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了？”程逸言睡得晚，现在还觉得整个人都不舒服，根本就不想起来。
“天亮了，我要起来了。”覃雨真不知道该怎么说程逸言好了，难道他还没有睡醒，还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天亮了算什么回答，又不一定到了起床的时间。”程逸言说完后又闭上眼，仍是将头埋在覃雨的肩窝，完全没有起身的打算。
覃雨嘴角抽了抽，现在这个季节，天亮了就完全表明时间不早了，而且她的手机没电了，哪里知道时间？
“你赶紧起来，我还没说你什么时候到我床上来了。”覃雨气得使劲推了推程逸言，这才让他清醒过来。
程逸言不高兴地嘟嚷着，却没有放开覃雨，一只手抽出来摸到枕头边的手机，一看时间还早，又将手机放回去。
“才六点过，你八点半上班吧？还早着呢！”程逸言现在完全清醒过来，可那种难受的感觉更强烈了，脑子里还在想昨晚没说完的话。
“那你回自己床上去，你这样我热死了。”覃雨原本就是合衣睡的，现在被程逸言搂着，还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能不热么？
程逸言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覃雨身上厚厚的外套，忍不住说道：“你这是有多防备我？晚上睡觉连衣服都不脱。”
覃雨的脸颊绯红，不可否认，程逸言说得没错，她确实是防备着他才没脱衣服睡觉的，不过现在不也证实了，的确要防备他。
“谁让你完全没有让人信任的资本，不然我也不会这样了。”说到这个覃雨就气，她晚上睡觉一般都挺警觉的，毕竟在手术室工作也有这么久了，一点声响都能立马醒来。
可是程逸言晚上什么时候摸到她床上来的，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情况都不止出现一次了，之前在古镇也是这样，难道她一面对程逸言就完全没有警惕性了？
“可实际上我什么都没做不是吗？你这样可是冤枉我了。”程逸言颇显委屈，说到底，他也没做什么，却被覃雨这样防备着，那种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可是……”覃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总不能说程逸言惦记着吧？他自己不承认，那由她说出口，怎么想都有点不对。
这样一来，岂不是显得惦记着的人好像是她一样？
程逸言显然是知道这样说的意思，还笑眯眯地看着覃雨，让她更加生气。
“你起来，我要去上班了。”
“等等，诶……”程逸言倒抽了口气，“你别乱动。”
见程逸言面露痛苦，覃雨当然不敢再动，心中十分不解。
程逸言连吸了好几口冷空气，才觉得好一点，可这样始终跟覃雨待在一个被窝里，怎么也不会舒服，可他又舍不得跟她依偎在一起的感觉，纵使难受，就先忍着吧。
“昨晚的话还没说完，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想怎么做，还是决定跟我分开么？”
覃雨抬眼就能看到程逸言一脸紧张的模样，他的眼里还带着一丝期待，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样想的，其实说起来，她觉得都是她的问题，不关程逸言的事。
因为她心里已经做好了随时分开的打算，期间两人无论出了什么矛盾，她都不会坚持，说分开就分开。
可这样对程逸言是不公平的，这样的她根本就没有跟他在一起的资格。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你应该深知我的性格，不适合跟你在一起，不是你不够好，是我不够好。”
覃雨好好琢磨了一番，才说出她认为最合适的话，可是这样的话并不被程逸言认可。
“你适不适合我，你好不好，不是听你的，而是听我的。”程逸言的神情严肃，“我觉得没人比你更适合，没人比你更好。”
覃雨怔怔地看着程逸言，脑子一时半会还没转过弯来。
两人双目相对好一会，程逸言觉得那双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好像有种特别的吸引力，他只是这样看着，就会坠入其中。
他的目光逐渐下移，落到那张微启的红唇上，在心头那种感觉的驱使下，他情不自禁地低头覆上去。
看着程逸言的脸在眼前放大，覃雨起先还不明白他想做什么，直到唇瓣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才想到要将他推开。
虽然她没经历过那种事，可也不傻，知道目前两人的情况，要是有什么亲密接触，说不定就此一发不可收拾了。
可她的力气跟程逸言的比起来完全是天壤之别，怎么可能将他推开？而且不仅没将他推开，这样的身体接触，更是让程逸言心头的火越燃越旺。
