迟疑片刻,将心中疑问说出。
“当然是有目的的了。”熊猫侠客露出一副诡计得逞的表情,“你们天剑宗进来容易出去难,拳法就当做是帮我逃出去的报酬,如何?”
“出不去?”
“废话。”熊猫侠客懊恼道:“你们天剑宗高人太多,几次溜出去都差点被发现,早知道就不来了,省的还要用拳法作为交换。”
“我答应你。”墨晨点点头,“再过两年门内会举办一次门派大比,到时各峰弟子长老都会前去,你可以趁此时机溜出去,但别被因为贪嘴跑去紫竹峰反被发现。”
“这个你放心,哈哈,好了好了你走吧,我要开始吃……有人来了,我闪。”熊猫侠客惊呼一声,瞬间跑没影了。
墨晨愣了一下,嗖嗖嗖几道身影从天降落,看清楚来人模样后墨晨微微一惊,几位师兄来了他居然没有事先察觉,难不成熊猫侠客修为比自己要高深许多?
见墨晨无恙,林锋寒上去就要拥抱,大叫道:“谢天谢地师弟你没事,不然我可怎么向师父交代啊。”
“大师兄你太关心则乱了吧。”墨晨连忙躲开,“我只是在这里练剑,又不是遇到敌人,再说了,这可是我们御剑峰的后山,哪来的危险。”
“你不知道啊?”林锋寒道:“最近我看到后山有一只大熊猫,动不动就在这片竹林里作怪,我几次三番都没能抓住他,反而被他戏弄了几次,气死我了。”说着说着,林锋寒跺了跺脚,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墨晨嘴角微抽,没想到熊猫侠客居然不止戏弄自己一人,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能戏弄大师兄而不被抓住,到底是修为真的很强还只是逃命功夫高?如果让他选的话,墨晨宁可选择后者,毕竟他刚击败熊猫侠客,现在有人就告诉他实际上熊猫侠客修为要比他高深许多,这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墨晨笑的有些僵硬,“什么事都没有啊,刚才我练剑时候不小心伤了手臂,得赶快回去治疗一下。”
“你也太不小心了吧,练剑都能把自己练伤,我说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