覃雨努力侧头避开程逸言的吻，微喘着气道：“不要这样，有什么话还是好好说比较好。”
这样的触碰，让她的脑子都停止了转动，完全没法思考。
“可是我不这样的话，你根本不明白我对你是怎样的感觉，你还是要将我推开。”
“我……”覃雨转过头来，看着程逸言眼圈微红，一时间竟然忘了言语。
见覃雨不说话，程逸言的唇又落了下来，比起刚才更强势了些，让覃雨避无可避。
“我是下定了决心跟你在一起的，为什么你不能好好看看呢？不管未来有多难，我都不会放手的，你到底明不明白？”程逸言含糊不清地说着。
覃雨因为他的话彻底忘了反抗，比起程逸言付出的感情，她所付出的确实渺小太多了，其实她说那么多，只一味想着自己。
害怕自己受到伤害，所以畏首畏尾，不敢靠近。害怕自己受到伤害，所以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缩回自己的壳里，拒绝去了解真相。
这样对于程逸言来说是不公平的，如果说现在的行为能让程逸言有一点安全感，那为何还要拒绝呢？
覃雨放弃了思考，由着程逸言做他想做的事。
只不过这样下来，结果是覃雨完全没想到的。
两人都是初次体验，程逸言的动作生涩，还有些毛躁，让原本就紧张的覃雨更是觉得十分难受。
这样下来，最后只能草草收场，程逸言觉得自己的脸都没地方可放了。
要说覃雨才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跟程逸言有了实质上的关系。
而且她现在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得厉害，刚才她太紧张了，全程都是绷紧身子，结束了不酸痛才怪。
程逸言不知道能跟覃雨说些什么，而且他现在也不好意思开口，刚才的他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
好半晌才犹豫地出声：“小雨，我……”
“你先别说话，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覃雨将被子拉上来蒙住头，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程逸言了。
刚才可以说是气氛使然，在那样的情形下她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好像一旦说出那样的话，对程逸言来说是一种伤害。
可现在彻底清醒了，再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还是会有些难为情。
顺势变成现在这样，两人之间也不可能再说分开的话了吧？
也不知道这对程逸言来说，算不算一种安慰。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没什么不可接受的。
覃雨在心里考虑了很多，渐渐也算是接受了目前这一状况。
只是她不知道这种沉默会对程逸言造成什么影响，毕竟刚才他也没给覃雨制造什么好的回忆，满心都在怨怼自己。
见覃雨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程逸言想说些什么，可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刚才的事情，程逸言自知理亏，他下床去洗手间冲了个澡，还仔细回想了一遍刚才的表现，想着下次一定不能再这样了。
他以前没想过原来实践跟理论相差那么大，这下可好，第一次就留下不好的印象，还不知道覃雨会不会因此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现在两人的关系并不算特别稳固，要是因为这件事反而将覃雨推开的话，那可不是后悔就能解决的。
一时间程逸言又开始紧张起来，他只想着赶紧冲完澡，跟覃雨好好说说这件事。
除了分开，让他做什么都行。
随后，程逸言没多想便冲出洗手间，只是一出门他就愣住了，那边正穿衣服的覃雨也愣住了。
她就是听着水声，想趁着程逸言还在洗手间的时候穿好衣服，哪里知道程逸言这么快就出来了，看着他都忘记了动作。
“那、那个，你还是赶紧先穿上衣服吧。”程逸言的耳根都红了，刚才他也同样紧张，根本没有仔细看过覃雨的身子，现在这样直接看到了，他只觉得鼻血都要冒出来了。
“那你还不赶紧走！”覃雨抓着被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程逸言这时候才发现他都看呆了，完全忘了要回避，被覃雨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转身又进了洗手间。
估摸着覃雨也该穿好衣服了，程逸言才从洗手间出来。
“待会你去买药吧。”
